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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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思量,脸上也露出了一个软软的笑容,主动跟靳尧道:“徒儿伤口已经不疼了,就是有些痒……师父,你别跟我生气了,我下次一定不再鲁莽冲动,做什么事都三思后行,好不好?”

靳尧闻言冷笑一声,俯视他道:“你当真听得进去?你可知道当时的情况只要刀再往前一寸,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了!”

“可是陛下……”

“陛下的命有我看着呢,你操什么心!”靳尧狠狠的瞪他一眼:“就算没你,那刀也不可能落到陛下身上!”

谢盏委屈的瘪了瘪嘴:“徒儿就是怕有什么万一……”

靳尧冷笑:“你这是不信我?”

“当然不是!”谢盏着急道:“阿盏自然是信任师父的,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一时没有想那么多,那刀眼看就要落到陛下身上了,我就是怕……”大不敬的话他吞进了肚子里,只道:“我一怕就慌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扑了上去……”

从前靳尧虽然关心他,但也从来没有这样冷脸过,谢盏心里不确定起来,有点怕靳尧真的生气,急的想起身解释差点牵动到伤口。靳尧见状一把伸手压住他不让他乱动,道:“你这是想让伤口又裂开?安生躺着!”

谢盏可怜兮兮的看着靳尧。

靳尧叹一口气,坐到了床边,道:“我也不是怪你……你救了陛下,这当然是极好的,只是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也不要再像那样冲动了。”

靳尧很愿意助谢盏一臂之力,也知道靳尫在外面听着,便想顺势问谢盏怎么那么紧张靳尫的性命,却不料还不等他开口,谢盏先问:“师父那天受伤了吗?”

“……”靳尧无奈,伸手摸了一下谢盏的头发:“没受伤。”

那天那拨杀手的来路已经明了了,说是北狄大王子的残部,为了报仇而潜入昭王府,本来是打算杀了靳尧的,却意外撞到准备微服私访的靳尫,顿时转变了目标,想结果了大韩皇帝的性命以利北狄。

来路很简单,靳尫和靳尧都一致认为应该将此事压下来,但靳尧清楚,三日前的那一次刺杀,分明就是谢盏策划的。

谢盏虽说在青楼中长大,后来又到了小倌馆,但在他八岁时王谢的旧部就找到了他,经过将近十年的经营,他暗地里的势力恐怕不亚于靳尧所拥有的,这三年在昭王府住,又收服了一批朝堂上的官员……

他的目的一直都是大韩的江山,昭王府只是他的踏板而已,他迟早会离开的。

靳尧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他很清楚谢盏的纯良都是装出来的,也很清楚谢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没关系,他自己不是也在骗谢盏吗?

但怎么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儿?

床上的少年乖巧的看着靳尧,像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然而在不知名的暗处,他分明是一个狂热的赌徒。

靳尧垂眸,下意识的紧了一下手指。

靳长荣疑惑谢盏对他的宠爱度怎么会涨的那样快又那样轻易,靳尧自己也曾经想过,这些各式各样的情感碎片如陆离牧唐还有谢盏,他们当真是完全分开的吗?

那个卡卡口中神秘的主人,那个拥有陆离的天真、牧唐的残忍、谢盏的腹黑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人?

谢盏对他的宠爱度有卡卡在监控,自己的宠爱度呢,有谁可以检测?他是无动于衷,还是早已动情?

没有人知道。

靳尧呼出一口气,到底没有在开口,而房门外的靳尫听了半天的墙角也按捺不住了,跨步就进了房门,脸上神情莫名悲痛——

三天后,昭王殿下新收的徒弟谢盏染病去世。

三个月后,隆裕帝靳尫从民间接回来一个十七岁的私生子,赐名靳长安,封号安王。

大韩初夏,皇宫内。

下朝后靳尧和相熟的官员一起准备离开皇宫,身后却有个小太监忙叫住了他附耳对他道:“昭王殿下,安王请您去后花园一见——”

第51章 霸道王爷靳小尧16

靳尧跟着那小太监一路西行,很快在一簇盛开的牡丹花前看到了穿着藏蓝色皇子袍的谢盏,他背对着人,正要伸手去触碰那些颜色艳丽的花朵,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又马上收回了手。

靳尧一哂,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

那背影抛去了几个月前的单薄,变得和同龄的男子一样颀长,想来在他消失的这段日子里,靳尫也一直在为他调养身体。

引路的小太监已经下去了,偌大的御花园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谢盏放弃了眼前漂亮的牡丹花,转过身来眼神亮亮的看着靳尧。

靳尧却只是沉默。

一丝尴尬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浮现,谢盏勉强一笑道:“师父,之前我去信给你,你没有收到吗?”

这三个月来谢盏往昭王府送过几次信,但无一例外都被档回来了,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妙的猜想,却始终有些不愿承认----

“长安怕是认错人了吧?”

谢盏脸色一变。

靳尧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紧接着道:“本王只有一个徒弟,已经在三个月前病逝了。”

谢盏脸色苍白,艰难开口道:“师父是在怪我?我之前走的太急了,也没有跟您说一声,您……”

靳尧打断他的话:“你想跟我说什么呢?”

谢盏一下握紧了双手。

靳尧道:“你想跟我说,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昭王府呆这三年,其实是别有目的;你想跟我说,你那些纯良的本性都是装出来的,本质上你心思深沉,暗地里做了不知道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叹了一口气,看着谢盏道:“你想跟我说,你背弃自己的国家同北狄五王子合作,就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皇子身份?”

“……”谢盏启唇,想要说些什么。

“一句【王谢旧时盏,踏马飞燕来】不足以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靳尧无奈的看着谢盏:“我本来以为你懂的。”

“师父想让我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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