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老太君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俄顷,她清咳一声,敛了神色道:“徐朗是五姑娘的救命恩人,他的祖母又是我的旧识好友,你务必保他们周全,不得有丝毫闪失,你可听明白了?”
侍卫郑重抱拳,接下了这个使命。
半月后,徐朗离开邺城前往镇安府赴任,阮蓁陪着阮泽与老太君去送了送他。隔了几日才听说刘凝也偷偷跟着去了。
彼时阮蓁正在书房里练字,闻言抬眸笑了笑,没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部分就结束啦!
下一章时光穿梭**~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上元节后冰消雪融,春天将至。
每年这个时候天气都忽冷忽热, 稍不留神就会受凉生病。阮蓁昨天夜里沐浴过后没及时把头发擦干, 今晨起身时身子就有些不舒服,到了午后吃完饭更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本来和赵宝嘉相约着要上街买东西, 如今看来是去不了了,便命人去平阳大长公主府上知会赵宝嘉一声。
自两年前接阮蓁的时候见过赵宝嘉后, 一贯大大咧咧臭石头一块的阮成轩不知为何竟开了窍,对赵宝嘉念念不忘, 这两年想着法儿地讨好她, 加上阮蓁在一旁推波助澜,年前赵宝嘉终于点了头。阮成轩便忙不迭地去了平阳大长公主府提亲, 如今两人婚期已定, 就在百日后的四月初七。
这半年来赵宝嘉一直很在家中待嫁, 就连上元节都没出门看花灯。这一回是因着阮蓁明日便要及笄, 就想让赵宝嘉陪她上街买几样东西,没想到她自个儿临时生了病。
不多时双碧请来苏大夫, 苏大夫看过后给她开了一帖药,说是服了之后睡上一觉发发汗便无碍了。阮蓁喝了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想,还好不大要紧,否则若是明日她还病着, 岂不是连笄礼也不能好好过?
及笄是姑娘家这辈子顶顶重要的事,她可不想有一丁点儿的不完美。
阮蓁一边想着,一边沉沉睡了过去。
阮蓁这一睡直从未时末睡到了戌时,其间起来了一次, 喝了碗粥便又睡了过去。
待她苏醒,已是暮色沉沉,内室里紧点了一盏灯,灯火摇曳,烛光昏黄。阮蓁嘤咛一声睁开朦胧睡眼,隐约看到床头坐着一个人,她半睁着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迷迷蒙蒙的双眼才明亮起来,也认出床头的人正是霍成。
睡得太久,她身上绵绵软软的没有力气,好半晌才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偏着头打量他片刻,问道:“大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去年十月浙江台州连降二十余日暴雪,人畜死伤无数,接到急报的当夜光熙皇帝便连下数道圣旨命人放银救灾,指派户部官员亲自跟进此事。熟料半月后灾情不仅没有缓解,反倒愈演愈烈,一时民怨沸腾。光熙皇帝得了暗卫密报才得知所派遣的户部官员与当地州府官员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朝廷拨出的赈灾银两十之**都进了这群人的私囊,而真正下发到百姓手中的不过十之一二,哪里够用?
光熙皇帝大怒,命当时已封武安侯的霍成亲自前往浙江台州,督促赈灾事宜,同时清查沿路所在州府的官员,贪墨舞弊者一律问罪,或是投入狱中,或是当即斩首,可谓是雷厉风行。君臣这一手着实震撼了不少人,给了那些看光熙皇帝性情温和便恣意妄为的贪官污吏重重一巴掌。这巴掌,还是铁做的,扇下去便能叫他们伤筋动骨记上一辈子。
霍成道:“昨日。”
阮蓁拖长调子“哦”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觑了一眼他脚上的皁皮靴,小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信你才怪”。
早知道她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却没想到连一回合都没下来就被她拆穿了。不知缘何,霍成心里竟生出一种丈夫出去喝酒被小妻子抓包的心虚感,他清咳一声,说了实话,“刚回到邺城。”一回来便什么都顾不上,只想来见她。
他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眉目间更是难掩疲惫,想来也是,他这两个多月恐怕没有一日是真正能睡好觉的。手上的事刚完便连夜赶着回来见她,一刻也未曾休息过。
阮蓁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心中感动,却要明知故问,“大哥哥是专程赶回来给我过生辰的吗?”
霍成漆乌双目一刻也不愿错过地看着她,闻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明日便是他的小姑娘真正长大的日子,他说什么都要赶回来。
听他亲口承认,阮蓁这才满意,又黑又亮的眼里透出几分笑意,朝他勾了勾手,道:“大哥哥靠近一些,我有话要跟你说。”
霍成不明所以地靠近她,被小姑娘揽着脖子一点不含糊的亲了一口,粉嫩的舌尖甚至还伸出来舔了舔他的齿缝。
末了,她退开身子,眨着眼睛得意洋洋道:“这是奖励。”
霍成维持着身子前倾的姿势,眸色黝深地看着她,眼神越来越炙热,越来越不加掩饰。终于,他低吼一声倾身将她扑倒在床上,双手固定着她的头,膝盖也隔着锦被插.入她的腿间,含住她的唇瓣加深了方才的吻。
他咬着她的舌尖,极尽狂浪地纠缠着她,恨不得将她嵌入骨髓。若不是有锦被隔在两人中间,他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克制住自己。
双碧听到碧纱橱里的动静,绕过屏风刚要开口,看到床上的场景她登时噤了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瞠目结舌道:“侯、侯爷……”
身前阮蓁呜呜咽咽地推着他,身后又被不相干的丫鬟看着,霍成又轻轻在她唇上啄了啄,放开怀里的温香软玉,掏出袖中的锦盒放在她枕边,转身跃出窗外。
一想到方才霍成压着她又咬又啃的模样被双碧看了去,阮蓁就觉得自己像是熟了的虾子,她呜咽一声将自己卷了起来,滚到床里不肯见人。好一会儿,她才一点点露出脸,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双碧把霍成方才留下的锦盒打开。
双碧方才看得真切,知道霍成除了抱着自家姑娘亲了亲,手并未乱摸乱碰,她稍稍放下心,上前拾起枕边的锦盒,打开。
只见红绒布铺垫的锦盒里放着一支金累丝镶宝石玉兔衔仙草发簪,那兔儿做得活灵活现,蹲在一颗成色极佳的红宝石后,口中的仙草则以点翠的手法,其上点缀着几颗浅粉碧玺,金贵又精致。
饶是双碧跟在阮蓁身边什么珍奇珠宝都见过了,见到这支发簪仍是忍不住惊叹,“好漂亮的发簪!”
自从阮蓁和霍成定亲后,双碧便不止一次听到旁人为自家姑娘惋惜,说什么娇花配阎罗云云。目下她只想把这支发簪亮到那些人眼前,让他们好好看一看。
——说什么阎罗,那是在别人面前,在讨好自家姑娘的时候,武安侯可是不比那些自诩风流的公子哥差!
可惜阮蓁笄礼要用的发簪早已定了,这发簪只能留待日后用。
阮蓁的笄礼过得极为隆重,邺城的命妇和贵女们几乎尽皆到场。没办法,谁让阮蓁不仅自个儿出身好,就连日后要嫁的也是光熙皇帝面前第一人,这些人自然得上赶着巴结。
宾客们都来全了,正在花厅喝茶聊天,丫鬟小厮们有条不紊地准备着稍后笄礼要用的东西。
阮蓁自涿平院出来,路过后院假山便听到假山后传来说话声,她本没放在心上,正要继续往前走便听到了自个儿的名字。
“阮五姑娘真是好福气,出身好,样貌百里挑一,日后又要嫁给武安侯,她的命可真好。”粉色衣衫的丫鬟语带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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