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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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涣哼笑了一下,没回,心里却想,还能谁啊,金主呗。

晚上回公寓,致电了金主。

程涣在笑,金主却很生气:“我忙了这么久,近一个月没见到你,连个小手都没摸到,你却在真人秀里围着个小瘪三团团转?还笑!?”

程涣一本正经地解释:“都是台本。”

邵峋恶狠狠道:“别废话了,台本欠操,你也欠操,我在你楼下!下来接我!”

程涣挑挑眉,走向阳台:“你架子也是大,还要我下楼接。”

邵峋:“还不是因为被你气得!踢了个门板,把脚给崴了。”

第44章

程涣后来不止一次想, 如果当初不是赵勉脑抽和飞虹签了对赌合约,如果他没有接下那部耽美网络剧,如果当时饰演宋凛那个角色的是其他人,他往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

他还能再遇到邵峋吗?

在他贫瘠的想象中,大约就是继续从前的生活,要么做着不红却能赚钱的三四线艺人;要么撞大运凭借某个角色红了,接更多的通告捞更多的钱。

程涣只想想, 都觉得乏味极了——他从前觉得钱很重要, 如今却觉得, 钱可以慢慢赚,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邵峻醒来的第三个月,邵峋借口“邵家人好烦,身心疲惫,要找个港湾靠一靠”, 直接搬到了程涣公寓——虽然这家伙本来也不住邵家。

同居生活一开始,邵峋那两个充满电的原生态肾宝就有些不够用了。

程涣语重心长地劝他:“都和你说了保养好, 有空多吃点枸杞,你不听。”

邵峋为自己竟然没把程涣榨干觉得有些不可以, 争辩道:“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吃药了!?”

程涣冷嘲了他一把:“不是坚持要做上面那个吗, 有钱你再去装两个肾啊。”

邵峋:“……”

程涣继续半红不红的当着自己的小明星,以前就没什么事业心,如今资源好了,却也不怎么把演艺事业当重心在做,从前是只要能捞钱的通告就接, 兰锐那事之后,他就再不接真人秀节目,又过了半年,索性连电视剧都不接了,只拍电影,光爆率虽然少了,却意外又跟着票房爆红的电影火了一把,瞎猫撞大运地还提名了国内一个重要的奖项,虽然没有得奖,却俨然有了传说中的“逼格”。

但程涣这光鲜的逼格在某些世俗的眼中依旧上不了台面,至少邵家老爷子就觉得他不过是个戏子而已,在邵家也总用“那个唱戏的”背后称呼程涣。

但邵老爷子的戏绝对比程涣多得多,眼看着公司垮了,就要求邵峋拿出自己的资产来“重振邵氏”——重振邵峻的邵氏。

邵峋要忙项目、要疼老婆、要给自己两个肾充电,没工夫搭理这一条腿已经踏进棺材的老家伙。

邵峻倒是替他出了面,对老爷子道:“爷爷,你一把年纪了,一定要看开点,你想啊,邵嶙至今未婚,看样子也是不怎么行的,我倒是有个种,可惜那小崽子认叔做父,也不是很想认我,倾倾有心脏病的,不适合结婚生子,邵峋又和男人同居了,看样子咱们邵家就是要断子绝孙的,破产就破产吧,反正也没人继承了对吧。”

邵老爷子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另外一条腿也跟着踏进棺材里。

邵峻又继续开导:“前几天我妈去给我庙里请平安,我也去了,我当时就想,其实做和尚也挺好的,每天敲敲钟打打坐念念经……”说着说着,一脸神往。

吓得邵老爷子和旁边的邵嶙差点来个双人跳。

邵老爷子赶忙哆嗦着拐杖:“你不要整天乱想,不回公司就暂时不回吧,但你以后也别跟你妈去烧什么香了。”

邵峻却道:“邵峋凭一己之力把邵氏折腾成这样,可见能耐很大,他能耐这么大,你就不要管他了,管也管不住。”

邵老爷子狠狠瞪了邵嶙一眼。邵嶙垂着眼睛,余光始终在轮椅上的邵峻身上。

但老爷子到底是要摆大家长的谱的,竟然又道:“我是绝对不会让那个戏子进门的!”

邵峻用一副嗑瓜子的闲散态度道:“老爷子您有多想不开啊,怎么样也得把程涣当吉祥物供着啊,我这是刚醒,万一哪天睡了又没醒过来,好歹还有吉祥物能召唤我不是?”

老爷子苍老的面容上扭曲出几分无言以对。

邵峻大概也是醒过来之后整天吃吃喝喝太闲了,过了几天,竟然在邵家大厅里挂了张程涣的等身艺术照,没事做就嗑瓜子对着看。

邵峋有事回来,一进门看到和自己人一样高的媳妇儿的照片,肾一哆嗦差点腿软地单膝跪下去。

邵峻磕着瓜子,侧头看他,笑笑道:“怎么样?我这张照片挑的好吗。”

邵峋用程涣惯用的口气,惊讶地问:“你有病?”

邵峻回眸,继续嗑瓜子看照片,俨然一副越看越开心的神态:“哎,不瞒你说,我这么看了一上午,真是越看越帅啊,忍不住也要爱上他了。”

邵峋:“……”

邵峋拿了上次遗留在邵家的东西,没管自己这神经病发作的兄长,可要走的时候,还是绕过沙发,坐到邵峻对面,正色道:“有件事,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

邵峻笑笑:“你是说邵嶙吧。”

邵峋一愣:“你知道他对你?”

邵峻表情如常:“所以我才说,邵家是要断子绝孙的。”

邵峋犹豫了一下,抛开他与邵嶙那些恩怨,问道:“那你……”

邵峻瞥回头,看着程涣的照片,神态瞬间淡了下去,完全不似这段时间以来的装疯卖傻:“我早和邵嶙说过,他做事急功近利,手段狠毒到可以不顾别人死活。当年孤儿院那块地,现在成了他邵嶙手里的王牌,可当初被迫迁走的时候孤儿院又怎么样了?”顿了顿,“你当我为什么要挂程涣的照片在这里。”

是警示,也是警告。

邵峋没说话,他眼中的邵峻,邵氏曾经的继承人,正直勇敢又果决,是他从小崇拜的兄长,原来沉睡这么多年,那副灵魂也从未改变,始终让他敬重。

邵峻却又转头对邵峋道:“弟妹也是有真善心,这么多年将老小当儿子一样养,真是感谢他了。”

邵峋点头,替程涣接下这份感谢,却又问:“等你康复好了,有什么打算?”

邵峻想了想:“我从前把邵氏看得比什么都要重,如今邵氏即便大厦将倾,也始终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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