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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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几日而已,国都里出了何事,竟会有轻骑这般漏夜赶来这里?

他的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兆,蓦地睁开眼睛,在黑暗里翻身而起。

……

来人是从丘阳赶到的信使。

阿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庚敖一行人迅速地上了马背,连毡帐也不收,立刻便朝北向疾驰而去。

如同一阵风,转眼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荒野夜色重重,从四面八方向她压了下来。

一阵夜风吹过,吹散她脚边的一团篝火余烬,她打了个寒噤,在原地茫然立了片刻,终于迈步,正要往帐子里走去,月色之下,一匹快马又迅速地驰了回来。

成足回来了。

“公子令我送你回去。”

他如是说。

……

阿玄后来才知道,那天的信使,带来了一个凶信。

穆国国君在去往朝觐周天子的途中,于毕地遇刺,身受重伤,提着一口气回来后,急召王弟庚敖归都。

……

洛邑。

昏黄的残阳,斜照在通往王宫大朝之殿前的那条笔直的长长跸道上。

在四合民众仰望的远眺目光和遐想里,这座居于王城中央的王宫是那么的巍焕:高耸宽阔的百尺夯台、雄飞的檐宇、镂饰郁金的凌空巨栋,以及传说中皋门旁那需数名侍人合围才能抱住的高达数丈的丹楹……

燕廷的一间宫室外,寺人和女使们在低垂的帐幔角落间屏息静候,不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音。

宫室里,一个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坐于一张卧榻之旁。

他已经这样坐了许久,眉睫低垂,目光落在对面的一扇透雕槅窗上。

有暮色正从槅窗里射入,照在他清秀而略显苍白的一张面庞之上,在他笔直的高挺鼻梁侧覆了一层暗影,将他身后的影子,也拉的愈发孤瘦了。

这个少年,便是周天子的儿子姬跃,卧病于榻的那个妇人是他的母亲息王后,

息王后在睡梦中也眉头紧蹙,忽然不安地动了下,仿佛做了什么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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