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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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向四周,周边许多农民都跑了过来,有的在拔甘蔗,有的在用绳子固定住,他们穿着深色的雨衣,与夜色融为一体,但苏花朝偶尔接触到他们的眼睛。

有细微的光。

苏花朝想起之前做的调查,说有些人一年所有的来源都是这几天的红糖收成,一大家子人,都靠着这些生活。

苏花朝偷偷问过大概的收益,大概,是她两个月的收入。而苏花朝一年的收益,都不够她的开支。苏花朝可以很坦直的承认,如果没有霍绥,她是不可能拥有现在的生活的。现在的所有一切,她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甚至是她现在的乖戾性格与目无一切的嚣张态度,都是他给的。

没有霍绥,哪里有现如今风光万千的苏花朝。

苏花朝看着这雾蒙蒙的翠绿,心想,

这世上,总有人活的比你艰辛。

但他们依然认真、热血,对未来满怀希望。

她也应该活的更有希望一点,至少,无论她做什么、怎么做,哪怕做错,都有人在她身后为她善后,为她,排忧解难。

在她发呆的瞬间,腰上一个用力,有人掐着她的腰,一把把她提起,拉到水泥路面。

苏花朝推开他,“脏。”

她扭头叫小左小右,“回去吧。”

小左小右点头,收工,从另一条路走了回去,临走前,还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

苏花朝无奈,撇了撇嘴,扭头,拉着霍绥的箱子,“走吧。”

霍绥跟在她身后。

到家的时候姜锦茜和程叙之并不在家,姜家父母最近被姜锦茜塞到了家旅游社,去三亚玩了。

苏花朝把二人身上的一次性雨衣扯下,催促着霍绥洗澡。

霍绥拉着她一起进了浴室,“一起洗。”

苏花朝无奈,“一起洗又得折腾一个多小时,我不要。”

霍绥:“真不要?”

苏花朝抬腿踹了他一脚,瞪他:“茜茜说不定会突然回来呢,别闹。”

霍绥颇为遗憾的看着她,进浴室的时候回来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你欠我一次。”

“……”

“哦,两次。我准备来两次的。”

苏花朝:“洗澡去吧,闭嘴!”

霍绥见她炸毛的样子,悠闲的吹起了口哨。

沿着楼梯往上走,走廊的末端是她当初住的房间。

走不动了。再往前走半步,她说不准真的会心软,毕竟当初苏启正,待她真的极好。

再出来的时候,发现外边又开始下雨了。

她匆忙按下拍照键,把手机递还给他,最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迈开脚步小跑过去,问他:“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风雪砸在他的头上,他声音也冷冷的,“抱歉,我夫人还在家里等我。”也有那么一点的暖,在提及那个词的时候。

毕竟当初。

然后后来。

很亮,是一种慑人的亮。

霍绥从洛杉矶到上海,又坐高铁到了锦市。

南方的冬天,多雨、湿冷,寒风像冰碴子一般刮在脸上,生疼。脚下的地面始终是湿的,每踩一步,都要小心雨水的溅渍,风裹挟着尘土卷在雨珠上,天地之间,所有一切都是枉然。

苏花朝撑着伞离开。

霍绥说,“可以吗?”

他在洛杉矶下榻的酒店大堂里摆了一棵极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各种装饰物,玻璃灯光闪烁,吸引小孩子纷纷上前触摸。也有一些年轻女子前去拍照,霍绥不以为意的走过去,却被人拉住,对方一脸羞赧的看着他,咬着唇,轻声问,“can l take a photo with you?”他摇头,在女孩遗憾的表情中,抬腿的动作收回,拿出手机,问她,“你能帮我拍张照吗?”

“啊?”

那栋别墅在早些年算得上是这片数一数二的豪宅了,但过了这么多年,风雪的磨砺使外墙砖瓦褪成灰白浅色,屋檐下痕迹斑斑,院子里的石椅上生了许多青苔,苏花朝拿着钥匙打开了铁锈斑斑的门,打开的瞬间,空气中夹杂着风尘气息尤甚。

室内的布置一如往常,白色地板,暗沉色的沙发,同色系的一套家具。

后来她最爱的人成了她最恨的人,她觉得最难以接近的继兄,成为了她唯一能依靠的人。

时过境迁,所有的事都已经悄然无声的发生了改变。

第33章

无所谓勾引,要真的说,是双向的引诱。

也是从那一晚起,他们两个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

但霍绥后来才发现,事情似乎往更糟的方向去了,没有往他所期待的好的那一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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