第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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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衍将嘴里的东西吃完了,一边夹起接下来要吃的,一边说,“怎么会?就是太晚了没有让他们跟着一起熬,自己便做了。”

他这话说起来似乎很人性化,却让皇帝齐景源和嘉宁同时皱起了眉。

嘉宁问,“太子哥哥你是储君,君臣之间哪里有储君自己忙到半夜,饭都忘记吃了让臣子去休息的?”

皇帝齐景源点了点头,“你妹妹说的对,为君之道,得知人善用。你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了,到时候将这个位置交给你,你也要一个人做完全天下的事吗?”

齐衍愣了愣,连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他平日里出去做什么的时候,总是和下属吃一样的,住一样的,能够和下属打成一片。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为将之道,却并不是为君之道,而他的身份也并不是一个将军,而是一个太子。

皇帝齐景源见自家太子知道错在哪里了,这会儿心里也是叹了口气。他这段时间不光是自己养生,更是想要看看若是将这个位置交出来之后,自己挑选的是自己的骄傲的储君,能不能发现自己身上有的确定,能不能趁早发现趁早改正?

这会儿看起来,虽然衍儿现在还有些问题,但是发现问题的速度显然并不慢。只要能改,那么一切都并不难,他也能够在自己生命有限的时间内,教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新君。

这顿饭后来没有人再说话,嘉宁贴心的给自家太子哥哥留了些自己思考的时间,一会儿给太子哥哥夹点他喜欢吃的,一会儿又给父皇夹一点之类的。

桌上的膳食并没有特别稀软的,看起来自家父皇之前疼的牙也差不多好了?嘉宁嘀咕。

等早膳用完,三人端着的茶杯坐了坐,才去做今日的五禽戏。

华佗在《庄子》“二禽戏”(“熊经鸟伸”)的基础上创编了“五禽戏”。其名称及功效据《后汉书·方术列传·华佗传》记载:“吾有一术,名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当导引。体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戏,怡而汗出,因以著粉,身体轻便而欲食。普施行之,年九十余,耳目聪明,齿牙完坚。”1

嘉宁没想到真的能够找到五禽戏,但是真的找到了又觉得的这个东西真的那么有用,又怎么会不坚持?不光是为自己,更是为了她家父皇。

之前一直宽慰自己,说自己重新来过的时间太晚很多伤害都已经造成了,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多。可是真的重来的时候,谁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再一次的离开自己?

反正嘉宁是不能的。

这五禽戏让嘉宁几乎如获至宝,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惧怕,像溺水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萍一样。

“嘉宁你可以啊,这一套五禽戏才多久就练的像模像样的。”齐衍跟着嘉宁的动作一步一步的去做,看起来整个人的动作还和精气神还真的像那么一回事儿。

“跟着做就是了,太子哥哥你的左臂太高了。”嘉宁难得给自家太子哥哥当回师傅,自然是要严格认真一些,小时候太子哥哥教她写字的时候,可没少说。

说着,又看到了本来做的十分标准了的父皇,因为看着她和太子哥哥,笑的又出了岔子。

皇帝齐景源本来心里正乐,见自家女儿这会儿看过来了,连忙收敛了笑容认真的将动作调整标准。

等这一波五禽戏过去,齐衍发现自己还真的饿出了一身的汗,轻快了不少。平日骑射的练习也才是一个多时辰才出的汗,再看父皇,面色红润了不少,心里也是松快了些。

“嘉宁,你今日要不要和为兄一起去围猎?”齐衍看着一身骑装的嘉宁,问。

嘉宁愣了下,想到折春说的消息,想起来,“是招待各方来使的围猎?”

齐衍挑了挑眉,倒也没有问她怎么会知道,“来不来?你今日这一身衣裳倒是正巧合适了。”

嘉宁点了点头,将自己今日还要抄书的事儿先放在了一边,想起上次那个梁国的大王子问她要人的时候,又想起上次林嫔说的那个梁国的大王子又去找了揽夏,问,“那个梁国的大王子也在?”

齐衍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怎么忽然问到他了?梁国自然也是有来使过来的,这次正好就是梁国的大王子。”

嘉宁看着有些奇怪的太子哥哥,又看到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其实眼睛都已经看过来的父皇,也没有想着要遮掩,“这个梁承志我碰到过,上次送苏于渊回来的时候,他拦过我的马车。”

齐衍皱眉,表情有些臭,“他拦你的马车做什么?”

嘉宁安抚的笑了笑,伸手拉着自家太子哥哥的袖子晃了晃,“梁国的大王子梁承志说,喜欢我的一个大宫女,希望我能够割爱来着,被我拒绝了。”

齐衍挑眉,想到这段时间那个梁承志侧面打听过好几次自家妹妹的事,当时他想着是看起来对自家妹妹没有什么意思,而自家妹妹也已经赐婚给了他不是很喜欢的苏于渊。

感情是看上嘉宁的人了?

不是不可能诶。

“是谁被梁国的大王子看上了?”皇帝齐景源好奇的问,他在旁边看着归看着,这会儿还真的是好奇了,“是嘉宁你今天带来的两个里的吗?”

“不是,是揽夏。”嘉宁说,怎么还能扯上折春和临秋了?

宫女可是25岁才到年龄出嫁呢,怎么到了她这,才十五岁就被盯上了.

齐衍皱了皱眉,揽夏这个名字他知道,上次的清明祭祀这个丫头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上次她不是说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

嘉宁瞪了他一眼,“上次那种场合多亏了揽夏机灵好嘛,随机应变不惜搭上自己的名声,怎么能够当真?”

齐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若是真的是随机应变瞎扯,那这个丫头还真的比较不一般了,也怪不得梁国的大王子梁承志能够看得上。

“不是说今日要去围猎?一起去吧。”嘉宁说。

“嘉宁你要不要把那个叫揽夏的丫头一起带上?说不定有情人终成眷属哦。”齐衍笑了,只要不是他妹妹被看上了,他还是很好说话的,“围猎在下午,快到的时候为兄派人去和你说。”

嘉宁本来想要一口拒绝,毕竟梁国的大王子梁承志她是知道的,可是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我回去问问她,若是愿意,带去也无妨。”

时间本来就过的快,说着说着就快到早朝时间了,嘉宁调皮的行了一礼,便上了轿撵回去了。而回去的路上,又一次享受来了一回临秋和折春的过度紧张,实在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在抄书之前将揽夏叫了过来,“揽夏,下午本宫要去参加围猎,各方来使都在,你要去吗?”

揽夏顿了顿,她本来以为自家公主叫她来时伺候的,没想到竟然说到了这个。而这时什么意思?显然是各方来使都在,梁国的大王子也在,问她愿不愿意、对这个梁国的大王子梁承志有没有意思。

既然自家公主问了,她还真的开始认真的思考。上次清明节之后,她的名声就算是毁了,她虽然并不畏惧,一辈子跟在公主身边不出嫁,自己梳头做嬷嬷也挺好。

可是若是自己不出嫁,那次的事就永远是自家公主心头拔不去的刺,若是嫁人,那么这个梁国的大王子……是不是有可能拿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若是能帮得上公主,嫁给谁不是嫁?

嘉宁见她没说话,便知道她有自己的考量在,“那下午就你和折春跟本宫去吧。”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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