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单身狗(1 / 2)
王小军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功夫的快乐。
他学铁掌是为了对付唐缺,学缠丝手是为了给胡泰来解毒,可以说他的练功路程就是一场苦行,向来都是被逼无奈,就连学游龙劲都是被迫的,而现在终于体会了一种游戏的味道——游龙劲之所以要把全部内力挥散在外,就是因为要在内力收回的瞬间让它游起来,而这条游龙就是一道无形坚实的防护墙。以前苦孩儿把内力挥出去形成半圆的罩子,这只是将程序进行了一半,就像吃香蕉连皮一样吃是严重而可笑的错误,之所以对付王小军好使,那是因为苦孩儿内功深厚,而且他自身武功很高,不知不觉中用其它招式补足了里面的缺陷,而王小军对上净尘子就暴露了这个问题,如今他总算连蒙带猜外加运气用对了路数。
净尘子一连退了十多步,心下骇然,他深知王小军内力底细,偏不信邪地猱身再上,王小军散气在胸前,然后随手抓过一把向净尘子拍去,苦孩儿的话音一字一句地在他脑海里浮现:气游胸中,作游龙吟,化虚为实,如臂使指。这四句就是说先让内力能在周身运转自如,然后让它在实战中成为一件虽然看不见但是实质存在的东西,接下来就是能像手臂指挥手指一样,至于意在拳先、拳在意后则更好理解——你总要先观察敌人打你哪里,然后拳头跟在游龙劲去****!
王小军这些天散气收气练了无数遍,早已熟极而流,但这最后一步难度实在太大,想让这条龙游起来,不但要有敏锐的眼光,还要配合手上的动作,万幸就是净尘子也没见识过游龙劲,出手变得有些迟疑,王小军就像是刚学会蹬自行车就要去送快递的小哥,一心想着不能搞砸,净尘子则是亲眼见到一只送快递上门的猴子惊诧莫名。两个人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其实这会净尘子要是一鼓作气要拿下王小军仍有机会,但他就是欺软怕硬的性格,他出十招,王小军只要有一招能正确运用游龙劲他就会愈发小心。
王小军双手或抓或捏,努力让散出来的内力形成气垫挡在他和净尘子之间,其实他还没有真正发挥出游龙劲的威力,如果说龙是要游起来的,他充其量是把龙从水里抓出来帮他对付敌人而已,不过随着渐渐熟练,他也慢慢掌握了诀窍,他再一次散气出来,用手掌在其中一股内力上一推,那股内力便在他身前饶了一周,这时净尘子攻击刚到,王小军恰到好处地把它托在手掌上往前一递,净尘子只觉自己倾尽全力的一掌又打在了气垫之上,一个趔趄之下差点被王小军扫中,他心里越来越怕,越来越觉得王小军这门功夫就是为了对付他而量身定制的,无论他招式如何巧妙,只要附着内力就会被对方的这股神秘反弹劲吸收并加倍返还回来,他和王小军的距离越来越远,慢慢退到了台子边上,又一招过后,他被王小军的游龙劲带得身子歪斜,后背的空档全露了出来,王小军伸出手来还没等拍到,净尘子已经大叫一声扑倒在台下,随即面朝土地趴在那里不动了。
王小军蹲在台边上看了他半天,无语道:“喂!”
净尘子装作极其痛苦的样子回头道:“嗯?”
王小军道:“我说咱别讹人行吗?我几乎碰都没碰到你……”
净尘子呻.吟道:“这的人可都看见是你推的我!”
王小军摊手:“武当派到底是练太极拳还是碰瓷功?”
刘平脸色愠恼道:“净尘子师兄起来吧。”
净尘子这才哼哼唧唧地爬起来,深深后悔刚才没能应景地喷出一口血来,他的反应、表情都很到位,就是道具上差了点,没能顺利晋级到实力派,不过当偶像派也不错,他长眉长须长发,论行头和颜值他是武当里最像道士的道士。
王小军这才长出一口气站起来,一阵晕眩袭上,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又大声道:“下边谁来?”他刚才接连在净尘子和道明师徒手上受伤,这会谁都看出他是在硬撑着挑战,武当众人愤愤然的同时也有点佩服他的勇气。他公然挑战武当全山,就是武功再高最终也会被耗尽体力,可以说是一场必败的争斗,他打败净尘子之后居然不肯见好就收。
“我来斗你!”一个青年道士飞身跃向台子,这人王小军有印象,当天就是他和另外一个道士领着王小军他们去见周冲和,这会上来的人就是捡现成便宜的,所以两人也没什么好说,那道士在半空中就击出一拳,王小军单掌迎击,另一掌挂起游龙劲,“砰”的一声,那道士身子还没落在台子上就被后发先至的游龙劲带得转了圈子,继而被一掌打飞。这次不等王小军说话,已经有人从背后跃上台子,王小军头也不回地拍出一条游龙劲,同时身体快速后靠,那从背后上来的人先是被刚好游过去的游龙劲冲得一个趔趄,接着被王小军生生用后背扛了下去,有前面两人坐榜样,武当派中不少青年弟子纷纷上台,后来也顾不上单打独斗的规矩,他们从四面八方扑上来,王小军则把游龙劲发挥到极致,和人动手多则两三招,少则一招,这些弟子们继往开来地冲上来,又争先恐后地被打下去,就像水珠子崩到了螺旋桨上,被打得噼里啪啦四下飞散。
愕尔,台上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汗津津的王小军,他没有继续向旁人挑战,而是直接把目光看向了周冲和,周冲和知道这一战已必不可免,于是缓缓走上了凉亭。
王小军看了他一眼,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是真的怀疑觅觅偷了真武剑还是只想借机把她留在武当?”
“我师叔……”周冲和说到这顿了顿,干脆道:“觅觅未必把真武剑看在眼里,但它丢了一定和苦孩儿有关。”
“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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