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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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依偎着安静了几分钟,盛星燃抬起头,仰看林序:序序爸爸,再亲一个吧。

林序浅浅笑着,又微微低下头,在仰头的盛星燃额头上印上轻轻一吻:盛小燃小朋友,睡吧

话音的尾巴,被环住林序腰的手突然施加的力道阻住,盛星燃的手向右边一带,林序瞬间失去了重心,被盛星燃的力度带着摔躺在床上。

盛星燃一点没迟疑地覆过来,把林序紧紧禁锢在自己怀抱里,鼻尖贴着林序眼角,双手准确地抓住林序双手手腕,接着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手腕被制住,身体也被盛星燃压住,林序无法动弹,快速侧过头,瞬间,盛星燃火热的唇线擦过林序眼角,落在他耳廓上。

盛星燃松开了右手,瞬间获得自由,林序下意识的用左手推上了盛星燃的右肩。

静寂到只剩下呼吸和低喘的空间里,啪的一声,不大,却清晰而立体。

盛星燃眯起眼,微微俯起上身看林序,嘴角啜一丝不知道怎么有点得意的笑:林小序,你打我了。

林序偏过头,不看盛星燃的眼睛,低声:那你打回来好了。

好啊。盛星燃痛快答应着,右手又迅疾地握住林序左手手腕,把他两只手都控制在身体两侧后,很慢、但绝不迟疑地,吻住了林序的唇。

酒气被体温蒸腾得温热,在唇齿间缠绕,发酵成独特的甜热,从齿列席卷到舌根,渗入喉管,蔓延进心脏,又随着立体轰烈的心跳冲进大脑,烫出满满的渴。

盛星燃不断加深着这个吻,压住林序手腕的手渐渐放松,慢慢移动,和林序的手心相贴,终于十指交扣。

林序的身体从僵硬变得绵软,在那纵容的柔软里不知过了多久,盛星燃才终于依依不舍地轻轻咬了咬林序的舌尖,唇从唇边移动到鼻尖,再停在眼眶上,留下细碎缠绵的缱绻。

微微抬起头,盛星燃抬起右手,在林序的左手背上深深一吻:你是我的了。

紧贴到没有空隙的身体忽然一僵,盛星燃脸色一变:你不愿意?

不,你愿意。盛星燃孩子气地自说自话,把手握得更紧了,林序,你说,你是我的。

盛星燃的头垂下来,遮蔽住林序的视线,光线因此含糊而蒙昧。这含糊蒙昧的光却让林序心里安定,像是再黑暗,也有了一个人的体温可以取暖。

但黑暗具有绝对的力量,它一定会把一切都吞没,把所有热暖都收回。

盛星燃的察觉到脑子里又一阵天旋地转袭来,他小声地固执地含糊呢喃:林序,你说,我想听。

下一个瞬间,汹涌醉意让天旋地转放大到不可抵抗,盛星燃把头完全靠在林序肩膀上,陷入了昏睡。

林序疲倦而无奈的声音,轻轻唤着盛星燃,是盛星燃醒来之后唯一的记忆。

顶着宿醉后昏昏沉沉晕晕乎乎的沉重的脑袋,盛星燃深一脚浅一脚踏上节目组租来送他们去机场返程的大巴时,林序已经坐在窗边的单人座位上,系着安全带,闭着眼,呼吸均匀地补起了眠。

直到大巴停在机场的国际出发口,林序才疲倦地睁开眼。

下了车,大巴车侧边行李舱已经打开,盛星燃一手拉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拉着林序的行李箱,正等着他。

即使眼里红血丝明显,黑眼圈也掩盖不住,但拉着行李箱的盛星燃还是很好看。林序抿了抿唇,走过去,接过自己的行李箱。

所有人都下了车,节目组引导着大家往候机厅走,林序和盛星燃并肩而行,低声问:感觉好些了吗?

头晕,而且全身都酸痛。盛星燃揉了揉太阳穴,我昨晚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导致你进行了正当防卫?

林序认真道:你应该知道男人真的喝醉了,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吧?

也对。盛星燃认同地点头,脸色浮现出玩味笑容,但你没醉,你昨晚是不是对我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吗林序脑海中闪过那两个他给盛星燃的轻吻,和之后交缠的深吻,张了张嘴,又还是闭上了。

一上飞机,林序便戴上眼罩又开始补眠。盛星燃在林序相邻的位置安顿好后,也向空姐要了杯温水喝过,在飞机升空之后就带着宿醉乖乖入睡,希望醒来之后能够神清气爽。

回到国内正好周五的傍晚,一周没见也没机会视频的崽崽一定急不可待地想见两个爸爸了。

一片安静中,飞机剧烈晃动了一下。平静了一瞬之后开始瞬间下降,几秒之后,才稳住了飞行。

机舱里响起一片尖叫,林序腾地坐起来,拉下眼罩,一眼看到了在空中旋转的咖啡壶。

机组的通报同时响起。

遇到高空遄流,有中度颠簸,可能瞬间下降,请大家保持冷静。

空姐的脸色极其难看,低气压和此起彼伏的尖叫、慌乱的询问占据了商务舱所有空间。

盛星燃安静地伸出手,握住了林序的手腕:别怕。

不怕。林序摇摇头,我早就立了遗嘱,我的所有东西,沁沁和崽崽一人一半,沁沁会照顾崽崽直到他成年。

盛星燃松开了握住林序手腕的手:你提醒我了。

他拿出手机,调到录像模式:爸,妈,我在飞机上遇到气流了。我的资产清单,还有保险情况,林风来会给你们明细。关于生死和意外,我们在姥爷去世后也深谈过许多次,明白人世无常,所以我不害怕,你们也不要太难过。另外,我想向你们介绍一个人。

抬起手,转动手机录像的角度,林序看见自己出现在盛星燃手机的录像屏幕上。

盛星燃用另一只手揽住林序的肩膀,笑着看镜头:他是林序。他是我爱的人。

林序的表情顿住了。

盛星燃依然笑着,在机舱的哭叫声里保持着平稳的情绪和声音:我一直希望有机会带他见你们,如果那么就算正式见过了,我相信你们会认可我的选择。

林序茫然地看了眼镜头,又怔愣地侧头去看盛星燃,一直以来对于表情管理的得心应手都化为乌有,尖锐的机舱里的各种声音都像是被隔在了遥远的水面。

细细地叮嘱了爸妈的生活,无比认真表达过深爱和不舍,盛星燃关闭了录像。

手机屏幕一闪,林序、盛星燃和崽崽三个人的照片和谐合成的三人照,安安静静地存在于屏幕保护上。

盛星燃的手指轻轻滑过屏幕上崽崽的脸,和林序的脸,脸上浮现着温柔的笑:如果我能在更早遇见你,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你信我。

飞机忽然地再一次瞬时下降,把林序要说的话堵在了提到喉咙眼的心脏里。

盛星燃毫不迟疑,也不顾忌地在剧烈颠簸中紧紧握住了林序的手后,抬起另一只手,把林序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成一个严严实实的保护姿势,连连说,别怕。

林序那句堵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我不怕。我信你。

飞机再一次瞬间下降。

在这下降的剧烈难受中,林序枕着盛星燃的心跳,瞬间闪念,却是过去二十几年的一生。

他从不害怕生命的终结,甚至也有主动想要终止的时候,但那时的他心里一片虚无,只有疲倦和厌倦,活下来,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到最好,也不过是出于既然活着,尽力总好过不尽力的性格特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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