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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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香在宁祥处回了话,便回到英乔住的屋子外走廊上,坐着守门。

有两个小丫头斗着胆子上前,“香儿姐姐,这屋子里住进去的姑娘是谁家的呀?”

“主子们的事,打听这些作甚!还不快好好洗你们的衣裳去,小心让窦大娘知道了,仔细你们身上的皮!”宁香打发走那两个多嘴多舌的丫头,望着走廊上挂着的雀子发呆。

她自小生在宁府,两年前又被遣到庄子上。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主子不说,月钱都比不得府里的一等丫头,身上的衣裳还是去年旧的。

这次难得见一次正经主子,说什么她都要把握好机会,争取随着四爷回府里去!

打定主意,宁香想着屋里安歇的王家姑娘。或许,这会是个契机。

——

别庄住进了不知身份的客人,耳目遍布各处的宁俭自是收到了消息。

“两男一女,没能打探出身份?”宁俭放下手中的狼毫,“让人时刻注意着就好,先下去罢。”

来人躬身退下。

“二奶奶万福。”门口的宁庆作了个揖,顺道提醒着屋内的宁俭。

翩翩挎着一个小篮,上面用一块布巾蒙着。宁庆掀开门帘。

“做了什么?大热天的,仔细热气打了头,回头再中了暑。”宁俭起身去迎,顺手将翩翩的小篮接过。

翩翩笑道,“哪里就那么娇气。我心道天热了,专门熬了冰糖绿豆粥,又让人专门放去了冰镇着,吃着爽快。昨日新得了一些渍梅子,我让丫头放在井水里浸着,今儿正好佐着这粥一起,最是解暑。”

宁俭看到小篮中正是一盅绿豆粥,还有一方小盘上整整齐齐码着渍梅子。

“你总是周到的。”抚了抚翩翩耳边的散发,宁俭招呼着翩翩一起坐下来用些。

二人取了碗,头碰头的吃粥。

“府里头又该做今年的夏衫。绣坊已经请了绣娘今日下午来给各个院子的主子量身,若是二爷还要出去,要不就我量了,回头报给绣坊去。”翩翩问道。

宁俭点点头,“过一会子会有几个铺子的管事来商议事情,若是不急,等我回来再量也是行的。”

“前些日子何姨娘的娘家舅舅来府上,言说今年干旱,地里怕是收成不佳,想让二爷您帮着问问,看看能否让宁家商行的粮店收去,好多使些银钱。”

“这事你只管让粮店管事家的去传个话,具体的,就让粮店管事去做就好。”

翩翩俱是应了。

二人只要见了面,说的就尽是府里的琐事。宁俭想,多让她操心操心府上的事,她心中丧子的悲痛也能稍稍减轻些。

“看你这几日忙的很,吃完了就赶紧回房,让丫头好生捏捏肩捶捶腿,别太累着了。”

翩翩笑着应了。

刚刚收了碗,宁庆便挑帘进来,“爷,管事们到了,现在可是要他们进来?”

翩翩忙道,“二爷若是事忙,我自己就能回去,不必专门送我。”

“罢了,让宁庆送你回去。你自己走我不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祝好梦~

☆、第一百章 行事

自打“名剑庄”撤出宁家别庄后,别庄多半就是邀客小住或是避人眼目之类的用途。让英卫在别庄住下,也不过是宁谦考量到英卫的身份特殊,还是避忌些为好。

但因着英乔的缘故,已有人见过英卫、巫奇二人。思及此,宁谦还是吩咐了宁祥悄悄去打点了黄钟,让他只管一路护送女犯去军营,至于英乔,就当作不知道罢。

黄钟捏了捏手里的钱袋,趁着周副手不注意间,便悄没声儿的拢进了自己的袖间。

“嗐,大人吩咐的,小的自是要遵从。大人只管放心,小的一定只字不提。只当那名女犯死在了半途中。”宁祥拍了拍黄钟,语气中满是感激之意,“我家大人一直说黄都尉是个识大体的,今日所见,才知所言非虚。黄都尉,就此别过,一路顺风。”

黄钟抱了抱拳,“承小哥儿吉言,就此别过。”

眼见着黄钟带人走远,宁祥拍了拍手上的微黄色粉末,“就此别过。若是有缘,那就下辈子再见罢。”等到黄钟自军营回来,不知为何全身皮肤开始溃烂流脓,恶臭阵阵。开始只道是沾染了邪毒,起了恶疮罢了。延医问药多时,迟迟不见好转,最后竟因此一命呜呼,此乃后话不提。

常言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们再说一说宁谦这边。

话说自打赵安诺与宁谦订下婚约,公主府便开始兴建。公主府选址是在城东,那处是钦天监选出来的风水宝地,距宁府也不过是半盏茶的脚程。之前原本是晋王赵安锡开衙立府之地,如今赵安锡被褫夺了封号,远遁突厥,工部便将旧时的王府彻底翻新,改建成了公主府。

宁谦自别庄回宁府,便见着了早早等着的工部侍郎姚郊,他身后还跟着此次一同主持修建公主府的主事。

“姚侍郎?倒是许久未见。”话说这个姚郊,也算得上是宁谦一派的人。姚郊是前年圣上开恩科时选中的甲等第二十一名,那年正好是宁谦做主考官。论理,宁谦也算得上是姚郊的房师。鹿鸣宴上,姚郊还专门向宁谦自荐,没多久,圣上便选了姚郊入值工部,授侍郎,从二品的官职。

“学生自入了工部,头一件差事便是房师的新府建造,自是日日夜夜也不敢怠慢。今日前来拜访房师,也是有些事想要禀于房师知晓。”姚郊一直对宁谦十分恭敬,只那份“知遇之恩”便足够他对宁谦毕恭毕敬。

有丫头此时端来了茶水,姚郊适时闭口,只是姚郊身后的主事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

“出去罢,让人守好门,若是有事,你只管去回了就是。”宁谦见姚郊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将宁祥支了出去。

姚郊此时才斗着胆子将自己看见的事悉数讲了,再加上主事的证词,倒教宁谦心头一跳。

原来,公主府在以前是晋王赵安锡的府衙,晋王叛逃出京时,京兆尹搜过,羽林军也抄了个底朝天,却想不到,工部在翻检前院藏经阁的时候,在阁楼上发现了暗格,里面竟放置着只有圣上殡天时才会启出的“传位诏书”。

据姚郊所言,那传位诏书上赫然填写了赵安锡的名字,看不出丝毫伪造的痕迹,若是那诏书不假,怕是圣上早就属意晋王来继承大统,只是没想到晋王竟按捺不住,想要提早登基,终是被赵安诺和宁谦捅破了。

宁谦皱眉。圣上亲手所书诏书内容,按理在褫夺晋王爵位之时,就该一并收回传位诏书。为何羽林军并未检抄到传位诏书?

难不成是圣上当时一时情急,将传位诏书遗忘了?指节一下一下叩在桌上,听的姚郊的心脏也跟着一下一下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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