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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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过了?这是人家的感情问题,你别插手。”

方戒北从小就是个自立的人,任何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不是事情,因为他内心强大,总能自我调节,并用最快的方法解决事情。

所以,除了别人开口求助,他都不会轻易插手。因为有时候,别人不一定需要你的帮助,好心反而办坏事。也许,他们宁可自己舔舐伤口也不想在熟人面前暴露自己狼狈困苦的一面,那远比他们所遭受的苦难还要让他们难受。

方辞是关心心切了,想了会儿,也平静了下来,不打算去叨扰了。

可她还是不放心赵熙:“那个衣冠禽兽,会不会把樊真给吃干抹净啊?”

“赵熙又不是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方戒北觉得好笑,拍拍她肩,让她放宽心。他这帮发小,顶多就是贫,爱插科打诨开涮人,心眼儿都是不坏的。

赵熙都三十几的人了,比他还年长几岁,堂堂一个副研究员,为人师表的高知识分子,难道还会乘人之危?说句不好听的,他觉得樊真根本没那个魅力。

赵熙会啃这种嫩草?

还是个脾气那么臭的丫头。要下手,也不会等到现在。他那人有原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会去沾,就算来往,也都是有阅历、知根知底、都放得开的女人。

大家心里明白,都成熟,分的时候也不用顾虑。

方辞还要缠着他闹,有个同楼的同事过来敲他的门。

方戒北掐了烟过去开门。打了招呼,这人就开门见山:“老骆找,秦主任和沈委员也来了,要对你们这段时间的工作做一个汇总,顺便考察考察一下你们的专业能力。”

方戒北应了,让他先走,说自己换了衣服就过去。

同事点头:“你快点,大家伙都过去了,别迟到。”这话也就是例行提醒,方戒北在这种事情上还没迟到过。

“你要去做事了?”方辞仰起脑袋看他。

方戒北一边利落换衣服,一边点头:“你自己乖一点儿,别乱跑。”

到了营地,人基本都到齐了,方戒北也不算晚,往人堆里一扎就不明显了。骆云廷眼尖,从后面摸过来,迅速拍了他肩一下:“这么晚才过来,跟家里那位腻歪吧?”

方戒北把他的手抖开,脸上的表情正经得很:“别瞎说八道。”

“装吧你。”

眼角的余光瞥到沈从笙和另一个精神矍铄的中年人从办公区过来,料想就是办公厅那位秦主任了,骆云廷忙站直了,一脸严肃地收起了所有表情。

可还是被骆玉甫瞧见了,板着脸就骂:“你个兔崽子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个太子!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哪?”

骆云廷正儿八经敬了个礼,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报告首长,给您看。”

底下一片哄笑声。

沈从笙和秦主任都没忍住。老骆这个儿子,可真是——

骆玉甫脸面挂不住,气得和锅底一样黑了,要不是碍着秦主任和沈从笙在,早一脚踹过去了。

后来问了些问题,又慰问了一番,沈从笙感慨,当年他参军的时候,一个礼拜只有礼拜天才有青菜肉丝吃,平日顿顿都是水煮青菜面糊糊。有一次受不了,他和上铺一战友凑了钱买了三个罐头,就躲射击场外的白杨底下吃,结果还没吃完一个就被班长给抓了,硬逼着写了几千字检讨,还关了禁闭,说他们腐败。

末了,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现在这条件啊,已经很不错了,要懂得惜福,要吃苦耐劳。我知道你们都是文化人,正儿八经的高校里出来的,有不少还是公子哥儿,场面话我也不说了,有什么需要的,有意见,都可以跟你们连长和教导员提,别憋心里。放心,只要不是无理取闹,不关你们禁闭。”

大家伙都笑了。

这部门,还真的就和以前的御前侍卫一样,能进来的,哪个普通了?失误一次,就得卷铺盖滚蛋。

任务里,那是一次都不能失误的。

结束后,骆玉甫把骆云廷和方戒北留下,额外多叮嘱了几句:“过两天中海那边要在西花厅开个小型的研讨会,中科院的谭院士和燕京大的叶教授、杨教授都要来讲课,就是关于ra材料的后续研发安排问题,我跟老沈也都去,你们俩各带一对人去守着。对了,皇城脚底下,别太劳师动众,像搞事儿似的。”

两人均点头。

骆玉甫指着骆云廷喝道:“尤其是你,别给我惹事。”

骆云廷摸摸鼻子,小声嘀咕:“我什么时候惹事儿了?”

骆玉甫说:“我没这闲情跟你掰扯。再过两天就是周院士的追悼会,我也得回去准备准备,走吧走吧,回去吧。”

他叹了口气,像是老了几岁,摇着头循着来时的路走了。

骆云廷也落了笑容。

之前尒山实验室被毁,周院士的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也受了很大的打击,回了京城就一直卧病在床。能一直拖到现在,其实只是为了那一个执念,现在ra找回来了,一切都步入正轨,他心里的那颗大石头也落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其实也就这两年多事情了。

但是生者,活着的人,和他关系好的人,到底还是放不下。

方戒北按他的肩膀:“你少惹你爸生气吧。周院士是他的长辈,以前对他很关照,他心情不好也在常理中。”

骆云廷失笑:“我哪里能真和他置气?不过啊,咱们爷俩从小怼到大了,每次看他死气沉沉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刺激刺激他。”

“别适得其反。”

“知道。我还比你蠢了?”

“只是提醒。对了,周院士的追悼会是在……”

“南京。”骆云廷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一下,“那是他老人家的老家啊。小时候我爸还带我去过呢,他摸过我头,那会儿就说我脑袋瓜子聪明,要收我当徒弟。”

“是徒孙吧。”这辈分也不对啊,就不该听他瞎扯。

见他不信,骆云廷可急了,拉着他非要和他说:“你还别不信。我那时候可真是聪明啊,不止他夸我,还有工程学院的那位梁院士,也说我厉害。就是——”他说到这儿,尴尬地挠了挠头,“就是皮了点,静不下心来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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