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1 / 2)
他眼神转黯。
稍微一扭动腰,裙摆就像被风吹开的涟漪,往外扩展着,像海棠花花瓣的褶皱。
“林馥蓁。”他哑着声音,目光追随着她的裙摆。
笑意更深。
他往她靠近半步,还想再靠近时,从车库传来车喇叭声。
只能无奈转身。
林馥蓁收起嘴角的笑意,目送着他离去的身体。
那身影,一如在夏威夷海岸时看到的模样,像刚下金色战车的太阳神阿波罗。
那个单名为“鈤”的男人在林馥蓁心里有着独一无二的诠释。
是林馥蓁生命中温暖的阳光,温暖而耀眼。
那个身影在绿植尽头停顿下来。
腿可真长,下一秒,风一般的卷到她面前,唇重重印在她唇上,直把她吻得头晕脑胀。
再睁开眼睛时。
走廊尽头已经是空空如也。
如果不是从唇瓣处传来的麻辣感,她都要怀疑那个吻是不是存在于幻想之中,柯鈤从来就没有以这样的方式吻过她。
柯鈤的吻从来都是绵绵细雨,刚刚,简直是特大暴雨。
一步步来到走廊尽头,目送着摄制组的车穿过电子门门线,电子门缓缓关上,目光投向大片大片的蔚蓝色。
也许,中午时间,在那片深蓝色的海域上,打开工具箱,柯鈤就会看到那封信。
和那封信放在一起的还有那枚见证他们定下终生的戒指,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送她的那枚硬币。
为了那枚硬币林馥蓁可是大费周章,她打电话给索菲亚,让索菲亚回一趟巴黎,索菲亚翻箱倒柜才在她巴黎的家找到那枚硬币。
本来,那枚硬币是林馥蓁打算在婚礼进行时当成一个特殊礼物交到柯鈤手上,但现在,那枚硬币成为林馥蓁能不能从柯鈤那里得到宽恕的重要象征。
当女人把订婚戒指还给男人的意义就只有一样:分手吧。
至于那封信写的内容林馥蓁认为那应该不算分手信。
想写的有很多,但最终落在信纸上的也就寥寥几字。
寥寥几字传达:如果在经历退还戒指,不告而别,如果还信任当天把戒指套上她无名指上的女人,依然认为她能胜任你生命的另一半这个角色,那么,在婚礼举行前假如她去按响你家门铃,你就给她开门,并把那枚硬币交到她手上,当然,不开门也没关系。
不开门呢,就意味着,没有阿尔卑斯山下的那场婚礼。
倚靠在绿植门廊处,目光望着更远的深蓝。
到时候,也不知道柯鈤会不会给她开门。
那封信还有一个附带条件:不管开不开门,关于这三个礼拜她都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么都和谁在一起不能问。
很苛刻,对吧。
林馥蓁苦笑。
八点,林馥蓁呆坐在房间里,一边放着连嘉澍给她的手机,她之前的手机被连嘉澍拿走了,所有和薇薇安有关的物件都被拿走了。
八点半,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连嘉澍站在门外。
那扇房间门关上。
拉起她的手,走过他们从前走过的路,期间她遇到南茜,南茜看了一眼他们紧紧交缠着的手,眉开眼笑朝她打了一个眼神,德国姑娘也许以为她见证了一场旧情复燃。
离开前,连嘉澍带着她去看了连钊诚。
被动地让自己一张脸完完全全呈现在连钊诚面前。
“爷爷,她是小画眉,爷爷,你还记得小画眉吗?兰朵拉的外孙女,总是带着土里土气眼镜的小画眉。”语气云淡风轻。
在连嘉澍的示意下,被动咧嘴笑,被动叫了一声:“爷爷。”
连嘉澍揽着她肩膀:“爷爷,我得过一阵子再来看你。”
林馥蓁被动伸手和连钊诚说再见。
十点,八千英尺高空上,戴着连嘉澍给她的黑框眼镜林馥蓁俯瞰英吉利海峡,迎面而来的那束视线灼灼,下意识间抬手,手很自然往着鼻梁处,黑框眼镜被往上托了半寸,舒服多了。
舒舒服服呼出一口气。
抬头,四目相对。
迅速别开脸,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林馥蓁还以为自己身处于遥远的某月某日,她戴着土气的眼镜坐在连嘉澍的私人飞机上和他前往某个地方。
私人飞机是连钊诚送给连嘉澍十八岁时的生日礼物,中型机,连嘉澍对机舱进行少许改造装修,机舱有她固定的座位,他还给她弄了个小小的化妆间。
现在,林馥蓁就坐在之前她的那个固定席位上。
眼镜,熟悉的环境,坐在对面那张熟悉的面孔,连同几秒前她的推眼镜动作都让林馥蓁心里有小小的烦躁。
这不是他们莫年某月的一次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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