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北军军议 2(2 / 2)
赵喜敏说着在场中兜了个圈继续说道,“如今我军已经输了一场,对于我军士气而言打击甚大,因此我军必须在尽量短的时间里争取再和南逆的主力交手一场,尽可能击败南逆,以挽回军心。”
“嗯!”那统帅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到赵喜敏面前,在他肩上拍了拍,“果然不愧是与我等对峙多年的名将,竟然能够将这场战斗分析得如此清晰,更能将他们的战术分析得如此清楚,难得难得!我天军中多出这么一位虎将,安南中兴有望啊!”
赵喜敏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拜倒在地,“不敢不敢,下官只是略知一二,在大帅和诸位将军面前班门弄斧,献丑献丑啊。”
“嗯!”统帅喉咙里冒出来一声,接着说道,“接下来我决意要与南逆决战一场,此意已久,但是却不熟悉南方地形,还往赵将军能够以往年之经验建议一二。”
赵喜敏脑袋里飞快地转了起来,自从投靠至今,他都是备受猜忌,而且自己手下的军队已经被分割一空,仅有百十个亲兵还在手里。虽然说自己的官衔还是个将军,可是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光杆司令,现在别说上前线作战,就算是这帮“自己人”突然发难要抓自己,连自保的人手都不够。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让他感觉是生不如死,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状况,只能生生承受毫无办法。今天这番军议会,让他敏锐地看到了一个机会,那就是想办法击败南方的那群自己曾经的战友。
说起来虽然不好听,但是他做起来却是毫无压力。在南方的时候,他的军团在南岸军中算得上是独占鳌头的强军,虽然比不得林宅三的军队那般精锐,但是却有着恐怖的数量,足以压倒林宅三和阮伟的军队。而南岸军又是整个南安南里最精锐的军队,没有之一,因此从那时候开始,他赵喜敏就是整个南安南最风光的人物,带来的后果就是无数人垂涎他的地位和实力,想要借机扳倒他。满朝文武那么多官员,就没有一个是他的朋友,哪怕是和他站在一边的人都没有,他在界镇十多年不回顺化述职复命原因也在于此,只要他孤身离开界镇,分分钟就会被人坑死。
这样的局势虽然不好过,却也给现在的他扫平了心理上的障碍——整个安南就没有人于他有恩,不论他和谁开战,都不会有心理上的顾忌,只要打就好了。现在虽然是要给如何打昔日的战友出主意,但是他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能够尽可能地消灭更多的南逆,就能够让他在北方军中的地位越稳固,砍掉的南方佬脑袋越多,就越能够体现出他对北朝的忠心,这完全不算问题嘛。
此刻赵喜敏脑袋里拼命地转了起来,在脑袋里的地图一幅一幅地刷过脑海,很快就选定了一处地方,他站了起来,拉扯了一下腰带,然后拱手对统帅大声说道,“大帅!下官在南方多年,对于南方地形颇有些熟悉,此时既然承蒙大帅错爱,定将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说着他招手叫过来一个自己的亲兵,亲兵连忙上前,双手解下身上的地图筒,躬身举过头顶递给赵喜敏。
赵喜敏伸手接过,打开地图筒,从里面稍稍翻找了一番,便找到了一张地图,双手摊开来细细再打量了一番,然后展示给统帅看。“大帅请看!这里就是下官认为比较适合进行战斗的地方!”
统帅凑了过来,细细地查看着上面的地形,地图上是一座城市,上面写着“百莱”。
百莱是一座处在界镇以南九十里左右的小城,这座城市是绝对的名不见经传,整个城市人口和周边农业人口加起来不超过一万人,而且城墙陈旧,只是因为百莱所在的位置既不靠近北方也不靠近南蛮多次掳掠的东方,因此在多年的南北战争与数次南蛮北犯中都被完美地忽略了,在这么多年以来别说是南北双方军队和南蛮,就连山贼都不怎么愿意光顾这里。
百莱附近是一片安南地形中少有的大平原,原本按道理说这样的大平原应该会有大量的耕地环绕,大量的农民整天耕作于田间才对,但是百莱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副情况。除了百莱城附近两三里以内的范围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耕地,要说起原因来也是相当无语的,百莱平原附近是一片山地,整个地形呈现西北高东南低的情况。安南地处热带,雨季的时候降水时间长,降水量也颇为惊人,因此每个雨季整个百莱平原都会受到一次洪水的洗礼,由于洪水为患,宽阔的百莱平原上除了大片的野草之外,很少有树木。
洪水不可怕,可怕的是遭受了洪水后还不知道为什么会遭受洪水,安南农民们对于洪水的成因并不清楚,他们只是觉得这是片被诅咒过的土地,每次新开辟出来的田地里郁郁葱葱就快有收成的时候都会遭遇汹涌的洪水将这些田地里的作物一扫而空,在经过了几年的较量之后,百莱农民很快就彻底放弃了对外扩张田地的行动。
“现在是旱季,鲜有雨水,因此我天军此刻进入百莱附近是最为合适的。加上当地野草茂盛,经常是大片大片的草地上有一人多高的野草,对于军队在其间进行隐蔽非常有利,况且附近也没有河流,不会有趟水的麻烦,所以下官觉得此处会比较适合与南逆进行决战。”说着赵喜敏双手将地图递给统帅,“还请大帅定夺!”
统帅接过地图,仔细查看了一番,抬起头又道,“这地方看起来不错,但是此刻南逆刚刚获得一场新的胜利,正是士气如虹,百莱距离此间又有三十余里,也不处在南逆与我天军的路途之中,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跟着我们在百莱平原上打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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