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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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你先在床上躺着,乖乖把被子盖好,好不好?”

唐元被他哄孩子一样腻腻歪歪的语气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待楚辞又嘱咐几句挂断了电话,不禁好奇地问他:“这是在和谁说话呢?女朋友?”

“不是,”楚辞勾了勾唇角,可眼底显然挂上了些隐隐的担忧,说话语气也急促了些,“孩子生病了,我得过去看看——圆圆,你顺着下条路向左拐,将我送去海峰大厦那边吧。”

他最终下车的地方是一处高档小区,小区安保很严,只能放楚辞一个人入内,唐元将他放在门口的时候还在咋舌:“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我们这些穷人,也不知道熬多久才能买得起这里面的一间厕所。”

楚辞向保安问了问房价,随即扭过头来,坚定地告诉他:“一辈子。”

唐元:???

楚辞:“熬上一辈子,你也买不起。”

唐元:qaq!

楚辞按着手机上发来的信息找到了那处坐落在花园后的小别墅,按响了门铃,不久后便看到秦陆蔫蔫地垂着头来给他开门,见到他时满面都是委屈:“哥......”

他软软地耷拉着脑袋,想也不想便靠到了楚辞的肩膀之上,于他颈侧细嫩的皮肤旁轻轻蹭了蹭。

略略灼热的气息喷在颈部,感觉像是瞬间通了电。楚辞不由得轻轻一颤,想要伸手将他推开,可看到他微微烧红的面颊时,心里登时便化为了一江春水。原本想要推开的手也不自觉变为了安抚,于他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指缝里满是蓬松的发丝,秦陆在他肩头上蹭了好久,才慢吞吞抬起头来。

他皮肤本就白皙,如今许是因着发烧,两颊蒸腾而起的红色便愈发显眼了,连带着眼角也是一团旖旎的烟霞。楚辞瞧瞧他的脸色,示意他蹲下身来:“让我摸摸。”

小孩乖顺地弯了膝盖,楚辞将手掌放上去,便觉出手下那一片皮肤微微的灼热,不觉皱眉。

“量过温度了吗?”

秦陆可怜巴巴地咳了两声,低声道:“不会用......”

楚辞无语地回头望他一眼,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个从小被三四个保姆包围着的小少爷,不会用体温计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他对这个总是撒娇黏上来的弟弟一点辙也没有,只得牵了他的手安排他回去躺着,严严实实地给他盖好了被子。又亲自在医疗箱中翻出了体温计,解了他的衣服,好好地放在了腋窝处。

这全过程中,秦陆就乖巧地躺在床上,只用一双黑曜石也似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

楚辞将体温计从他衣服中取出来,一看不禁蹙了眉:“都已经烧到38度5了,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这句话虽然带了些责怪的意味,但听上去也是软绵绵的,并无什么实际的力度。小孩一听,便知道他这是心疼自己,立刻得寸进尺地撒起娇来,陷在洁白蓬松的被褥里委委屈屈地望着他。

“哥,我头疼......”

身边的人果然立刻担忧地将手覆到了他的额头上,稍稍用了些力度按揉着太阳穴,又忙忙起身取了冰袋敷在他额上,眉眼中全是掩饰不去的温存,如一泓柔软的泉水般在蜂蜜色的眸子里汩汩流动。

秦陆不禁眼眸深沉了些,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顺势伸出手去,半是撒娇地环住了他的腰。

楚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中冰袋险些脱了手:“呀,干什么呢?”

小孩儿一声不吭,却固执地锁紧了双臂,将他抱得愈发紧,两个人的身躯都紧紧地贴在了一处。他毛茸茸的脑袋也顺势蹭了蹭,显然是一副求抱抱的模样。

楚辞活了两世,当真从未与任何一人如此亲密过。他向来独来独往,讨厌与所有人过密的接触,如今两个人的体温都几乎隔着衣服传达了过来,毫无间隙地融于一处,令他浑身都觉着不自在,连衣物都似乎变成了火烧火燎的,每一个细胞都呼喊着于皮下狂奔乱涌。

可是小孩在生病。

感受着小孩又蹭了两下,他心中一动,瞬间融化成了一江春水。

罢了罢了,就宠他这一次。

谁让他是做哥哥的呢。

他从医药箱中寻出了退烧药与感冒药,亲自监督着秦陆服下去,这才卷起袖子,去厨房熬了一锅白粥。他从小便是习惯自己做饭的,加之本人又是个贪图享受的主儿,自然练出了一手好手艺,哪怕是熬个白粥也端出了一副大神的范儿,颗颗米粒都半融在了晶莹的粥之中,白雾袅袅,热气蒸腾。

秦陆缩在被褥里眼巴巴儿地抬头望他,眼见着他端了碗进来,立刻张开嘴,像只在巢里嗷嗷待哺的小鸟。

楚辞:......

这是求喂?

他面无表情绷了脸,小孩立时察觉出他神情的变化,当即苍白了脸色,轻咳了两声,连带着嘴唇也惨白一片。

楚辞的心瞬间又不受控制地软了下,不由自主坐到了他身旁,一面一勺一勺喂进他口中一面挫败地想:完了,真是被这小孩儿吃得死死的了。

第12章 实力兄吹

用过了白粥之后,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楚辞也隐隐觉着有些困倦,秦陆趁机眼睛发亮邀请他上了自己的床,不知不觉间,已然是香梦沉酣。

许是因为再次见到了秦陆,这一次,楚辞再次梦到了幼时的自己。

梦中的他已是七八岁的模样,两三下搓洗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将房间中的灯啪嗒一声灭掉了,随即于一片浓墨重彩的黑暗之中站了许久,这才不声不响抱着枕头,抱膝坐在了床上。

窗外漆黑一片,连月光也不愿于此处伫留。

为了防止他起些不该有的坏心思,那时秦海业已命人将他住的房间与别处隔开,只留与他一小间厨房、卫生间与小卧室,孤零零立在秦家大宅的转角处,外头对着的是繁茂而苍翠的树,终日将光源掩的严严实实。

他陷在被褥中抱膝等了许久,终于听到门口处有吱吱呀呀的响声——随即有什么人缓慢地推开了门,悄无声息地探进了自己的小脑袋。

“哥。”

小孩身上还穿着松垮垮的睡衣,童音稚嫩又干净,怯生生地握着门把手望他。

果然又来了。

楚辞像个小大人似的轻叹了一口气,拍拍自己床:“过来坐吧。”

小孩儿顿了顿,立刻便整个人蹭了过来。他的小身子带着温热的气息,像是什么柔软而轻盈的小动物,连带着四肢也紧紧地缠绕在了楚辞身上,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里。

“今天不是被骂了吗,怎么还过来?”楚辞摸摸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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