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童珂平时挺精明挺会掩饰的一个人,扯到方戒北,脑袋就一团浆糊了。明知道樊真是故意说给她听,故意挤兑她的,她心里还是别扭得很。
这些年,她对方戒北的意思大家都看在眼里。
樊真这话,确实扫到了她的脸面,还让她很难堪。
李芊芊看不过,在一旁捏了捏她的手。童珂对她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拿了瓶水去看台上休息去了。
樊真去马棚里选马,方辞却回了休息台。
原本热热闹闹的休息台,她上来后,又沉寂下来。
气氛很尴尬。
方辞却不在意,冲他们笑笑:“聊什么呢?”
几人干笑,没人搭腔。方辞的难缠,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只有童珂对她笑笑,算是撑住这场面:“没聊什么,方爷爷快大寿了,咱们商量着,怎么给老人家祝寿呢。”
方辞笑:“那是件大事。”
方戒北拿了两瓶水上来,一瓶递给她,挨着她坐了。
方辞接过来的,对他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你,哥。”当着童珂面,当然要给他面子,那就等于给自己面子。
方戒北自然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冷着脸拧开了水瓶,仰头喝了一大口。
方辞考过去,把头点在他的肩膀上,挽住了他胳膊,嘻嘻笑:“怎么了你?”
方戒北没理她,也不想理她。
方辞也无所谓,自己他心里头别扭着呢。她这么利用他,拿他来打击童珂,他还没点儿反应,算是给面子了。
可她心里也有那么几分不舒坦。
她就觉得,他该完全站在她这儿。
黏糊了会儿,见他还是这么不冷不热的,她也没了意思,回头和樊真说说笑笑。
可就是这样,童珂心里都堵得像天塌了似的。
借着上厕所的功夫,樊真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真解气!看到她那那婊里婊气的样儿我就不爽,就该狠狠打她的脸。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她一有时间就往方家赶,外面人都传,她要取代你的位置成为方家儿媳妇了。真不要脸!”
方辞低头洗手,扯了扯嘴角,眼底都是讽刺。
樊真又啧啧了两声:“身上披件斗篷就真当自己是女神了!我呸!你走以后,方戒北二话不说就去了西北,宁愿风沙里吹着也不愿意跟她好。都倒贴到这份上了人家还不要,真是丢人啊。虽然我不喜欢方戒北那厮满满的装逼样子,可是,这一点上,我还是挺待见他的。”
方辞洗手的动作顿了顿。
樊真还在絮叨:“方戒北是长得好看,学历、家世、能力都是挺出挑的,但是她不用这样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啊?男人嘛,没了这个还有下家,何必这么轻贱自己。平时端得再高又怎么样?这一点上,可是实打实的丢人。”
方辞心里也这么觉得,可鄙夷之余,又有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戚。
别说童珂,她对方戒北,就能真的忘情吗?
五十八笑百步罢了。
……
其实,方辞一早就决定了要在寿宴上去看方老爷子的。不过,方戒北既然找上了门,她不逗逗他怎么能对得起自己?
这一个下午,两人在跑马场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较了会儿劲,谁也没讨到好,各自悻悻地回去了。
方戒北这人也就刚见面那会儿弱了她一筹,回过劲儿后,可没那么好拿捏了。方辞在心里呸了几声,没占到便宜后,回头就马上准备起来了。
三日后,方老爷子寿宴。
筵席没摆在家里,为了宽敞些,设在了城东的一栋老宅子里。这是晚清时流下来的宅子,颇有些历史了,主人在上个世纪战乱时举家搬迁到了海外,辗转半个世纪,故人已逝,子孙也没有回来的打算,加上周转困难,便托人把这祖宅挂牌出售。
半个月前有个英国人要买,出了高价,准备盘下珍藏起来。中阶的老板见宅子好,实在舍不得就这么让个外国人给弄了去,咬咬牙,砸锅卖铁和亲朋好友筹了钱出来,把这地方买了。
老板和方夫人年轻时是同学,听说方老爷子要摆寿宴,因为方家地方不大,场地有限,便提议让他们摆在这儿。
方夫人一听,千恩万谢,隔日就让人布置起来。
到了早上10点,入口已经门庭若市。
方辞是和樊真一块儿来的,到了门口,她又下了车:“我想吃糖,去买根棒棒糖。”
樊真受不了她:“这都要进场了,你跟我说要去买棒棒糖?”
“忽然想吃了。”
“滚滚滚,看着就心烦。”说完把她赶下车,利落地关上了门。可等到方辞回来,她还在原地——连人带车。
见方辞望来,满脸毫不做作的诧异,脸上一红。
“迷路了?”
“瞎说什么呢,以为我跟你一样?我这是在看风景。”
方辞点点头,弯下腰,冲她微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还很关切地拍了拍半开的车窗:“那您慢慢欣赏啊,我先进去了。”
“小心点儿。”最好给你卖了,小没良心的!
“说什么呢?还怕我被人吃了啊?”方辞不领情,拎了手包进了花园,朝大门而去。走了没两步就撞上了熟人。
闫婉看到她,脸色也是难看:“你怎么在这儿?”
方辞舒了一下颊边的碎发:“瞧您这话说的,能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受邀的客人了。”又见她年纪都一大把了,还打扮地花枝招展,一身湖绿色锦缎绣花鸡心领旗袍,还戴了两副大圆形的镶钻耳环,方辞就忍不住憋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