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宁全穿上了平日里舍不得穿的皂色的长衫,好生拾掇了一番,又往良九的院子走去。
因着宁安这件事,良九院子里的不少丫头仆妇都识得了宁全。以往她们定是分不清宁全与宁庆的。
敲开院门,开门的是一仆妇,“大娘,我来找宁安姑娘。”
那仆妇一见是宁全,不由拔高了嗓门,“哟,这不是那个全哥儿嘛!怎么好不容易见我们宁安姑娘缓过气来了,想再来添把火是吧?”
宁全耐着性子,放低了身段,“大娘,劳您,通报一声。”
仆妇关了院门,留给宁全一个白眼,“等着。”
宁安听着仆妇来报说宁全来了,说想见姑娘一面。宁安静静听了,心里那些怨怼登原本还像无处发散似的,郁结在心,现在竟像找到出口一般,“放他进来罢。”
宁安挣扎着起来要人帮忙略挽了挽头发,静静坐着等宁全。
“我们姑娘说了,让你进去。”连小丫头都不给宁全好脸色看,但宁全丝毫不为所动。
宁全进了宁安的屋子。宁安坐在床头拿着一副花样子静静的描,“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以前读过的诗倏地涌上心头,宁全不由看得痴了。
“在门外看什么,进来说话罢。”宁全堪堪回神,“是,是。”
宁全进了屋子,不少丫头仆妇都围在了一起,“哎,你说那个全哥儿来找宁安姑娘,是个什么意思?”
“怕是对我们宁安姑娘情根深种,想来求得美人芳心呗!”这是一个平日里听惯了才子佳人戏词儿的丫头。
“乱说什么!定是来给宁安姑娘赔礼道歉,求她忘了求亲那事的。像全哥儿那样做大事的人,哪里肯为了一个姑娘毁了前途!”这是个经历了人情世故的仆妇。
“都不干活儿了!都在这儿乱嚼什么舌头根子!”这是良九院子里的管事婆子。
众人纷纷散去。
“哼,当年老娘也是有个这么俊俏的哥儿哭着求着要娶呢!”管事婆子扭着水缸似的腰,走远了。
——
“什么?你要嫁给宁全!”
良九与柳牧原相视一眼,都被宁安这一举动给弄懵了。
“你前儿不还说不愿嫁吗?可是今日他来找你,与你说了什么?”良九试探着问道。
宁安低着头,拧搅着手里的帕子,“奴婢想了想,这事儿就算没出这个院子,至少以后,在这个院子里奴婢是抬不起头做人了。倒不如远远地嫁了,眼不见为净。”
良九叹了口气,“你是我身边的大丫头,谁敢对你不敬的。”
“今日他来寻奴婢,与奴婢说了好多贴心窝子的话。奴婢觉得跟着他,他不会亏待奴婢,不如将错就错了罢。”宁安低着头,“奴婢实在是没脸见姑爷夫人的,这是奴婢最后一次腆着脸来求姑爷和夫人,还求夫人姑爷成全。”
这种事,柳牧原一向是听良九的。良九想了半晌,“既然你决定好,我也不留你。若是以后后悔,我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宁安跪了下去,“奴婢多谢夫人,多谢姑爷!”
当晚,宁全便一顶小轿将宁安抬了回去。良九到底于心不忍,不仅给了宁安不少钱财,还给了一个梳妆奁,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首饰。
没有喇叭唢呐,没有高头大马。有的,就只是几个知心的丫头婆子,还有宁俭与良九一家。
二人简单的拜了堂,准备了简单的酒席,就算是办了婚事。
宁安闭了眼睛。
将错就错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挺看好宁安和宁全以后得生活的……算是剧透了。安全夫妇?(*^w^*)
☆、第四十九章 小年
宁善自病好,便在商行日日守着。平日里,傅京不常过去,倒是傅甲,常往商行跑,不是送些吃食,就是送些衣物。眼见着临近年关,商行里竟一日忙过一日。
傅甲接傅京下了朝,便往商行行去。今儿傅京又轮到休沐的日子了。
“爷,今儿小的听说了一件事儿。”傅甲赶着马车往宁家商行走,傅甲原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听到傅甲说话,睁了眼睛。
“何事?”傅甲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子,“听住在西城的人说,宁家别庄里好像有位身份颇高的人住进去了。”
傅京又闭了眼,“兴许是哪位宁家主子一时兴起,在别庄散散心罢了。”
“不是,听说是宁二爷身边的下人亲自去布置的。宁家除了那位相爷,那个能有此待遇?”傅京记得今儿在朝上还遇见了宁相爷来着。
傅京掀开帘子,“今晚偷偷去别庄看一眼,查查那人是谁。”
傅甲点头应是。
宁善见到傅京来了,看着时辰不早,便早早关了贩瓷铺子,“你要带我去哪儿?”宁善问。
二人上了马车,“我正值休沐,带你回去住一晚,明日一早再送你回来。”车内有傅甲早就备好的茶点,宁善也只管拣着自己爱吃的点心,每样都尝了一口。
“少吃些,回去还让人备了酒席呢。”傅京掏出帕子,妥贴的擦净宁善嘴角的点心渣子。
宁善咽下最后一口,“平威,你们府上最近是不是换了点心厨子?做得点心竟越发好吃!”二人自从熟悉,宁善对傅京的称呼越发多样,今天称他“京哥儿”,明儿就改成“傅大人”。心情好了称呼他“平威”,心情不好了就直接称“哎”……
傅京,字平威。
傅京笑笑,“没换,府上厨子知道你喜爱吃那点子甜味儿的糕饼,专门从京城糕点铺子里学的手艺。”宁善点点头,“一家之主就是好,就连口味下头的人都惦记着。”
傅甲将马车停在傅府门口,早有门房搬了马凳让宁善与傅京踩着下去。哪知宁善摆摆手,自个儿蹦了下去,还惦记着回头去接傅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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