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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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可以,她并不想秦默因为她而搅入这摊浑水中来。对付这样的人,用帝姬府的势力绰绰有余,照样能让他生不如死!

秦默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你本就在我府上遇袭,由我处置自然名正言顺。此事若由帝姬出面处理,难保王氏那边不会借题发挥,我想,殿下那边也不愿轻易与士族结怨吧?”

“那你呢?”听到他如此思虑周全,公仪音颇有些感动。也正是这样,就愈发放心不下他的处境了。

秦默轻笑一声,“放心吧,不过一个小小的旁支,王氏不会因这种事坏了我两族之间的关系。”

见他成竹在胸的神态,公仪音若再多问,便是对他的不信任了,点点头感激道,“方才真是多亏九郎了。”

秦默睨她一眼,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你容貌太盛,行走在外不是好事,回去请帝姬帮你配个暗卫吧。若是帝姬不允,我可以借一名秦府暗卫给你。”

嘤嘤嘤,wuli默默的男友力啊,简直爆表了,不管,反正我是花痴了,让我再花痴一会~

第073章 无忧,你怎么看?

公仪音认真思索着他这个提议。

本想着出来办案跟在秦默身边,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现在看来,是她将人心想得太简单了。秦默说得对,若今日宁斐跟在她身边,早就第一时间结果了那人,哪还需这般凶险万分等到秦默来救?

刚想附和,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帝姬府一个区区门客,哪有门客在外,主家还给他配暗卫的道理?

这道理,秦默不可能不明白。

公仪音心中生疑,想了想不动声色笑道,“九郎说笑了,无忧不过一个小小门客,怎敢对殿下提此等要求?”

秦默轻笑,唇角微翘,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有深意流淌,看不清摸不透,“既如此,我先将子箫借你一段时间吧。”

公仪音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子箫一看就是秦默的心腹,她哪敢借用到子箫头上去。

秦默淡淡一笑,并未多加劝说,只道,“我们出来太久,再不回去恐引他人生疑,走吧。”

为了避嫌,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席。荆彦逮着公仪音好一通问,被她搪塞着敷衍了过去。

荆彦惋惜道,“可惜你回来晚了,没能赶上方才送礼的场面。你是没瞧见,十二郎给王夫人送了株罕见的红珊瑚,晶莹剔透,通体流光,实在是世间少有的宝物啊。”

“九郎呢?”秦衍购得罕见珊瑚的事,公仪音早已知道。再者宫里头什么稀罕宝物没有?是以她对此兴致缺缺,只是关心秦默那副《洛神赋图》有没有送出。

荆彦眉目一怔,“九郎?方才并未听到仆从唱九郎的贺礼啊?”

公仪音心中隐有猜想,转向秦默,低声道,“九郎,你那副《洛神赋图》送给王夫人了吗?”

秦默微微抿一口杯中酒酿,语气风轻云淡,“已派人单独交给母亲了。”

她就知道!

以秦默的性子,便是送出了如此贵重的礼物,也并不屑于借此标榜什么。可是王夫人那里,真的会领他的情么?今日亲眼一见,才发现王夫人对秦默的不喜虽未明白写在脸上,但有心人绝对能看出端倪。

她转头往屏风后望了一眼。那里,娇声笑语,璀璨光华。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一个母亲,如此不喜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难道是当年秦默难产,王夫人觉得他不详?亦或是怪他拖累了自己的身子?

公仪音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陷入沉思,荆彦在一旁唤了几声才将她唤回来。

“荆兄。”公仪音朝他抱歉一笑。

“温良禹的事情,有没有同九郎说?”荆彦虽然吃得很欢乐,但也没忘记自己来此的初衷。

“说了。等筵席一散,我们立刻去牢里调查。”公仪音点头,收回飘远的思绪,转而思考起轻絮的案子来。

筵席过后,秦府另在府中的梨园设了戏台,请了建邺有名的唱戏班子过来。

公仪音他们有要事在身,自然不会再留。秦默同秦氏宗主打过招呼,带着公仪音和荆彦出了府。

三人上了车,因各有心事,一路上无人说话,只有长街上熙攘热闹的声音透过车帘传了进来,午后的暖阳倾洒而下,覆在三人沉思的面容上。

仿佛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午后。

可公仪音却隐隐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迹象。

她总觉得,轻絮的死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生。而温良禹的死,到底是节外生枝,还是这环环相扣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牛车一路行到延尉寺门口停下。

下车后,早早候在门口的衙役忙迎了上来,一脸急色行礼道,“寺卿。”

“去府牢。”

事态紧急耽搁不得,秦默不多说,径直朝衙中府牢走去。

行过漫长而漆黑的牢路,耳边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那些囚犯的哀嚎鸣泣声,公仪音抖抖身子,见引他们前来的狱卒停下脚步,指了指面前一个单独的牢房,“寺卿,就是这儿了。”

此时,公仪音的视线已逐渐适应牢中的黑暗,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牢房。

牢中一张石头砌成的床榻,榻上一床半新不旧的被褥,枕头旁放着本看了一半的书卷。

另有破旧长几一张,被踹翻在地。长几一旁有打翻的笔墨纸砚,还有一些碎裂的瓷器片,瞧着本是个美人耸肩花瓶的模样。瓶中有清水流出,似快干涸,只在地上留下浅浅水渍。

瓶中原本插着的纯白木槿,花瓣微卷,有些枯萎。阳光从顶部开着的一尺见方的天窗上洒下,给玉白色的花瓣镀上一层暖暖金色。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横梁上垂下一条锦缎腰带,打了死结,应该是温良禹身上的东西。温良禹的尸体早被狱卒从腰带上解了下来,平躺在地上,用一块白布盖住。

秦默示意狱卒将门打开。

狱卒取下腰间钥匙,将门打开,请了几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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