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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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自己稍稍用些温柔的手段,他必定也是任由自己摆布。

周倾也许是一时气话,可只要自己轻轻的摆布几句,那么所谓的气话,也许就并非气话了。

就怕就是这个陈蕊,方才趾高气昂,如今却是服软,想要哄得周倾回心转意。说不定周倾心软,一时也是不肯退婚,舍弃这个陈蕊了。

想到了这里,叶灵犀秀丽的眉头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皱起来了。

而周倾此刻,心中想法却也是和叶灵犀一般。

只要自己咬死了退亲,陈蕊必定会后悔难当,随即就会认错。母亲早就说过了,当初挑中了陈家,除了陈家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再来则是陈家家风善于隐忍,而这个陈蕊更是个乖顺听话的人。

可陈蕊却容色淡淡的,那姣好的容颜之上已经没有泪痕了,只不过眼眶仍然是有些微微发红。

她轻轻的一笑:“若要退婚,那就退了吧!”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

陈蕊不觉想起,那时听到贺兰月与韩轩的言语,那时候她不免觉得,若嫁给这样子的一个夫婿,还不如不成婚就是。

轮到自己了,也许没好许多。可是这个贺兰月,岂非是前车之鉴。

陈蕊目光落在了周倾面上,眸子之中清光流转,却瞧得周倾居然生出一丝狼狈之情。

周倾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狼狈之余不觉追问:“你,你到底有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周小侯爷你呢,不必拿退亲两字如此吓唬。若要退亲,退了就是。其实你有什么好,聘礼也为了叶灵犀而赌,家产也输给了缙云侯府。像你这种不肖子孙,若是在陈家,一定是陈家笑柄。听说周小侯爷在京中,名声也并不是那么好,你家中让你三次参加科举,却并无功名。说到武功,也并不是那么出挑。可是你是周家嫡出之子,许多事情,你唾手可得,自然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

“我陈蕊长于陈家,三岁就启蒙习字,十岁就能熟读诗书,十二岁就是兖州有名的才女。之后家族说我不可风头太盛,故而人前再没有写一首诗,没张扬过自己才学。我学习管家理财之道,学习如何应酬,如何教育子女,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以后的夫婿,未来的相公。如今,呵,如今上天告诉我,告诉我陈蕊,辛辛苦苦学习这么多年,就为了侍候你周倾,侍候你这个,这个废物?还要我跪着学狗叫,才有那么几许资格,做你这废物正妻?”

“周倾啊周倾,你当真让我觉得恶心,让我陈蕊人生觉得讽刺。”

陈蕊字字句句,却也是不觉刺得周倾面颊通红。

从小到大,他耳边听的都是阿谀奉承的声音。

那些人都说他生来尊贵,既是嫡出,又是侯爷血脉。娘亲手腕了得,后宅十分安稳。若不出什么意料,这个侯爷爵位却也必定是属于周倾的。

可是如今,却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说他其实没有那么尊贵,说他不过是个废物。

周倾又何时受过这样子的侮辱,面颊顿时不觉红了!

陈蕊如此侮辱于他,让周倾内心顿时巨怒,甚至不觉想要给陈蕊那么几分颜色瞧瞧。

可此刻陈蕊却轻轻拔出一柄剪子,惹得周倾不觉后退一步!

这个女人,必定是疯了,所以方才做出这样子糊涂的事情。

既然是如此,陈蕊这样子拔出小剪子,谁也不知道会如何。

说不定,这个疯了的女子,会攻击自己。

陈蕊瞧见周倾如此情态,却不觉嗤笑一声。

自己不过是个纤纤弱女子,她爱好逗弄花草,这小剪子也不过放在荷包里面,随时也好修建那枯萎的枯枝树叶的。

这枚小剪子并不锋利,样式也小,连刺破皮肤也是费力。想不到,呵,想不到周倾居然是怕了。

陈蕊颤抖,轻轻拔去了头发发钗,乌黑的发丝顿时轻盈的泻落。

她手指拿着剪子,不觉静静在想,想起在陈家,那些丫鬟都说自己是个文静的姑娘。

陈蕊剪刀轻轻剪短了一缕秀发,又收回在荷包之中。

“断发绝情,今日不是你周小侯爷不要我陈蕊,而是我不肯要你这无良的未婚夫婿。明日你退亲也罢,不退亲也罢,这一切一起都与我没关心。你退不退亲,我都已经不当你是我夫婿。陈家怎么想的,我一点儿也是不知道的。以后我做姑子也罢,连削发为尼死了也罢,也不乐意与周郎君这样子的男子过一辈子。”

说到了此处,陈蕊却再懒得多瞧周倾一眼,向着周围之人不觉福了福:“今日既有这样子事情,蕊儿也是不好再留在此处,就此告辞了。”

她言辞虽锋锐了些,可至始至终,却也是不乏大家闺秀温柔款款的气质。

周倾瞧着她盈盈而去,忽而就不觉添了几许不甘。

不是真的,一定不能是真的。寻常女子也还要在意自己姻缘之事,这个陈蕊又怎么会毫不留意?

无非是欲擒故纵,用尽心机!

可她既然是如此羞辱自己,周倾又如何能干休?

周倾不自觉的,就想要追上去,要将她追了回来,再好生议论。

此女不守妇道,简直是可恨!

可他朝着陈蕊追了过去时候,一旁却也是斜斜的过来一人,将周倾生生撞歪了身子。

周倾不觉大怒,心中更也是不甘!

却听到那人懒洋洋的说道:“抱歉抱歉,一时不慎,居然撞着了周小侯爷。”

那人嗓音说不出的慵懒,明明是说那抱歉的话儿,却也是没曾有那丝毫的诚意。

周倾定睛一瞧,眼前之人赫然正是姚蛟。

姚蛟性子原本不好,本来就是个军痞子。

纵然周倾心中愠怒,却也是不好朝着这个人发作。

那日比武,姚蛟狠辣伤人,周倾可是明明白白的瞧在了眼里。这样子的粗鲁兵汉,又岂能比得上自己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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