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宋隐淡然付款,等他前脚出门,收银女后脚(?)掏出手机,用特务接头的音调低声说:“老公,刚才又有人进来扫货了,买了好多东西,赶快通知家里啊……”
……
“对,对,下午不是天黑了吗?又下冰又停电的,谁晓得会不会真的闹大灾?……”
……
“嗯,嗯,我晓得我晓得,管他的,我们先存点货,反正迟早都要买,你马上通知老妈还有婶婶她们……喂,又来一个扫货的,不说啦,今天下午好多人来买东西……”
宋隐回到家放下东西马上又出去了,天黑前总共跑了三趟,这倒不是他生怕别人不晓得他在存粮,纯粹是他计划不周,第一趟跑完才想起他还有老爸老妈,按他的想法是一次备足半年份,算上老爸老妈,半年份就成了两个月,这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于是,就有了第二趟。第二趟跑完又发现忘了很多必须品,比如金维它,比如,厕纸……厕纸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忘了,没有厕纸的日子?……不能原谅啊!
跑第三趟的时候宋隐注意到超市开始短货了,尤其是粮油区,好些货架都空了,好在三趟下来该买的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客厅里面堆出老大一堆,光大米就有18袋近千斤,主要是他后来一想,反正都要买,多买几袋比较好,如果仅仅是因为准备不足而眼睁睁地看着亲戚朋友饿死在面前什么的,他自认他的神经还没有那么强悍。至于吃不完怎么办,吃不完不就是没有灾难,那个是好事啊,吃不完完全可以送人嘛,孤儿院孤老院肯定非常欢迎的……
抱着以上心态,宋隐整整屯积了将近两吨的粮食并各种日用品。之所以胆敢屯积这么多,一来是他不缺钱,手上有百万现金,仅仅是粮食和日用品的话,足够他折腾好一阵子的;二来嘛,也是他拥有常人没有的优势,普通人买多了东西没处放,跑路逃生的时候更是只有放弃,这个问题于宋隐都不存在,以前他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一次性存上三五个月食物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干过,这一次不过是多存了一点,一次性备足了半年份,呃,应该是六个人的半年份……而已。
至于宋隐的这个优势……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一下:宋隐14岁遇竹晓那段绝对不是神转折,甚至都不是意外事件,以后会有交待。
第8章 逆转九环天
买完东西天色已然黑尽,拉上窗帘,打开电视,宋隐取出一张符,指间轻掸,符纸悄然贴上窗户。然后,他的视线落到了卧室角落的那个极不起眼的小号黑色旅行箱上面,再然后,魔法时段到──他把空箱子拎到客厅,取出钥匙串,在箱子上面晃了晃,这才拉开拉链,然后,他就那么一包一包地往里面扔东西,一袋又一袋的米面粮油扔进去,一过箱子口就消失,仿佛被一只虚无大口给吞噬掉了,而且这个“大口”还是个无底洞,来者不拒,宋隐不紧不慢足足扔了十多分钟,最后连那一大堆厕纸都扔进去一大半,箱子里面仍然空空如也。
等到客厅里的物品只剩下小小的一堆,宋隐估算了一下体积,陆虎的后备箱完全吃得下,这才住手。然后,他拎起旅行箱颠了颠,又拿出钥匙链晃了晃,最后还往里面扔进几件衣物,这一次它们不再消失了,宋隐也不好好收拾,任它们凌乱地堆在箱子里,拉上拉链,把旅行箱重新放回卧室墙角……
所以,这口箱子,就是宋隐最大的秘密。
想当年他修习符术,吕子良生怕他泄露秘密,压根没提修行。小孩子因为植入气元种身体本就很不舒服,一年到头都病病歪歪的,再加上吕家外公有意误导,小宋隐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在练气功,是在“消食治病”,这种糊里糊涂的状况一直延续到他十三岁,就连吕子良去世的时候都没有得到半点口风。
宋隐至今记得外公去世的那一天。
那天外公拉着他的手死死不肯松开,11岁的宋小隐有点给吓到了,后来吕子良回光返照,留下的遗言竟然是:“小隐你一定要好好练习,一定要治好身体,不然做了鬼外公都不答应,肯定要抓你到阴曹地府去!”这句话换个人来说恐怕没多少威慑力,吕子良不一样,宋隐对他的感情极其复杂,有敬有爱有惧,那天看到吕子良青白着一张脸恶狠狠留下这么一句话,此后果断断气由活人变作尸体,十一岁的小孩子足足做了一个星期的恶梦。
实在说宋隐对外公是“惧”多于“爱”,就算吕子良死了,他也不敢违逆老爷子,一想到外公有可能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找他算账,他就毛骨悚然。等到他老老实实修炼到十三岁,身体上的种种不适如外公早前预言的那样通通消失掉,他只以为自己的怪病终于治好了,从此告别苦修,可以像个正常少年一样打游戏看电视外兼各种惹事生非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庆贺,随身佩带的那个护身符又出幺娥子了──一阵淡淡的莹光过后,从里面飞出一张信签,直把他吓了个半死,当时他第一个想法是:果然是外公,果然他变成了鬼都不肯放过我!
老实说他当时起过要把那封来历诡异的信给烧成灰的念头,可惜一来他不敢,二来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好奇,战战兢兢把信打开……可以说,直到那一天,宋隐才完全走出外公的阴影,因为在那封信上,吕子良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原来他自小佩带的护身符不仅仅具有“护身”的功能,它更是一个高阶感应符,一旦感知到他达到初阶气元就会自行启动向他出示这封“吕子良遗书”。遗书中的吕子良就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老人,他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关于吕家的历史,关于他一辈子的苦苦求索,关于他对于自己嫡亲传人的殷殷期望,更有关于这口“神秘的箱子”的使用说明……直到那一天,宋隐才知道“跳大神”的吕家原来这么nb,也才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都在修行……好吧,那个时候宋隐刚刚进入叛逆中二期,内心里非常渴望有一个亲密的朋友分享秘密,可惜拜他那个脾气暴燥的老妈所赐,别说“亲密友人”,他身边连个普通朋友都没有,想要泄秘也无从谈起。
正是从那一天起,宋隐正式进入到符术世界,指导他修习的是一系列家传秘籍,而那些与符术相关的所有书籍,以及修练所必须的种种材料通通都被存放在一口“神秘的箱子”里面,他外公生怕他耽误修练,甚至还在里面存放了足够的现钞并金条,正是靠着这笔钱,宋隐无忧无虑地读完高中大学,还敢在14岁的时候去买电脑。
当然,当年的那口箱子看起来跟现在这个完全不一样,它是外公留给他的一个破破旧旧的木头箱子,说是祖传之物,用途却是专门存放他儿时的各种玩具,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号旅行箱则是宋隐十八岁那年的杰作──这都什么年代了,让人看到他扛着一口老古懂木头箱子到处跑,那得多么奇葩啊。
所以,这只旅行箱它就是老吕家祖传下来的一个储物器具,有一个很牛x又非常莫名其妙的名字,叫作“逆转九环天”,据说是若干年前由吕门一位九阶大神主导,另外两位大师级人物辅助完成,属于集体创作结晶(对于这个说法吕家人其实是很不想承认的,奈何他们太了解符术了,深知仅凭符阵是弄不出这么一个东西来的)。
说回“逆转九环天”,这个东西并不是传说中的“芥子空间”,严格意义上来讲,它只是一枚具有隐身功能的玉制符阵盘,本身存储不了任何东西,但只要把它附到任何一个“储物器”上面,这个储物器立刻逆天了,可以装下比它本身大若干倍重若干倍的东西,所以,从本质上讲,这个符阵就是一个重量体积转换器。简言之,任何储物器一旦附上这枚符阵,放进去的东西呈隐身状态,重量会被减轻,体积也会被压缩。
至于减轻压缩多少倍,则完全取决于操作者的设定,目前宋隐把它的重量比定为一百比一,体积为千分之一,像他刚刚放进一千多斤的东西,拿在手上却只有区区十多斤的重量,体积则可以完全忽略不计。当然,宋隐还可以把比率设定得更大,问题是符阵也是需要消耗能源的,比率越大,耗能越多,而且这家伙使用的能源与众不同,宋隐手上的存量至多可以支撑百年,他没有大手大脚的本钱(宋隐后来为这个决定悔得肠子都青了,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至于最开始用到的那个钥匙串,真正有用的是上面的那颗绛色小石子,那是一个开启符,跟符阵盘算是一对子母符,开启逆转九环天用,少了那颗石头,任谁也打不开箱子的隐藏空间。
宋隐收拾好东西,手一挥,招回窗上符纸,这是一个隔绝符,可以隔绝外界的窥探窃听,因为符中封入的气元达到三阶,可以循环使用上百次,这东西可得收好了。
收拾好物资,宋隐想他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了。
第9章 电话
“柯爷爷,米放哪里?”
精瘦黝黑的少年扛着一袋大米乐呵呵走进小屋,眼睛一扫,发现屋里好像已经找不到空地了。
“唉,小夏你这孩子……”老人双鬓如霜,看着少年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又无可奈何地起身给他挪地方,“你搬这么多东西过来干啥,不要听风就是雨,灾祸这种事除了老天爷谁都说不准,不要传谣。”
少年把米袋子放下,端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气灌下一大半,然后抹一把额头的汗,满不在乎地说:“管它是不是谣传,你不是老爱说有备无患吧,反正放半年也不会坏。”
然后他伸出脑袋往窗外瞧了瞧:“楼上那位到底什么人呀,他今天也跑了好几趟超市呢。”
柯姓老人板起脸教训少年:“你个小孩子管别人的事情做什么。”
少年却完全没有被教训的自觉,神神秘秘地跟老人咬耳朵:“柯爷爷我跟你说啊,今天有个瘸了腿的算命佬说他是‘能人’,还让他心怀善意呢。”
“你个包打听!”
“嘿嘿,老土才是包打听,我齐小夏怎么可能是那种土冒。这件事我是亲眼看见的,我以前就说这个人奇奇怪怪的,除了早晨出来跑步都看不到他下楼,他又不是老母鸡,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抱窝啊?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原来他平常除了跑步,最爱去的就一个地方,柯爷爷你猜是哪里?”
老人哭笑不得:“我怎么猜得到。”
齐小夏眼睛贼亮:“我是听老镇那边的刘二娃讲的,说他去过好几次桐花巷,每次都去那家闲阳香烛店。”
看柯爷爷完全不明所以的样子,齐小夏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柯爷爷你怎么这么老实啊,你想啊,他去香烛店肯定是买香蜡钱纸对吧?他一个外乡人买那种东西干什么?就算祭拜先人也用不着买那么多嘛,你见过哪家哪户每个月都上香烛店的?……柯爷爷,你说这件事是不是怪糟糟的?该不会他就是电视里面的世外高人吧?……咦,柯爷爷,你在看什么?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每次看你眉毛皱一起我就觉得大事不好……”
齐小夏话痨的时候柯爷爷已经转向窗外的夜空,貌似把他的絮叨当作了背景音效,他盯着月亮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回头:“小安,你马上把你弟弟接过来,我们搬到二楼那套空房,你看天上的月亮不对劲,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月亮,闹不好真的要下大雨,说不定是大雪,你们那个地方不能再住了。”
齐小夏连忙去看月亮,然后二话不说就往屋外跑──乖乖,好好一个月亮居然长了那么长的一圈黄毛,一圈黄色的长毛呢……太古怪了有木有!
再说宋隐这边,他对食物不讲究,十分钟做好一大碗加了鸡蛋青菜火腿肠的加料方便面,端到电视前,一边吃晚饭一边看电视,电视上一个专家正在侃侃而谈,无非是些“自然现象勿要惊慌相信人民相信政府”的论调,宋隐看的索然无味,进书房打开电脑。
网上的消息要多一些,但网上的消息真假难辨,其中有一贴非常火,看标题应该是关于地球磁场的,可惜很快就被删掉了,宋隐是文科生,对磁场什么的看不太明白,翻了翻没有找到值得一看的贴子,这才给家里打电话。
宋隐大三那年家里的老房子拆迁了,开发商在三环外赔了一套70平米的拆迁房外加一个门面,吕圆和宋成都不是做生意的料,生意做了十年也没赚到钱,两口子干脆把铺子租了出去,因为口岸不好租金不高,吕圆又去找了一个看铺子的差事贴补家用。宋隐看他们日子过的实在是紧巴,正好卖了几张符手上有钱,于是在市中区买了一个铺面一套商品房,铺子租出去房子爹妈住,这下子他家除了自住房还有两个铺子和一套出租房,此后不久房价跟坐了火箭一样连翻几番,宋家就此搭上顺风车由城市贫民进入到城市中产,吕圆再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只为挣点粥饭钱了。
闲下来之后吕圆彻底迷上麻将,每天至少有十个小时不下牌桌,谁说她她跟谁急,好在圈子所限,输赢不大,加上这几年房租上涨不少,没有影响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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