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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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辞的嘴被鸡蛋堵着说不出话, 只能拿眼神剜他。

他笑了笑,指尖顶了顶还在她嘴里的鸡蛋:“可惜咬不到。”

方辞:“……”

和着清水好不容易咽下了那颗鸡蛋,方辞就不理睬他了, 霸了三张长椅躺下来。方戒北坐在她的脑袋旁边, 推推她肩膀:“方辞。”

她当没听见,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就是不理睬他。

“多大人了啊, 能别那么幼稚吗?”

方辞肩膀一耸就抖开了他的手。

方戒北知道她, 这种时候,越哄越来劲, 干脆不理睬她,靠着椅背假寐。

他不理她了, 方辞心里又不舒服了,转回来,在他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龇牙咧嘴。

方戒北睁开眼睛,真服了她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方辞却不说话。

方戒北也没有办法,低头继续假寐。

方辞心里空落落的。

到了快五点的时候,天开始蒙蒙亮,方辞从睡梦里醒来,才发现自己半夜的时候就睡着了。方戒北靠在她身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的时候,姿势也是极为雅正的,微薄的曦光落在他身后的瓷砖地上,折射出朦朦胧胧的反光。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他的睫毛。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触到时,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手里同一时刻扣住了她的腕子。

方辞倒吸了一口凉气:“疼——”

方戒北放松开了她:“怎么样?”

方辞心里闷闷的,说不清是恼恨自己把持不住去摸他,还是恼恨他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醒过来,嘴里就没好气:“我好得很。”

说完她就跳下了地,朝车子奔去。

方戒北跟着她走了过去。

两人一块儿上了车后,朝申城继续前行。

快到日中的时候,终于抵达了申城城南山麓下,二人又汽车而行,花费了半个多小时,上了山,进入了这座位于半山腰上的独栋花园别墅。

下了车,方戒北却在门外迟迟没有按铃。

“怎么了?”方辞走上前。

方戒北没有回答——在他开口之前,房子的主人已经从屋里出来,替他们开了门。

是个和方戒北差不多年纪年纪的男人,相貌英朗,高高瘦瘦,只是有些沉郁,手里拄着一根拐杖。

方辞看到这个人,也是闷了好久:“……梁戍……”

……

梁戍的父亲曾经是方耀国的副官,所以,方戒北和梁戍小时候算是比较熟悉的。方辞初到方家的时候,梁戍和方戒北还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不过,两人都不是那种聒噪的人,就是在一起,也多半是聊聊学术,下下棋。

曾经,这种交流方式在方辞眼里就等于“装逼”,他那时候想啊,不玩游戏,不打球,不在一块儿闲叨嗑,哪能维持什么友谊?

看书、下棋,那能维持友谊?

她是半点儿都没法想象。

可那时候,梁戍、方戒北和童珂,就是这样维持着他们的友谊,方辞不懂,也进不去这个圈子。

直到后来,这个关系被打破了。

方戒北爱上了方辞,疏远了童珂。

童珂告诉梁戍,她喜欢方戒北,请他不要再抱有幻想。

梁戍出了车祸。

……

别墅很大,不过,只有梁戍一个人住。这些年,他也习惯了。

梁戍是高二那年出的车祸,同一年,他父亲因为贪腐被查,在入狱前跳楼自杀了,因为生母早逝,梁戍成了一个人。方锡林提出要收养他,他口头答应,当天夜里就辍学离开了燕京。除了童珂,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些年,方戒北一直都存着他的号码,他也没有变过这个号码。

不过,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打通。

进了大厅,梁戍招呼他们在客厅里坐下,对厨房房间唤了一声。有个女声应了,声音很耳熟,过了会儿,童珂就端着三杯茶水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将就一下吧,就这个。”童珂笑了笑,把茶杯稳稳当当地放在了三人的面前,次序依次是方戒北、梁戍和方辞。

——连端茶都不忘显示出亲疏远近——方辞无语。

都说这女人大度,其实小心眼得很呢,都体现在细节中,不过是装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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