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血战落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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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导师大人对这两个货恨之入骨,临死之前都没有忘记继续鞭挞一把,你说说现在他怎么可能原谅季诺维也夫。

导师大人之所以重新启用季诺维也夫,原因很简单也很复杂,根本原因是随着内战的爆发,布尔什维克必须团结,必须结束之前那种内讧的局面。

有了一定转变,至少是嘴上转变的季诺维也夫就是导师大人千金买来的马骨,就是他释放的一个政 治信号。他想对那些曾经的或者现在依然是反 对派的老革命们说:“只要你们转变态度,放弃之前对武装斗 争路线或布列斯特合约的攻击,那么就能够重新回到中央,就可以重新主持工作。看见没有,大饼脸就是你们最好的榜样!”

为了弥合党内的裂痕,导师大人还真是煞费苦心,不惜压抑住对季诺维也夫的厌恶,违心的重新任用这个货。

当然,重新启用归启用,但是怎么用,用在哪里,列宁也是很讲究的。实职,不管是主政一方,还是掌握一方兵权,这样的职务他老人家是不随便给的。就算给了,这货恐怕也干不好。导师大人很清楚,像季诺维也夫这样的嘴炮,只能去共 产国际这种扯淡的部门任职,就让嘴炮们尽情的扯淡去吧!

至于那个彼得格勒州苏维埃主席,列宁一开始都不太想给那货,还是托洛茨基帮着劝了几句,“反正马上就要迁都了,彼得格勒作为革命中 心的意义将极大下降,而且没有州党 委书 记点头,苏维埃主席也就是那么回事。给那个家伙,尽快的让党内完成和解,然后一心一意地对付白匪军才是正经!”

斯 大林知道这其中的内幕吗?应该说知道,但他就是不爽而已,不过不爽也没有办法,谁让这是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的共同决定呢!两位大神出手了,谁能阻拦?

谈完了对库西宁的交代,列宁这才将话题转向顿河下游的战斗,随着卡缅斯克、沙赫特相继被收复,残存的白军一窝蜂的向顿河方向冲过去,他们唯一的生路也就是乘着红十二军主力未到,不能完全封死顿河之际,向察里津和伏尔加顿斯克方向逃跑。

“在之前的战斗中,我英勇的西南方面军持续作战,连续击溃了克拉斯诺夫匪帮和捷克匪帮,累积歼灭和俘虏七万人以上,残存的捷克匪军只有少数人马向沙赫特以东逃窜,相信红十二军能将他们消灭在顿河西岸!”

斯 大林的这番发言算得上掷地有声,实际情况也跟他描述得差不多,捷克军团确实是溃不成军,只有季捷里赫斯带着少数嫡系突出了包围圈,向顿河方向涌去。

抵达顿河岸边的时候,季捷里赫斯才很悲剧的发现,他的军队缺少渡河的船只,早在几天前,艾伯哈特就很老谋深算的提前扣押了顿河沿岸的绝大部分船只,剩下的小独木舟要想把季捷里赫斯的三万多人马运过河,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当时的情况对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到顿河岸边的捷克人来说,相当的险恶,后面有大股的红军追兵,前面是湍急的河流,而且在河对岸红十二军也在日夜兼程的赶来,几乎可以说他们是陷于死地。

捷克军团士兵杰拉内克回忆道:“当5月17日黎明即将来临的时候,我们只能无助的望着湍急的顿河,几乎每个连和营都笼罩在一种苦闷和心慌意乱的情绪下。上头命令我们挖战壕修掩体准备战斗,但实际上在逃跑的路上,我们已经将能丢弃的重武器全部丢弃了,不少人甚至已经是两手空空,难道要我们用双拳跟红军的大炮机枪搏斗?”

“对于未来的命运,我们普遍感到黯淡,不过师部也传来了一两个好消息,据说活动在察里津附近的科尔尼洛夫志愿军跟我们取得了联系,他们控制了一部分舰船,正在向我们靠拢……不得不说,这个消息让我们重新燃起了斗志,凭着这口气,我们打退了红军的先头部队。我身边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期待着一次成功的撤退,都希望赶紧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

“等待的代价是惨重的,人员损失越来越多,特别是预定撤退的渡口附近,那里还聚集着大量非战斗人员和伤员,俄国人的炮弹一片又一片的落在了人群当中,几乎每一寸土地都被血液染红了!18日的黑夜降临之后,每一个人都等到了期盼已久的渡河命令。但是邓尼金派来的船只却迟到了,据说遇上了红军鱼雷艇的骚扰,要求我们将撤退的时间再延后四个小时!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这些负责殿后的家伙还要在武器弹药奇缺,而且防线毫无隐蔽可言的情况下继续承受对方四个小时的狂攻。说实话,我都不敢想象了……”

“天亮了,邓尼金的船只却依然看不到踪迹,我们只等来了大股的红军主力,真正的鏖战开始了!我不清楚别的地段怎么样,但我们的团损失惨重,几乎是用血肉之躯硬挡下红军的攻势……团长表扬我们说打得不错,倒不是说我们这些残兵败将战斗力有多强,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让我们不用像以前那样畏手畏脚,即使是少得可怜的弹药也毫不吝惜,甚至是生命!”

“太阳又要落山了,在一轮猛烈的火炮准备之后,红军再次试图逼向河岸,显然他们对我们的撤退行动有所察觉。但我们还是顶住了,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不知道这种战斗力到底是从何而来,也许仅仅是因为轮到我们渡河的时候就要到了——熬过了红军又一轮攻击之后,我们团在晚上10点离开了自己的阵地,然后向渡口狂奔。这是一段令人惶恐不安的行军,一路上到处都是遗弃的车辆和死去的战友,躺倒在路边呻吟的战马,燃着熊熊烈火的帐篷,到了!到了!河滩就在眼前!”

“老早就听到前面的战友开始欢呼起来,望着月光下波光澜澜的顿河,我们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我不由自主的想象着很快就能逃出这个地狱,那将是何等的幸福啊!”

“不过这份幸福感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两个小时在沉默等待中就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预想中的渡船根本连影子都没有出现。要知道这两个小时里可以运走很多士兵!”

“后来我才知道,邓尼金派来的船只迷路了,两个小时就被那个该死的醉鬼给浪费掉了。在岸边,最后的那一刻和我站在一起的是一群来自第二师三团的残余人员,包括他们最后的军官波拉克上尉。焦躁和恐慌写在我们每个人脸上。等了许久之后,好运终于来了,透过蒙蒙地晨雾,依稀可以见到一艘鱼雷艇在向我们靠近。”

“波拉克上尉指挥了整个上船过程,但就在上船的前一刻,他才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派出去的最后一支阻击分队还没能悉数归来,显然这些可怜的家伙在茫茫晨雾中迷路了。我清楚地记得他对我们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我们吃了大败仗,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一名我的士兵,之前不会,现在依然不会!’”

“波拉克上尉转身消失在了一片白色之中……等了一会儿之后,鱼雷艇的舰长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一声令下之后,就向对岸冲去。不久之后,隐隐约约能听到岸边枪声大作,我们也最有一次见了波拉克上尉,他单腿跪在地上,用手枪在射击,直到他被一颗子弹击中前额仰面倒了下去……很奇怪,此刻缭绕在我心头的不是之前战斗中的峥嵘岁月,而是艇上二师三团士兵们眼眶里含着的泪水,他们心里明白,恐怕再也看不到波拉克上尉和许多熟悉的面孔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杰拉内克一样走运,能在最后一刻逃出生天,比如克劳森少尉,作为一名军官,他也有话要说:“……我们太累了,狼狈地逃窜了近两百公里,一刻都得不到休息,还要不停的战斗,这已经超出了我们体能的极限……我和小伙子们一起随地就躺下了,附近还有一些零散的人员,显然他们在河滩上已经等了不少时间。河道中央熊熊燃烧的船只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又少了一艘能带我们过河的船只……不过过河又能怎么样?我不相信红军在河对岸没有阻击部队,还不是继续逃跑或者送命!”

“……看来是没有船只回来救我们了,可能他们早就把我们忘记了。顿河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举目望去,一艘船影子都没有,已经有人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试图游向对岸。不过绝大多数只游到一般就筋疲力尽的沉下去了……”

“当5月19日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马蹄踩踏地面的轰轰声意味着红军新一轮的进攻开始,我情不自禁的自嘲道:‘终于可以解脱了!’伤员们哀嚎着,绝望的士兵失去了理智疯狂乱窜,更多的人傻乎乎地撞上俄国人的枪口,一位还算清醒的少校扯着嗓子喊道:‘不会再有船来了,我们已经被抛弃,被背叛了!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继续战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你们各自逃生去吧……’”

“在少校的‘鼓励’下,我们飞快地打出了白旗,当俄国人用刺刀将我们押往战俘营的时候,我最后远眺了一眼顿河对岸,我知道,我在俄国的战斗生涯从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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