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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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别提了,我们家二爷把金子银子宝石都堆在财神爷神像前,结果也不知没放稳还是怎么的,金子和宝石都掉下来了,可我们家爷心疼坏了,抱着那堆玩意哎呦哎呦的快哭了,我怕我笑的太开心他不乐意,这不赶紧跑出来了。”

宫氏想起和自家国公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二爷趴在地上捡金子的场景,也不禁拿着帕子掩着嘴笑个不停。以前伺候双胞胎的李嬷嬷和王嬷嬷正好也过来说话,李嬷嬷闻言笑呵呵的说道:“这哥俩小时候别看是双生子,可性格真是天差地别。”王嬷嬷也点头道:“虽说相貌一样,可一瞧这两人我就能分出哪个出哪个来,国公爷身材伟岸,面上透着一股子威严;咱家二爷则瞧着更加潇洒俊秀,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公子哥。”

宫氏闻言笑了笑,扭头和安氏道:“昨儿大爷还说呢,好像皇上想给二爷安排个差事。”

安氏笑道:“我们家二爷知道了得哭。”

这朱明礼打小也算灵性的一个孩子,读书和练武都很有天分,但是他哪个也不用心,反而一门心思琢磨怎么挣钱,因此朱明礼到现在依然文不成武不就的又不爱受拘束,安氏实在想不通皇上能给他安排什么差事。

很快,答案就在两天后揭晓了,刚刚起床的朱明礼还没来的及用早饭就被宫里的太监请走了,等中午回来的时候乐的嘴都快咧到耳朵后头去了,安氏忍不住好奇的问:“皇上叫你去做什么?”

朱明礼看着媳妇哈哈直笑:“皇上让我给他收国库的欠银!”

“国库的欠银?”安氏仔细回想了片刻,方才想起以往是听自家老太太念叨过一嘴。还是在先太上皇的时候,那时大光朝终于稳固了江山,又连遇十来年的丰年,国库的银子塞的满当当的。而很多打江山的功勋大臣虽得了宅子,但因战火的洗礼,多少显得有些破旧,他们也没多少银钱修葺。先太上皇为拉拢人心,便拿国库的银子借给大臣去修宅院建花园,后来朝廷科举,很多进士都家境都十分贫寒,先太上皇也借他们银子买宅置地的。

俗话说借银子容易要银子难,这句话古今通用,先太上皇借出去的银子自己知道,以那么大数量,这些大臣们三五十年是还不上的。到了盛德皇帝的时候国库丰盈,他也没同老臣算那笔旧账。

现在的年景虽不比盛德皇帝时候差,但却比那时多了一笔不菲的开支,便是在全国的道观里为太乙天尊和太皇太后、先皇先皇后修建金身神像。

乾兴皇帝当太子的时候是吃过苦的,鲁省抗洪和云南征战的生涯养成了乾兴皇帝抠门的习惯。这银子进国库好说,再往出拿他就很心疼了,但总得有个地方支这笔银子才是,于是乾兴皇帝想起了这历经三代皇帝的旧账。

只是乾兴皇帝也知道,这笔银子过了这么久,当初的借钱的大臣们基本上都死了,其子孙就是知道这事怕也早都默认朝廷不要这笔钱了。如今突然让他们吐出这么一大笔银钱,怕是个个都得哭天抢地,纵使他是皇上也难办成这事,总得在前面有个出头的才行。

乾兴皇帝想了一圈,终于让他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朱明礼。

先说身份,老镇国公朱子裕和懿德长公主嫡子,身份够尊贵,谁也不敢拿他怎样。再者说,朱明礼是天生死要钱的个性,让他做这件事最好不过了。

乾兴皇帝把一脸懵逼的朱明礼叫进了宫里,给他安了个户部的官职便让他追缴欠银。朱明礼一听就知道这不是好差事,直接拒绝他不太敢,正琢磨着想什么法子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出去呢,就见乾兴皇帝一脸阴测测地看着他:“若是办不好,朕就将你丢到边境让你守城去,十年不许你回京。”

朱明礼一听腿就软了,连忙抱住乾兴皇帝的大腿道:“皇上舅舅咱可不能这么拿大光朝的江山开玩笑啊,我这功夫您知道,上个树跳个墙还行,这行兵打仗我可不在行。”

乾兴皇帝捋着胡须笑了笑:“既然不想去守城就赶紧给朕要银子去。”见朱明礼唉声叹气的模样,乾兴皇帝琢磨着总得给他点甜头或是些威胁,好叫他好好干活。

于是在朱明礼惊恐的表情中,乾兴皇帝露出一抹微笑:“若是银子一两不少的要回来,朕就给你一成银子的奖励;若是要回来的银子不到七成,少多少你给朕补上。”

朱明礼顿时就给跪下了:“皇上舅舅,您老人家太黑了!”

拿出长长的欠款清单和厚厚一摞的欠条出了宫,朱明礼在经过短暂的颓废后算了算总账立马又精神抖擞起来。这笔欠银涉及上百名官员,欠银居然达四五百万两银子,粗粗的看了眼名单,有的是老牌的勋贵家族、有的依然子孙在朝当官,仅有几家有些败落的,但平日出门也撑得起门面。

一成银子怎么也有四十多万两呢,朱明礼看着欠条仿佛看着明晃晃的银子,乐的合不拢嘴。

第147章 番外二(下):被坑哭的招财

朱明礼吃了午饭就匆匆忙忙地跑到书房去了,安氏的陪嫁丫鬟笑道:“二爷倒和上了套似的,也不知皇上许了他什么好处?”

安氏抿嘴笑道:“升官加爵的咱家爷倒是未必稀罕,若是有赚钱的好事他准跑头里。”丫鬟闻言笑着说:“还是奶奶最了解二爷。”

安氏笑了一声,道:“我估摸我上辈子和他肯定是冤家,打认识他起,他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他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书房里的朱明礼还不知道自家媳妇在编排自己,此时他正指挥着几个小厮在几个大箱子里翻找匣子:“奉国将军府张家、昭勇将军府李家、定远将军府孟家、太子太傅府孙家……”

匣子按照顺序摆在朱明礼的桌案上,朱明礼将名单递给小厮金子,吩咐道“按照这上头的名册都找出来。”金子答应了一声去找名册,小厮银子磨墨铺纸,准备随时记录。

朱明礼取出最上面一个匣子,匣子上的贴着奉国将军府张家的字样。打开匣子,里面装着几本册子,第一页首先记录了张家的基本状况,例如当家人名姓,有张家嫡支、旁支的子孙情况,后面则详细的罗列了拥有多少庄子多少土地多少铺子。再后一页就是,各个铺子的详细介绍,往外出租的一年租金几何;若是自家来做生意的,干的什么买卖,每个月利润如何,最后还细细分析统计了每一年的收益。

朱明礼打十岁做生意起,就把京城各家的家底摸了个清清楚楚,京城各家铺子里都有朱明礼收买的伙计,平时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默默记下当天的交易金额,卖了什么东西就可以。只费点脑子,又不容易让东家和掌柜的知道,每个月还能白拿一两银子,被收买的这些伙计都尽心尽力的,生怕丢了这个差事。因此京城每年铺子,朱明礼都掌握着详细的账目,只怕人家主人家看的账目都不如朱明礼这个清楚明白。

在纸上写上府名,下面写上某年什么铺子收益多少什么庄子收益多少,一直到了点灯的时候,安氏打发人催了两回,朱明礼才揉了揉眼睛,将下午整理出来的十家信息收拾到一个匣子里,又吩咐道:“金子,明日把城里各处巡视的抽回来二十个人,叫他们把这些人家每年赚的银子罗列出来,这上头的数多半都是他们收集的,心里都有数。”

金子答应了一声,点了灯笼准备送朱明礼回后院,顺便问道:“明日爷带谁出门?”朱明礼道:“叫银子和算盘跟我走一遭,你在家把东西理出来。”金子应了一声,将朱明礼送到二门外方才又回到书房。

安氏一边让人盛着汤一边打发朱明礼洗脸洗手:“瞧瞧你身上这墨点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考状元呢。”朱明礼不以为意的换了一身衣裳,洗干净了手脸趁着安氏不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不知道,皇上交给我一笔大生意,做好了爷能挣四五十万两银子呢。”

见丫鬟们都低头抿嘴偷笑,安氏红了脸嗔了他一眼:“没脸没皮!”朱明礼不以为意,乐呵呵的盘腿坐在了榻上,催促安氏道:“赶紧吃了饭睡觉,明天爷一早就要去要账了。”

***

辰时二刻,朱明礼坐在马车上出了家门。这个点,当值的都到了衙门,可若是有的人家好睡个懒觉之类的,可能还没起床。

冬天天亮的晚,奉国将军府的老夫人昨晚走了困,早上多迷瞪了一会,这会刚洗漱完正准备用饭呢,就见丫鬟进来说了一嘴:“奇了怪了,咱府上也和镇国公府不熟呀,怎么刚才恍惚听说镇国公府的二爷来了。”

张老夫人一听也有点犯迷瞪:“早些年也有过些来往,但是不算熟悉,后来就断了来往了,怎么这会好不生的上门了。去,叫人去前面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

吃了两口粥,老夫人还在琢磨这事:“你说他上门能做什么?”

“是不是要和咱家大老爷合伙做生意?”丫鬟腊梅笑盈盈地说:“虽然我常年不出门,但也听说这镇国公府二爷的名头,据说是赫赫有名的富商呢,宫里的生意基本都快被他包圆了。”

“那就是个不干正事的主儿。”奉国将军府的老夫人不屑地道:“正儿八经的勋贵子弟,不去做官非得做什么商人,岂不是自甘堕落。虽说打先皇时起,朝廷就抬举商人的地位,也不限制科考了也不限制穿着了,但那是对平民百姓说的,他可是长公主的嫡子,就是不喜欢习武,做个文官也好呀,我瞧着他可比咱家宁哥差远了。”

想起那个以读书为借口日夜在书房里与几个书童鬼混的少爷,腊梅决定还是闭了嘴啥也不说了。张老夫人说了一回,还不放心,又吩咐道:偷偷和大老爷说,甭管他想合伙什么生意,好言好语的送走就得了,别得罪了他,但也别和他来往太密切了,省的把咱家的几个哥儿都带坏了。”

腊梅应了一声便往外走,她想着这事打发人去说,若是让人听了传出去只怕会同镇国公府交恶,便决定自己走一遭。

到了前院,腊梅问了门口的小厮,知道里头的茶吃了两回了,便转头去泡了壶新茶进去替换。

刚倒上茶,腊梅就听见大老爷一脸苦涩的道:“祖上这笔欠款我并不知晓,要不然早就还了。”

只见传说中的镇国公府死要钱朱明礼乐呵呵的道:“现在知道也不晚,正好还完了好过年。”

张老爷就没见过说话这么直的,差点没噎死,但人家是奉了皇命来的,张大老爷只得强挤出一个笑脸,低声下气地说道:“我们家的情况二爷也是知道的,我虽继承了爵位,但身上也没实缺,家里的子弟大多数都没有出仕,只有两个读了些书的挂了个五品的差事,家里实在困难。”

朱明礼不以为意的笑道:“谁家指望俸禄吃饭呢,这不有庄子和铺子嘛?更何况老将军不知留给你多少家业呢。”

“哪有多少家业?”张大老爷苦笑着摇了摇头:“家里人多开销大,早就入不敷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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