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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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瑕的唇靠着她的脖子一侧,感受着温热暖香,整个人的喘息忽然粗重起来,被他苦苦压制的野兽仿佛就要咆哮着冲出来,他的动作变得越发粗暴,却不妨听见茕娘低低的哭音:“赵瑕,放开我,疼……”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一下子震醒了赵瑕,他紧紧地搂着茕娘,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不断地平复,许久之后,才低哑着声音哀怨道:“阿眠,我还要几个月才能娶你……”

茕娘的脖子还火辣辣的疼,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还心有余悸。在茕娘的记忆中,赵瑕一直都是幼年时乖巧可爱的小包子,长大后对她千依百顺的男人,可刚刚那一瞬间赵瑕的眼神,让她突然害怕起来。

赵瑕不知道茕娘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将身体的异样平复下来,看到茕娘脖子上几处淤痕,还有一个隐约的齿痕,顿时又自责又心疼起来。

茕娘靠在椅子上,也十分郁闷,有了这个痕迹,至少她今天是不可能去庄子上找张氏了,还有就是……

她开始担心她嫁给赵瑕以后的生活了。

第五十六章

茕娘回了自己院子, 换了一身高领的衣裳,又裹了一个围脖, 才堪堪将脖子上的痕迹给遮住。哪怕红缨她们什么都没说,茕娘自己还是躁得慌,便借口要休息让她们先出去。

谁知红缨她们还没离开,就有一个丫鬟跑过来,说是老爷有事要找大姑娘。

若说自从茕娘的身份正式确定,贺闵待她的态度的确好了不少,可平日里还是和以前一样,茕娘没什么事不会去找他, 他也不会主动来找茕娘, 两人之间客气疏离的宛如陌生人。

茕娘不知道贺闵找她有什么事, 但既然父亲找, 她自然是要去的, 便对那丫鬟道:“你同父亲说, 我换件衣裳就去。”

那丫鬟知道眼前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有些敬畏地看了她一眼, 才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回去和老爷说。”

待到那丫鬟离开,茕娘才问红缨:“那个张家的仆妇呢?”

“按照姑娘的意思,现在将人暂且放在外头的院子, 姑娘是要将她带过来吗?”

茕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罢了,还是等我先见了父亲再说吧。”

贺闵就等在主院, 见女儿姗姗来迟心中本有些想法,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忍了下去:“我听说你今日又出门去了?”

茕娘点点头。

“你如今身份尊贵,就更应该谨言慎行,不要再如从前一般到处乱跑,让人看了笑话。”

茕娘也没想到贺闵将她叫来竟然是为了来教训她,她觉得有些好笑,他从前不曾管过这个女儿,如今也不知哪来的脸面教训起她来。若是从前,茕娘或许还会迂回一点,但如今背后有赵瑕撑腰,她便径直道:“不知父亲是听了何人的闲话,连女儿今日去哪里都不知道就急急给我定了罪?”

贺闵被她顶的脸色难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父亲的难道连自己女儿都不能管教了?”

茕娘似笑非笑:“父亲管教,女儿听着便是了,只是今日在外时偶遇了当年给母亲治病的大夫,想起母亲,所以聊了有些久。”

茕娘说完这句话,便一直盯着贺闵,却见他愣了一下,面色却缓和下来:“便是如此,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未来是一国之母,一举一动都是天下女子楷模,责任重大……”

茕娘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她本以为贺闵会生气,或者说心虚,可贺闵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实在是不像一个做了虚心事的人的反应。这种临场的小反应最能够看出真假,茕娘也不信贺闵心思深沉到连这种反应都能控制,看起来那大夫和稳婆没有说错,贺闵的确没有害顾氏。

可也正因为如此,茕娘反倒越发好奇他为什么要将张氏关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茕娘就带着红缨等人出门了,一点也没有在乎前一天贺闵才拿这个教训她。

马车朝郊外的一处庄子驶去,张氏就是被关在这里。

红缨推开院门,里面的场景就出现在了茕娘面前。张氏一身粗布衣裳,正在和张奶娘一起晒衣服,见到茕娘进来,她怔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冷笑:“我当是哪里来的贵客,原来是大姑娘,如此屈尊纡贵来庄子上是想来看本夫人的惨状吧?可惜啊,让你失望了!”

茕娘慢慢地走进来,淡淡道:“你落到如今地步是你自己多行不义,我这个受害者尚且没有找你麻烦,你倒是先倒打一耙,也不知是哪里的道理?”茕娘也不打算和她慢慢说,便让人将那个张家的仆妇带过来,“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张氏皱着眉头向那仆妇看去,过了好一会才认出了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后退了两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茕娘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都下去,只留了一个红缨。原本被挤得满满当当的院子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看来你是认得这个人的?”

张氏慌乱道:“不……不认识……”

那仆妇却已然跪在地上喊道:“大姑娘,老奴是周家的,您还记得我吗?”

张氏气急败坏:“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仆妇急了:“大姑娘,当初您每日出行,都是我家那口子给您赶的马车,您怎么不认得我呢?”

茕娘冷眼看着张氏方寸大乱,慢慢开口道:“看来夫人也很怕被人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啊!”

张氏猛地扭过头,又恨又怕地盯着茕娘。

茕娘丝毫不惧,冷声一字一句道:“无媒苟合,奔者为妾。”

这八个字似乎将张氏的心神都给打散了,她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一般,瘫软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不……我没有……我不是妾,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张奶娘已经抱住张氏嚎啕大哭起来。

从她们的口中,茕娘渐渐拼凑出了这桩十几年前的旧事。

张家是扬州的富商,作为家中幼女,张氏自小受尽宠爱,所吃所用无一不精,只是当一个人的物质生活得到满足之后,她就会开始追求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地位。商人虽然富裕,但社会地位很低,张氏在少女时期开始就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是普通举人她尚且嫌对方配不上自己,更别提秀才之类的了。

张氏想嫁给进士,可进士又怎么看得上她这样一个商户女,不过张氏貌美,倒也有一些官家老爷愿意纳她为妾,可张氏心气高,一心想要嫁给别人当正妻,这一年年的下来,岁数就给耽误了,张家着急的不行,张氏自己也急了,就在这时候,她遇见了贺闵。

贺闵当时在皁县做县丞,平日里和一些同年或是其他举子在扬州城中参加诗会,他容貌端正,年纪也不算太大,张氏见了一次就上了心,辗转派人去打探,贺闵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便说自己无妻。其实张氏当时若能够多想一想,就该知道贺闵的话有问题,可那时她已经被焦虑冲昏了头脑,自动忽略了一切可疑的地方,只一心想着自己遇到了如意郎君。

如此郎有情妾有意,花前月下,天雷勾动地火,张氏失了身,贺闵也信誓旦旦要娶她,只是转头又愁眉苦脸,说自己本该有大好前程,只是家中清贫,拿不出银子打点上峰,这才沦落到只能道皁县当一个县丞,甚至让一个同进士压在自己头顶上。张氏不忍见情郎前途被阻,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资助他,只可惜她一个闺阁少女,就算是所有积蓄又能有多少呢?张氏迫不得已开始朝家里要钱。

张氏沉浸在痛苦和愤懑中,没有看到茕娘震惊的表情。也不怪她如此,贺闵这手段即便是拿到现代社会来也算是高杆,更别提张氏这样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古代少女了。她本以为贺闵渣,但没想到他这么渣!

总之张氏的频繁要钱引起了父母的注意,一查之下便查到了贺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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