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尼尔!说了不要干扰司机,不然就踢你下车让你跟在车子后面跑!”
尼尔要是能乖乖听话就不是尼尔了,所以车子很快开起了蛇形,扭来扭去,最后一头撞上了旁边的一棵树。
钟瑾气急败坏的下了车,抬脚踢了尼尔一脚,“都怪你,这车都没开两回就报销了,现在好了,我们怎么去?”
最后是尼尔一手抱人一手举着车去的。
“下次教你开战甲。”
坐在尼尔手臂上的钟瑾翻了个白眼,揪他头发。这家伙肯定是故意要报废她的车,特别坏。
后来钟瑾始终没学会战甲,固定出行工具还是尼尔。
【完】
第97章 太监是真太监1
“混帐玩意儿!”
坐在红木圈椅上的季和霍然起身,抬脚就把身前站着回话的人给踢倒在地。将人踢倒在地后,他犹觉气恼, 啪的一声拂掉了一旁矮几上的茶盏。
“你这狗东西,谁指使的你去胁迫檀秀姑姑!本公难道没有跟你们嘱咐过, 不许为难她?你今儿个给本公闹出这等事儿, 还敢到本公面前提起领赏,本公没摘下你这狗头就算本公顾念情谊了。”
被他踢翻在地的小太监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名叫季严思,长了张讨喜圆脸,此刻面上一片惨白, 他从地上爬起来跪好, 额上冷汗也不敢擦,只连声讨饶。
他从未见过司公这般疾声厉色,有些吓住了, 声音也不禁结巴起来, “干、干爹您息怒啊,儿子、儿子怎敢违背您的意思,就是给儿子一百个胆子, 儿子也不敢去扰了檀秀姑姑的清净。”
“是、是您吩咐了这些时日要好生照看着那边, 所以儿子就格外上心一些,去的勤了,今日檀秀姑姑将儿子叫去,问了儿子一些关于干爹的事儿,儿子捡能说的小心答了,檀秀姑姑便说‘你干爹的心思我知晓,我答应了,你自去告诉他,问他如今可还愿意。’”
“儿子一听,哪里还不明白,心里为干爹高兴呢,这才兴冲冲回来禀报了这件事。苍天明鉴,儿子对待檀秀姑姑如同亲娘一般,哪儿敢让她有一丝不痛快。这事儿子也未提起,是檀秀姑姑玲珑慧眼,自己猜出来了,想是心底也愿意,不然也不会特地找了儿子去说这些。干爹您千万明察啊,儿子真的是不敢乱动什么手脚的!”
他说完了,在地上砰砰磕了两下响头。
穿一身藏蓝袍子的季和坐回椅子上,脸上有些许狐疑之色,他一手转动着两颗老红色文玩核桃,听着核桃撞击的轻响,沉着的脸稍缓,但语气仍旧带了凉意。
季和道:“檀秀姑姑当真是与你这么说得?”
季严思忙答:“是的,当时檀秀姑姑说起的时候只有儿子在身边,儿子看她并无勉强之色,应是真心愿意的!”
季和闻言沉吟不语了。
和他们这些从小进宫被磋磨长成的太监不同,那位檀秀姑姑本是慧静太后身边的人,因着长相与慧静太后早逝女儿有几分相似,自打入宫后就被慧静太后调到身边,一向是疼爱有加,虽说身份是伺候人的宫女,但吃穿用度比起几位公主也不差什么了。
慧静太后对她用心,着人教导书画琴棋礼仪女乐。这样一个人,性子自然是高傲的,对他们这些无根之人也不屑一顾。
季和从还没当上司公时见了檀秀姑姑几次,就对她有了那种心思,只是自觉配不上,想必檀秀姑姑那般性子也不会愿意和个宫中阉人结成菜户对食,没得白白去惹了人讨厌,便从未表露过。
三月前慧静太后仙逝,檀秀姑姑的处境大不如前,宫中多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季和担心她过得不如意,便支使着人注意着些安宁宫那边的动静,默不作声调换了几个自己手下□□的小太监过去,时时小心关照着些。
他做这些纯是为了自己心里那点妄念,从没想过乘人之危胁迫她委身,可谁知今日底下这个最能干的小子竟然满脸笑容的跑过来说檀秀姑姑愿意与他结个对,顿时心里是又惊又怒。
他哪能不知道檀秀姑姑的性子,她若是没遭到胁迫,定是不愿意的。如此一想,季和就不由得觉得是底下人阳奉阴违,为了讨好他做下了威胁檀秀姑姑的事,因此才难得发了这么大火气。
如今那股气过去了,他静坐思索片刻,又觉得底下人不敢触他这个霉头,忍不住想,莫非真是檀秀姑姑的意思?
底下跪着的小太监偷偷抬头瞄了他一眼,见他竟然是一副难得的愁思脸色,便小声劝道:“干爹,依儿子看,您不如去当面问问檀秀姑姑?您这每每让咱们去关照檀秀姑姑,自己却从不出面表功,檀秀姑姑哪里知道您为她做了些什么呢?”
季和手里滑动的核桃一顿,瞥了他一眼“多嘴。”
“是是、儿子多嘴了。”小太监季严思轻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脸上却嬉笑起来,不复刚才的惧怕。他是个惯会看人脸色的,哪能看不出来自家干爹已经过了那阵火气。
“行了行了,你先起身吧。今日这事别对人提起,也别做什么多余的事。”
季严思忙答是,依言起身退下。不等他迈出门,季和又把他喊了回来。
“回来。”
“是,干爹还有吩咐?”
季和砸了砸手中核桃,说:“你出去给我准备点东西。”
等季严思离开了,房中只剩下季和一人,他再度起身,跨过地上泼了一地的云雾雪清茶,在房中踱步。
今日他轮休,难得清闲,可这事来的突然,搅了他一颗偷闲躲懒的心,那左右进退不得的紧张心焦,比他刚当上这司公时还要难熬。
眼见这日头上了中天,季和还闷在房中没有出门,也没叫人传上饭食,底下管着小膳堂的米大尤不知道该不该主动送过去,便苦了眉眼站在中庭,对着那边司公的住处探头探脑。转脸见到季严思匆匆走来,米大尤那黄豆眼一亮,迎了上去。
“严思弟弟诶,你可教教老哥,今儿个咱们司公到这个点儿都没动静,我们这膳是上还是不上?哎严思老弟你一向最得司公喜欢的,可知道他今日这是怎么了?司公他老人家是不是心情不好?也没听说前头闹出什么大事来啊?”
季严思刚从外面跑了一趟腿回来,累的满头大汗,才走过中庭就被这米大尤眼疾手快的拦住,问了这一堆。
他眼神往下斜着睥睨了米大尤一眼说:“这事儿是你打听得了的吗?乱打听些什么,被司公听到耳朵里,当心司公发火撤了你这油水差事,让你去扫浣清庭去。我这还有差事,司公等着呢,误了你担的了吗,走走走回你的厨上去莫来烦我。”
眼见着季严思走远了,米大尤撇撇嘴,皱着一张塌鼻厚唇的大圆脸晃荡回了后面的小厨房。
再说季和,他在房中踟蹰了半日,等到季严思呈上东西,他才发现蹉跎了半日。把东西收到袖中,他心想自己还是该亲自去上一趟,不然在这里猜测来去也无甚意思。走了两步,季严思跟在他身后道:“司公,这午膳时分,檀秀姑姑想是正在用饭呢,您现在是不是也用一些……”
季和陡然想起这遭,这才发现自己腹内空空早就打鼓了,可笑之前竟然没发现。他这几年越发稳重有条理,什么时候这么毛躁过。简直,这老房子着火,烧得快。
他坐回去摸了摸额头,“去告诉小厨房随便做些什么来……等等,做些没甚气味的。”他想了想还是加上了后面这句话。
吃过午食,季和没带小太监,就一个人往安宁宫那边走。
米大尤见到司公一个人往外走,还换了身更鲜亮的新袍子,连脚下的靴子都是新的,心里好奇地猫抓似得,对坐在一边刨饭的季严思小声问:“严思老弟?咱们司公这是上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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