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明年的世界室内田径锦标赛的比赛标准已经出来了,女子60米的标准是7秒32,如果没有能够达标的60米成绩,那百米11秒2也可以视为合格。陈焕之此前的60米个人最好成绩是7秒25,早已经拿到了室内世锦赛的门票。
不过她的目标并不是要在室内世锦赛上怎样怎样,而是李雪茹7秒19的室内赛全国纪录,最近半年,随着百米成绩的增长,她的60米训练最好成绩曾经达到过7秒21,只有0.02秒的差距,虽然说哪怕她训练中能跑出破纪录的成绩,比赛中会有怎样的发挥也说不定,可是这个破纪录的难度听起来到底是比100米、200米友好多了。
“还有你的200米,现在成绩对你个人来讲是很糟糕,但在国内也比较有竞争力了。把弯道好好练练,再提高点,下个赛季开始参加一些正式比赛积累下经验,也是个不错的兼项。而且练200米能帮你学习怎么更好地提高速度耐力,保持后程的节奏。”
陈焕之对此毫无异议,短跑的技术诊断分析一直是刘鑫源说了算,她只是提出自己的训练需求、再由刘鑫源制定出实现需求的计划,偶尔在特殊时刻任性一下,并且根据系统观察哪种训练手段更有成效罢了。
现在陈焕之空有世锦赛所得两千多万经验在手而无技能点,她只把自己各项属性上限各加出10点的提升空间,之前体质上限已经加到了75,光给它加到85就花了206万的经验值,其他六个属性有高有低,都加10点还不到480万。照这样看以后提升属性值上限也会是笔大开销。
陈·勤俭持家·焕之训练间隙坐在地上掰着手指盘算,她现在两千万出头的经验值还不够给自己180级的大师级冲刺加到200满级的,在冬训期里努把力,到了2008年赛季开始、1-3月各种级别室内赛最集中的时候,她一定能突破7秒19,打破全国纪录,拿到她宝贵的技能点。
但是能打破全国纪录可不代表一定能在室内世锦赛上做出什么了不起的成绩来,当年李雪茹7秒2整才第七名呢。近几年室内赛的成绩也都不慢,上一届06年室内世锦赛的金银牌分别是美国的芭布尔和爱德华兹,她们都跑出了7秒01的恐怖成绩,最后是用千分位分出胜负的,而铜牌正是比利时的赫尔法特,她实力比前两位稍差,也有7秒11的成绩。
附带一提,赫尔法特的技术就很像是高配版的苏家姐妹俩,身材不高,天生一副飞毛腿,前半程飞快,一过五十米就跑不动、速度下降得飞快,所以百米成绩始终上不去,今年不知道从哪儿得了武功秘籍了,后半程的速度突然能加起来了,加上本来就有世界级水平的前50米,这才有了世锦赛上的个人第五、接力第三。
这三位的成绩摆在眼前,陈焕之再自信也不觉得自己能在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内,将成绩提升到可以与她们一争短长的地步。没有大赛名次光靠比赛的出场费赚不了多少经验值,最少赚不到能满足她技能升级要求的、数以千万计的经验值,所以陈焕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用经验值直接提升当前属性,以省去辛苦的训练。
在省队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要让她客观评价,比在国家队的时候过得还好。
首先就是训练,以前江省体育局虽然有钱,但那钱很少花到田径上,可自从陈焕之亚运夺冠,田协上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国内外的训练器材、先进的理疗设施,不看价钱,只问效果,只要短跑训练有用,那就一个字“买”!性价比是什么东西?不知道的。室内训练场不只翻新了,还专门装了最先进的新风系统。刘鑫源被陈焕之带到国家队了,虽然人事关系还在省里,但他就算跟着陈焕之在省队训练也是专门看她一个人的。江省田协为了建设高水平的短跑青少年梯队,教练聘请了仨,分年龄段的青少年选拔也是一茬又一茬。大半年下来,赛场上的效果暂时出不来,但保障陈焕之在这里训练的效果,可说是绰绰有余了。
其次是吃,冠军灶且不说,她早就是最高的伙食费标准了,亚运会后继续国家队冬训、没两天就出国参加比赛去了,一直没回过省队,直到这次回来才被告知,她已经被升级成了特灶,意思是她的食谱是省队专门聘请了江省农大食品营养方面的教授,根据她的训练安排特别定制的,这方面伙食费跟其他冠军灶是一样的,但是她每天还有额外的经费,可以让她额外点自己想吃又符合营养要求的菜,基本上除了大龙虾之类超级贵、她也不好意思点的东西,别的什么都可以。
最后是住,她住的省队宿舍按标准是四人一间,现在给她安排的房间变成了单间,当然官方理由是因为她每天晚上加练,进进出出影响舍友休息,不过加练在疯狂也只到晚上九点半而已,也不知道哪位舍友能九点半就休息。
对这一切,陈焕之当然是感谢组织感谢领导,但私下里也会问刘鑫源,“这会不会太夸张了?我觉得好心虚啊。”
“没事,”刘鑫源毫不在意,“你带给整个江省田协的可比他们给你的多多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你现在的成绩,不管放到哪个省都会被供起来,这是你应得的,不过等你什么时候没成绩了,那他们收回去这些待遇也不会有半点不好意思的。”
最后刘鑫源铿锵有力地总结,“运动员,就是要以成绩说话,没成绩就什么都没有,有成绩,就能有一切。”
陈焕之叹了口气,“教练,您说这话可真是……缺乏人文关怀啊。”
刘鑫源瞥她一眼,“那些都是虚的,只有这才是大实话。”
陈焕之想了又想,还是摇头,“可我还真是为了那些虚的东西才来受这份罪练跑步的,我要不是心里喜欢,我干点什么不行呢?”她一个回到二十几年前的人,就炒炒股票、比特币,投资一下后世闻名的大公司,想赚多少钱没有呢,之所以每天累到虚脱、流汗流到全身湿透,难道还真是为了那点要被好多人分分分的奖金吗?
刘鑫源当然对她这点无论如何都能赚大钱的自信表示不信,不过这点聊天聊出来的小分歧不妨碍两人继续热火朝天、十一也不放假地训练。
如此一个多月,到了10月底的时候,终于等来了国家队的召集通知。陈焕之隐隐松了口气,“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刘鑫源还觉得奇怪,“怎么省队还有哪儿保障做的不好吗?这么想走?”
“没什么,挺好的,我就是想圆圆她们了。”陈焕之说,她总不能跟小朋友告状似的说,物质条件哪儿都好,除了没朋友。
她虽然社交需求不高,但毕竟不是绝世宅人,总想有人说说话的,可是之前在省队里呆的时间就不长,根本没交下什么好朋友,这次回来,她的待遇就无形中在她和队友们中间竖起了一堵墙,平时又被刘鑫源拉出来单练,有时候甚至和其他人不在同个训练场里。清高的不愿意主动跟她说话、怕被误会为巴结;不清高的陈焕之不愿意回应人家、巴结的技术太差,没办法愉快地聊下去。所以训了一个月下来,跟她关系最好的除了刘鑫源就是食堂的大师傅和收拾房间的阿姨,可把她这个被评价为有点孤僻的人都给憋坏了。
这时候听到能回国家队,陈焕之真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那里的环境和人比较熟悉,虽然理疗要排队做、吃饭不能单点、住的也不是单间,不过还是快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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