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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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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见钟情?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早有一腿, 两人往一起一站,就不清白。”齐妙似乎是要抬手拍桌子表达激动的情绪,然后发现乔敬则正在摸自己的手,她一巴掌拍过去, “能不能规矩点!怎么看见女的就控制不住呢?”

乔敬则的俊脸上有未得逞的小遗憾,他不说控记不住他记几, 反而倒打一耙,“还不怪你长得不像良家妇女。”

“你耍流氓,还怪我欠撩?”齐妙拿起筷子就要往他脑门上敲,“我这是遇上个假弟弟吧。”

乔敬则跳开,隔着桌子倔嘴,“当姐有瘾啊,没事就姐长姐短的,你是不是长了假脑?”

“你给我滚出克!”齐妙追着他打,“下次再敢没大没小,看我不打得你妈都认不出你。”

“打得着算你厉害。”乔敬则满屋乱跳,同时问她,“说好昨晚一起吃饭,你跑哪鬼混去了?”

“和野男人约会。”齐妙拿抱枕砸他,“免得耽误你撩妹。”

“说这种话你良心不会痛吗?”乔敬则气急,“我最想撩谁,你别给我假装不知道。”

齐妙闻言就抄拖把了,“你这是把天儿往死里聊啊。”

乔敬则上蹿下跳的,“来啊,互相伤害啊。”

于是,隔壁的睡不着都听见了这边的摔盆打碗的声音。

扰民的节奏啊这是,睡不着在家里大声地汪汪汪,汪汪汪……

和齐妙乔敬则那边的“激战”相比,盛远时和南庭之间的气氛显然更紧张。

明知道他意不在手机,却不能,也不想拒绝他同往。

但南庭还是回去拿了钱包才跟他上了车,没有问去哪个手机店,任由他把车开出了小区。

盛远时沉默着,目视前方的样子像是专注于路况,又像与她,无话可说。

南庭的视线不知怎么就滑到了盛远时搭在方向盘的手上,看看手腕处空空如也,像是在她要回那块高仿表之后,他再没戴过表一样。一不小心就走了神,直到陆虎停下等红灯,她才意识到盛远时在看她。

他眼睛黑漆漆的,淡道:“你养了一条狗?”

南庭意外于他会以睡不着为开场白,她如实回答:“一条柴犬。”

之前没听她说过喜欢宠物,确切地说,盛远时对南庭的了解太少,几乎仅限于性格,至于她的家庭情况,朋友圈子,差不多一无所知。盛远时闻言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没说自己对狗毛过敏。

南庭的视线落在他肩背上,“你背上的伤有没有处理一下?”

盛远时并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直到绿灯亮起,他启动车子时,才音色极低地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你应该知道,我是有备而来。”

所以早餐和狗都是铺垫。

南庭注视他的侧脸,目光静深,“我的准备只多不少。”

从模拟机训练那天的重逢到此时此刻的面对面,尚不足一个月。他再有准备,也不会有她用五年,才做好的心理建设充分。但想到即将和他摊牌,南庭还是有点打怵,这种情绪,从前的她绝不会有。那个时候,她甚至能把黑说成白,撒谎狡辩都不带不脸红的。

“或许我应该先搞清楚,是称呼你司徒小姐恰当,还是南小姐?”盛远时语气很平淡,但那声“小姐”背后透出的疏离,似乎表明了要和她划清壁垒界限的意思。

陆虎一路向前,南庭迎着炽烈的阳光,给了他一个柔软而谦卑的说辞,“我也很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和司徒南长得很像的,名为南庭的管制,但我没胆量扯一个弥天大谎,否认我是司徒南的事实。”

阳光下,她的每一分轮廓都显得很细致,可是,盛远时注视着眼前身穿牛仔裤t恤,长头发用皮筋松松垮垮绑着的南庭,无法和记忆中那个梳着青春飞扬的短发,阳光前卫,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底气十足的司徒南重合起来。

可她确实是司徒南,只是,她长大了,大到他需要重新认识。

时间果然慷慨无情,不分好坏,全部带走。

心仿佛被某种滚烫的情绪填满,盛远时不自觉握紧了方向盘。

两个人都沉默了。

到了店里,工作人员检查过后确认,手机除了屏幕碎了,线路也摔出了问题,手机有点旧,修的话性价比不高。不等南庭说话,盛远时已经作主把齐妙的旧手机作价,再买一部新的。

南庭有意询问齐妙喜欢什么款式,于是说:“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下?”

盛远时却说:“不用问她了。”然后直接选了一个新款。

南庭站在款台前准备结账。

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取走了她手里的单子,“给她买手机,什么时候轮到你花钱?”说话的同时把卡递给了收银员,“没有密码。”

更不该他花钱。南庭从收银员手中取回他的卡,递上自己的,“管制的工资是不高,但一部手机还买得起。”说着把卡递还给他。

盛远时不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这是买得起,买不起的问题吗?”

南庭把卡硬塞到他手上,忽略碰触他指尖时加快的心跳,稳住声音问:“那是什么问题?”

盛远时留下一句,“你自己想。”率先一步走出了手机店。

南庭以为他走了,结果出来时,他正坐在车里打电话,见到她,他说:“上车,我送你回去。”然后不等她回答,边打火边对电话那边说:“你继续。”

这通电话持续了很久,南庭安静地坐在车里,隐约听见对方在向他汇报支线网络的事情。盛远时偶尔说一两句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地听。当他挂了电话,陆虎正好停在航天小区大门口,南庭才解开安全带侧了下身,做出要开车门的动作,咔嗒一声,车门落了锁。

本意也不想这样一走了之,南庭转过身来面对他。

盛远时的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她,“你应该有话忘了和我说。”

逆光的他恰好压住光线,让南庭能够看清他那双寂静的眼,如同五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薄光里,面部轮廓清晰硬朗,让她真实地感觉到来自他视线的侵略性。

“我应该说句对不起,但我猜你未必想听这三个字。”

“是你说,那是这世上最廉价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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