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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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希声抿了抿唇。

罗让不知道他为什么沉默,慌慌张张地抱住他,又不肯撒手了。“余老师,”平时得了吧唧日天日地的“大老爷们”,像个耍赖的小孩一样,要不是自己实在太大只,说不定已经挂人家身上了,“余老师,”他无意义地重复着,呜咽道,“余老师,我好喜欢你。”

余希声心软得像棉花糖,好不容易硬起来一点点,说:“我们做朋友是很好的……”

罗让愤怒地打断他:“我不要做朋友!”

余希声环住他后背,轻抚他僵硬的肌肉,让他放松下来:“你不了解我,我不是你想象的好人,很多时候我只是表现出来这样,你懂吗?”

罗让放开余希声,说:“世上有那么多好人,比如说接济我的老头子,比如说那个蔡有阳,可我又没有喜欢他们。”

余希声一愣。

罗让道:“我不是因为那么肤浅的理由,才喜欢你的。”

余希声忍不住道:“那是因为什么?”

这回轮到放出大话的罗让愣住了。

罗让挠挠脑袋,认认真真看着余希声,觉得他好看、可爱、端庄、大方……忍了又忍,没忍住,又一把抱住他。余希声一向督促自己为人师表、沉稳可靠的,对人对事也力求心态成熟、冷静克制,可这时,却突然有点不高兴,并且控制不住自己了。

余希声道:“所以是因为什么?”

罗让傻傻道:“我不知道,就是喜欢,很喜欢。”

余希声道:“等你想出来为什么,再来找我吧。”

罗让一呆,却见余老师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惊恐地发现,余老师好像生气了。

第27章

余希声回到宿舍时, 郭留连正扒在窗户边暗中观察,见他回来,立马钻被窝里, 仰面躺好, 紧闭双眼,假装睡觉。

余希声洗漱过后, 脱了外衣,给郭留连掖好被子, 在他旁边躺下。刚把被子盖好, 就感觉到一旁偷偷窥视的视线。一转头, 把不肯睡觉的郭留连抓个正着。余希声跟罗让有点小矛盾,但不关郭留连的事,该管是要管的。当下让他赶紧睡觉, 毕竟过几天就要期末考试了。

郭留连很是发愁,他哥好像又得罪余老师了,他看得出来的。

郭留连道:“余老师,如果我这次期末考试拿到第一名, 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余希声诧异地看他一眼,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抓着余希声的胳膊撒娇。现在天很冷了, 余希声怕郭留连生病了,忙把他手塞回被窝里去。

郭留连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提过分的要求。”

余希声想了想,同意了:“你好好加油, 考出一个好成绩,老师会奖励你的。”

郭留连“嗯”了一声,这才安心睡觉了。他哥不行,只能靠他出马了。

罗让买的东西送不出去,只好又从桥头村运回太平县,放在才盘下来的店里。他跟吴大成凑了整十万做本钱,开一家小饭馆,店名叫“小罗炒菜”。罗让的手艺是不用说的,吴大成又不在乎个把虚名,两人折腾半天,实在想不出好名字,只能取个人名儿。土是土了点,但他们这小县城,本来也不洋气。

吴大成奇怪的是,罗让怎么把“聘礼”又给取回来了。那天晚上不是乐呵呵的么?于是就问罗让,说你俩又怎么的了,不是成了么,还闹别扭?罗让就把那天晚上的事给他说了一遍,完了唉声叹气,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只有三岁。”这是吴大成听完之后的感想。

吴大成感到难以理解的是,余老师平时看着多好说话一人哪,没想到处起对象来也这么累。咱稀罕你就是稀罕你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说不上来还生气,你说急不急人?

结果罗让听完不高兴了:“他也是心里没底。两个男人处对象,多容易被人说闲话,要是我还不是真心的,他一个当老师的,以后怎么办?”

吴大成郁闷道:“你搞错没啊?老子帮你说话,你反而发我脾气?”

罗让道:“我发脾气了吗?我是在摆事实,讲道理。”

吴大成见鬼了似的盯着他:“就谈个朋友,你看你,不是被余老师洗脑了吧?”

罗让一脸正气:“我就是要向组织靠拢,怎么了?”

“我去。”吴大成噎住,抹了把脸,受不了地说,“行行行,你向组织靠拢,我可还有一堆活儿要干呢。”说着也不耐烦理他,去找刷墙的工人了。

罗让当然不能闲着。他跟吴大成分工明确,吴大成负责吊顶刷墙贴瓷砖打招牌的活儿,他就负责后厨卫生间的装修,还有桌子椅子碗筷什么的。他去家具市场转了一圈,这个也要大几千,那个也要多少多少,这么买下来那点本钱都不够装修的。他想了想,找了个木工师傅回来,他出设计图,木工师傅照着款式打就行。木材是他去淘的,料子又好又便宜,木工师傅那里按照件数给人工费。这么一来能省不少钱。

吴大成盯着人把里里外外的墙跟地面都整好了,回头一看,诶哟罗让这干嘛呢?

吴大成说:“人家木工师傅心里有数,你在旁边瞎比划啥啊?”说实在的,他信不过罗让的审美。罗让出图纸?这不是张飞捏绣花针么?

罗让嫌他嘴损,一脚踹开他:“哥当年上学的时候,那也是十项全能好不好?画几件家具,那是小意思。想当年,我画画还拿了二等奖呢。”

吴大成道:“你别欺负我没文化,有的比赛人手一张奖状,最低等级都是二等,你这个是不是啊?”

罗让被他戳破,恼羞成怒,吴大成躲开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图纸,狂笑不已,然后再看木工师傅的成品,说人家师傅“神乎其技”都不为过。亏得老师傅手艺好,生生把一堆小学生作品改良成正儿八经的家具。

吴大成吐槽说:“真的,光你这品味吧,人余老师就看不上你。档次差太多了。”

这可戳中了罗让的痛点,当时就差点跟吴大成打起来。好在木工师傅上了年纪,见他俩吵闹也不以为怪,乐呵呵地看一会儿,权当休息,然后到了点儿,继续做自己的正事,半点不耽搁。

因白天闹了这一通,晚上就得加班了。他俩请不起钟点工打扫卫生,都是自己上阵。别说,小饭馆面积不大,加上阁楼也就一百多平。可打扫起来就要了老命,两个大男人,干了半个晚上,才把到处都弄干净。

没办法,他们接下来要干的活儿还多着呢,除了装修,还有几张证没办下来。他们打算在元旦之前开张,最好能赶上圣诞,不能错过这两个节日。但证不是那么好办的,就算尽量走正规程序,该走的门路得走,该送的礼也要送。罗让省来省去,最后一合计,省下来的钱全部送礼送掉了。

“算好的了。”吴大成感慨,“至少没怎么卡我们。”要是工商部门或者消防那头,又或者随便哪个“有关部门”,说他们哪点不达标哪点不合格,一卡三个月,那才有的受呢。

罗让道:“圣诞节开业大酬宾,叫上兄弟们来热闹热闹。”他说的兄弟们,自然就是以前一起跑运输的伙伴了。这段时间也多亏了这些伙伴的帮忙,出力的出力,出钱的出钱,他们俩欠下不少人情。

吴大成点头:“应该的。”

罗让道:“明天我回桥头村,把郭留连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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