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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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刘邴亲自迎了出来,见到公仪音和秦默,面上似有一分如释重负的神情,“奴才见过殿下,见过驸马。”

“刘中人不必客气。”公仪音忙扶了他起来,因顾忌着隔墙有耳,也没多问。只与刘邴对视一眼,见刘邴点点头,道,“殿下和驸马请随我来,主上有情。”

公仪音应了,吩咐阿灵在外头等着,自己与秦默一道在刘邴的引导下进了甘泉殿。

进了殿,刘邴也没有多说,只径直带了两人往内殿的寝殿走去。到了内殿门口,他伸手将门推开,请了两人进去。

一踏进寝殿,公仪音一眼便看到最里的堆漆螺钿描金盘龙榻上躺着的安帝。她心中一紧,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榻旁,俯身趴在榻旁,眼中有晶莹的泪水泛上。

安帝双目紧闭,面色有些苍白,只好在看得出来呼吸还算平稳。

公仪音扭头看向刘邴,“刘中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父皇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刘邴也是一脸的焦急和无奈,哑着嗓子道,“此事说来也蹊跷,主上明明这两日都好好的,今天中午用过午饭,说是还有很多折子要批,便没有午休。不想突然看着看着折子,就倒了下来。奴才吓坏了,赶紧吩咐人将主上抬到了榻上。主上的身子是大事,奴才便斗胆叫人先瞒了下来,另派了人赶紧去请您过来做定夺。”

公仪音点点头,“嗯,父皇晕倒一事事关重大,若贸然传出去容易引起朝中动荡,你做得很好。”她略带担忧地看一眼安帝苍白的脸色,又问,“可请太医过来看了?”

刘邴点点头,“请了赵太医过来,找太医说主上的脉象看不出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虚弱罢了,许是这些日子太过操劳了,便给主上开了几味凝神补气的药材,奴才已经吩咐人下去煎了。”

公仪音“嗯”一声,目光落在安帝紧闭的双目上,很快看向刘邴道,“我来看看父皇的脉象。”

刘邴知道公仪音这些日子在医术上颇有研究,闻言点点头,将安帝的胳膊从锦被上轻轻拿了出来。

公仪音坐在榻旁,深吸一口气定下浮动的心绪,将手指搭在了安帝的脉上。

同上次给安帝诊脉时的脉象并无什么两样。

公仪音微微蹙了眉头,看来果然如太医所说,父皇的身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才是,难道真的只是太过操劳了所以才导致如此?

“赵太医可说父皇什么时候能醒来?”公仪音又问。

“赵太医说,吃过两副药,大概明日就能醒了。”

听得刘邴这么说,公仪音的心这才定了不少。

“阿音,如今是多事之秋,主上晕倒之事,我看不能外传。”秦默在一旁提醒道。

公仪音郑重地点了点头,看向刘邴,“刘中人,驸马说的有理,凡是知道父皇今日晕过去的人,一定要好好敲打一番,不能让他们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了。”

刘邴忙行礼应了,“殿下请放心,奴才一定让其他人管好自己的嘴。”

公仪音“嗯”一声,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刘中人办事,我一向放心。这几日父皇就要辛苦你照顾了。”

刘邴忙道,“殿下折煞奴才了,这本就是奴才的分内之事。”

公仪音“嗯”一声,见殿内似乎有些闷热,便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扉推开了一半。忽然,她似乎隐约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不由微微蹙了眉头。

这个香味,以前似乎并没有在父皇的殿中闻到过,难道父皇最近换香料了?

她顺着香味的来源望去,见是床榻一旁高几上的双环耳镂空雕花白玉香炉中发出来的,便上前几步走了过去,伸手将香炉上的盖子揭了开来。

盖子里还留着昨晚未燃尽的香料,公仪音用指甲盖挑出一块闻了闻,是安神的苏合香,并没有什么异常。

奇怪,方才那个香味似乎又不见了。

公仪音蹙了眉头,目光在那白玉香炉上顿了顿,凑近了些细细闻着,忽然脸色一变,猛地伸手将那香炉拿在了手中。

第305章 是我太轻敌了(二更)

见公仪音脸色骤变,秦默知她可能发现了什么,面露沉思之色,沉稳地走上前来问道,“阿音,怎么了?”

公仪音却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手中的那个白玉香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细碎的金光落在薄透的白玉之上,显得莹润而柔和。这个白玉香炉雕刻精美,玉质上乘,颇受安帝喜欢。

她的指腹细细摩挲着香炉的外壁,入手微有粗粝的颗粒感,似乎验证了自己方才的猜想,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幽深之色。

“怎么了?”见公仪音不说话,秦默也生了几分疑色,紧紧盯着公仪音手中的那香炉,想试图看出什么端倪来。

秦默虽问了两遍,公仪音却依旧没有接话,但好看的眉头蹙成了一个结,显然心中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秦默见状,便不再多问,只凝神注视着公仪音,这时,他看到公仪音突然眉头一舒,眼中却有一道寒芒闪过。

这是想通什么了。

秦默挑了挑眉,伸手从公仪音手中接过方才那白玉香炉,也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着。阳光穿透白玉薄胎,手中的散发出莹润的色泽,的确非凡品。

正细细研究之际,公仪音却突然抬了头,眼中一抹冰凉而锋利的神情,带着一丝想通后的恍然,“阿默,你闻闻看这个香炉。”

秦默依言将香炉放在鼻端细细嗅了嗅,半晌才放下香炉,有些迟疑地看向公仪音道,“阿音,这香炉有什么不妥么?”

“你有没有觉得,这香炉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公仪音眸色微凉,定定地看着那白玉香炉。

秦默点点头道,“如果仔细一闻,的确能闻出淡淡的香气来。可是香炉熏香久了,沾染上香气不是很正常的么?”他不解地看向公仪音。

公仪音点点头,复又摇摇头,眼中寒芒并未消退,“你说的没错,香炉熏香久了,上头的确会留下香料的气味。但父皇寝殿中常燃的是苏合香,可这香炉上的味道却是一种陌生的淡香,这难道不奇怪么?”

秦默歉意地一笑。

他的嗅觉不如公仪音灵敏,并不大能分辨这两种淡淡香气有什么区别。

公仪音这才想起自己嗅觉较常人灵敏的事实,也没再多问,只拿着那香炉在鼻端又细细嗅了嗅,眉头紧皱,似乎心中有一些疑惑。

秦默知道她在认真思考着问题,识趣地没有出声打扰,只安静地站在一旁温柔地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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