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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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第二次堂审开始了。

这次安家学乖了,请了个状师来,此状师三十多岁,姓牛,本县人,颇具名气。

此人上来就说关欣桐杀人,将杀人动机、现场物证等等都说了遍,还对关欣怡企图将罪责引到安大小姐身上一事提出了不满。

条理分明,有理有据,比门外汉安乔要有水准多了。

“大人,舍妹当时失踪多日,被好心人送回来后其身体耗损极大,经大夫诊看,她是受人虐待至此,对方将其饿至只剩一口气时扔至木围坡企图令其自生自灭,苍天有眼,木围坡的人并没如害人者的意害死舍妹,反到喂其稀饭和药救活了她!民女请求通传相关人证上堂!”关欣怡不和牛状师就原话题辩论,她直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令牛状师想反驳但无从下口。

“传!”江沐尘准了。

不一会儿,五花大绑的张暮在衙差的监视下一蹦一跳地来到堂上。

身为嫌疑人的关欣桐只是双手被铐住,而相关人证则是自由来去不会被绑。

但此时的张暮则不然,他以着人证的身份非常光荣地不但双手被铐住,因他武力值过高,为防其伤人或逃跑,连双腿都被绳子绑住,他没法走,衙差又不会好心地抬他上堂,是以只能以着庞大身躯“砰砰砰”地蹦上堂,引得观审群众窃笑不已。

张暮一上来,眼睛就粘在关欣怡身上不会转了,傻笑着打招呼:“关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人证之一,关欣怡很客气地对其点了点头。

关妹妹真是太好看了!张暮越看越觉得她浑身上下无一不美,连他是干什么来的都给忘了。

江沐尘见状俊脸愠怒,一拍惊堂木:“来人,将此人证眼睛蒙起来!”

正欣赏美人欣赏得正高兴的张暮眼睛被衙差手脚麻利地给蒙上了,看不到美人,他气得直嚷嚷:“大人凭什么蒙我眼睛?”

“你样貌过凶眼睛太贼,有扰乱堂上众人思维之嫌,暂且蒙住你眼睛,待堂审结束自会给你解开。”江沐尘以几乎可以称之为和颜悦色的语气说道。

什么叫扰乱众人思维?根本就是不想他看关妹妹!自己看关妹妹碍着这小白脸县太爷什么事了?管太宽!

咦,难道是这小白脸他……张暮突然涌起浓浓的危机感,他一向知道女人爱俏,老天保佑堂上正中坐着的那小子别对关妹妹起歪心思,不然的话,光凭“脸”这一条自己就已经输得裤子都不剩了!

第17章 峰回路转

就在张暮胡思乱想之际,江沐尘开口问道:“关姑娘口中的证人张暮已带上堂,他与本案有何关系?”

关欣怡看了眼五花大绑眼睛又蒙住的大土匪,强忍住笑意道:“回大人,此人正是木围坡里的土……百姓,当日舍妹就是被歹人饿至只剩一口气时扔至山下,最后被木围坡一干人众所救,此人能作证!”

“对对,爷……我能作证!关姑娘妹妹被寨中兄弟们抬上山时已经危在旦夕,是我们好心喂药喂饭救活她的!她脖子上有伤手脚有捆绑的痕迹,被扔至寨下是有人想其又饿又病至死好诬陷我木围坡!结果老天有眼,奄奄一息的被告被我寨中兄弟发现带至山上救治还好心送回,我们不但没有害被告反到将其救活,这都是寨中大当家二当家英明神武领导有方,别看我们是土匪,我们其实是一群好土匪!”张暮眼睛一被蒙住,脑子瞬间变灵活了,知道自己上堂是干什么来的。

牛状师闻言轻笑出声:“真是可笑!谁不知木围坡是最凶残最棘手的一群土匪,只听说你们抢人财物伤人性命,却从未听说过你们好心救过人!你说被告被你们所救,请问可有人看到?”

“呸,别以为你是状师就可以在公堂上乱说话!”张暮怒了,若非手脚不自由他早一脚踹上去了,大声斥道,“老子做过就做过,没做过就没做过,从来不说谎!被告就是被我们所救!诬陷我们的那帮孙子想看笑话,结果我们没害人,他们想借刀杀人并且诬陷我寨的愿望破灭了!我已经查明,当日将被告抬至木围坡的是啸风寨那帮孙子!这帮□□的没少做坏事诬陷给我们木围坡,老子教训过他们一次老实了两年,结果不长记性又玩起陷害的把戏!大人,将被告送去木围坡的那厮我已逮到,目前就在堂外,大人尽管审问他!”

江沐尘冷声警告:“公堂之上不得口出污言,鉴于你为维护自己山寨名誉,事出有因,本官暂且饶过你,再有下次直接打三十大板!”

张暮挺不服气的,但识实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懂,愤愤不平地道了句:“我知道了。”

一般没有功名没有身份的普通人见到县太爷都会自称草民,但张暮土匪头子当久了根本不将区区县太爷放在眼里,是以从来不以草民自称,按他的话来讲,自称从“爷”改成“我”已经很给两次将自己打败的县太爷面子了!

“传啸风寨相关人证!”江沐尘命令道。

几乎是立刻,同是五花大绑的长得瘦小的土匪被带上堂,他武力值低,只绑了上半身,两腿还是自由的可以走路。

“草民王山拜见大人。”相比牛气冲天的张暮,这个土匪简直相当有礼貌,确切地说应该是害怕,他脸上有伤,上堂时走路有些不稳,腿上也有伤,一般情况下匪见官都会怕,何况是受了伤的匪。

这时,一直缩着头尽量当自己不存在的关欣桐闻言惊呼:“这人的声音、声音是……”

关欣怡问:“是什么?他可是那几日关押你饿着你的那人?”

“是!”关欣桐看向跪在身边的土匪,怕得猛打一哆嗦,颤着声音道,“就是他关着我,一直在我耳边说‘安家表少爷被你杀死了’,最后我又惊又饿以为自己要死了时,迷迷糊糊中听他说什么要将我送去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窝去!”

这是她自上堂以来所说话最多的一次,这人一出现,离自己洗脱杀人嫌疑又近了一步,她怎能不激动?一激动胆子难得大了一回。

王山下意识想反驳,刚要开口突然听到张暮拳头握得咯吱吱响的声音,吓得头皮一麻,下意识捂住青肿的脸颊紧紧闭上嘴。

“王山,被告所说可否属实?”江沐尘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冷声问。

“是、是草民将她送去木围坡的。”王山早已被收拾得骨头都软了,哪里还敢硬扛?直接说实话。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了牛状师一个措手不及,他今日上堂的任务是逼得被告承认杀人一事,哪怕不承认也得逼得被告一方洗不清杀人嫌疑,结果这个叫王山的是怎么回事?安家没与他说这些啊!

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关欣怡精神大震,大声质问王山:“你是受了何人指使一路关押被告?又是受何人所托将其送去木围坡?还是说……安家表少爷周明其实是你杀死的!”

“不、不是我杀的!”王山死命摇头,辩驳道,“是小木子委托我做这些事的!”

小木子,这名字很耳熟啊,关欣怡刚一拧眉立刻便想起是谁了,安家大小姐院中那名高手!

安家人听到小木子这个名字脸色均变了变。

“小木子是谁?”关欣怡追问。

“是寨中近来很得大当家欢心的一员,他功夫很好,近来几次大事都办得漂亮,很受上头重视,寨中拍他马屁的人很多,我、我也不例外,他找我帮忙,我立刻就应了。”这些事只是小木子个人所托,而非啸风寨,他将实情揭发开来最后得罪的只是小木子,而非背叛寨里,是以王山这一番话说的只是担心事后遭到小木子报复,而非被山寨除名。

小木子当时被江沐尘引出安家,此人应该在县衙,关欣怡看向江沐尘。

江沐尘冲其轻轻一点头,扬声道:“将嫌犯小木子压上堂来!”

如果张暮能看见此时小木子的样子的话就不会再不平自己被绑全身且蒙眼的待遇了,小木子的样子才是真凄惨,被绑不说还被点了穴,衣衫脏污头发凌乱,一看就是吃了多日牢饭的样子。

“小木子!你失踪这么久原来、原来……”王山见到对方惊得差点跳起来,目光在县太爷和小木子身上转了两圈,眼中闪过了悟,适时闭了嘴。

原来这人就是小木子,看着还很年轻,只是脸大半被头发盖住,看不清具体样子,关欣怡看着他开口问:“据张山所言,是你要求他将被告一路关押最后送至木围坡的?你为何这么做?你与幕后杀人犯究竟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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