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无可奈何（1 / 2）

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是谁呢？分析一下其实就知道了，最简单的逻辑，谁能在这一事件中获利呢？

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托洛茨基。老托一直对德国是喊打喊杀，一直主张以强硬的态度敲打德国，尤其是德国进攻西波兰之后，老托不止一次的要促成联盟共同打击德国。

不过他的一次次努力不是被斯 大林折腾黄了就是被李晓峰给搅和了。到如今是彻底的只能跟着斯维尔德洛夫的节奏走了。很显然，老托是不满意也是不甘心的，尤其是达成了冰岛和法罗群岛的交易之后，老托的不满是达到了顶峰。

在这个时候，他必须想办法反击，必须扳回一局了。而他选择的切入点就是曝光要塞工程的“黑幕”。这有什么用呢？很简单，头一个作用就是对当时制定了要塞防御工程的军 委领导的进攻。当年那些下令建设要塞的人必须豆腐渣工程负责吧？而这些人是谁呢？总 装备部是绝对跑不掉吧？

其次，也是托洛茨基真正看重的就是：既然要塞工程是豆腐渣，既然这些要塞根本不能发挥出多少作用，那是不是意味着在未来的战争中红军只能以攻代守呢？

如果只能以攻代守，那肯定是早不乘晚，在德军主力还在西线的时候发动进攻是不是就合理了呢？

看到没有，说白了，托洛茨基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要推行他救援英国攻打德国的主张。

不得不说，老托这一招很毒，也打在了点子上，对斯维尔德洛夫来说，一旦应对不好，恐怕真有可能被翻盘。

那么小斯是怎么应对的呢？小斯没啥表示，首先站出来反击的是李晓峰：“要塞工程确实存在相当多的问题，但是这些问题的根源是什么？是我们的同志偷工减料，是负责营造这项工程的同志不负责任吗？”

托洛茨基没有什么表示，一副老神自在胜券在握的样子。反倒是拉狄克反问了一句：“不是这些，那你说是为什么？”

很显然，托派的意思就是往人祸上领，就是要追究总 装备部的责任，不过李晓峰怎么会让他们得逞，他笑着回答道：“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要塞工程开始得最早，从1927年就开始营造，一直到1932年完成主体工程。我必须提醒同志们注意，这一个阶段我国的总体经济形势是不理想的，其中军费开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这也直接导致了要塞工程只能因陋就简……因陋就简是什么意思，我想同志们都清楚，在那个时间段，能将工程完成就很不容易了。”

“你这是在粉饰错误！”拉狄克冷笑着回答道。

“我没有粉饰任何东西，”李晓峰很淡定地回答道，“包括要塞工程在内，当年开展的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都存在相同的问题。比如贪大求全，比如设计不合理，比如施工人员技术资质不够。拉狄克同志，要不要我们现在立刻开始清查当年开展的所有工程项目，看看实际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如何？”

拉狄克立刻就不说话了，因为当年的事儿，真心就是这个样子，为了建设社 会主义，整个苏联都是大干快干，有能力的项目要上马，没有能力的项目也要硬上，片面强调所谓的主观能动性，提倡所谓人定胜天的精神力量。很显然，这是不科学的，可是中央还不能打击全国人民的高昂士气，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搞。结果嘛，自然是问题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很多人都知道要塞工程存在问题，可大家都选择漠视的原因，因为这个盖子揭不得。而现在托洛茨基选择了揭开疮疤，那不可避免的大家伙都得一起疼。

不过老托不打算大家伙一起扛责任，他就是想借机推动自己的主张而已。所以他要强调的是，客观上的不科学所造成的问题可以理解，但是要塞工程建造完毕之后的使用问题，这就是纯粹的人祸了吧！

是的，托洛茨基准备牢牢地扣住这一点做文章，但是李晓峰也不傻，人祸？嘿嘿，他还真不怕追究人祸。

“要塞管理和使用中存在的不作为和忘忽职守的问题确实触目惊心，在这个问题上，我赞同一查到底，一定要揪出来那个罪魁祸首！”稍微一顿，李晓峰冷然地说道：“在这一问题上，总 参谋部和国防人民委员会难辞其咎，作为要塞区的实际管理者，根本就没有履行到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导致了国家蒙受巨大的损失。我认为应该立刻追究当年相关同志的领导责任！”

托洛茨基心中咯噔一跳，他这才发现好像失算了，营造要塞是总 装备负责，但是管理要塞区那就是总 参谋部的责任了。而当年的总 参谋长是谁？是图哈切夫斯基！基本上要塞工程就是在他的任期完工的，这个板子得打在图哈切夫斯基屁股上！

托洛茨基有些傻眼，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立刻就开始为图哈切夫斯基撇清责任：“总 参谋部也不是当年要塞区的实际管理者，当初要塞区是划分给边防部队管理……”

李晓峰毫不犹豫地跟进：“那就追究nkvd的领导责任！”

托洛茨基有些奇怪，不明白李晓峰为什么这么好说话，怎么就顺着他说话了。为啥？很简单，李晓峰很清楚，这个板子绝对打不到nkvd的屁股上，最后为此买单的依然还是总 参谋部。

为什么？因为nkvd冤枉啊！当年要塞区是划给了边防部队不假，但是要塞移交了给他们，可相应的资金和人员并没有向他们倾斜。从波罗的海到乌克兰的漫长防线需要多少边防部队去填坑？每一年的维护保养难道不需要经费？

可是大家伙都知道，苏联经济上宽裕是1935年以后的事儿了，从1936年开始，红军才有相对充足的资金去办大事。而在此之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只有那些重点建设部队，比如图哈切夫斯基看好的空降部队、机械化部队以及斯 大林的命根子骑兵，还有获得了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支持的海军和空军能获得相对足够的经费。其他的普通红军，尤其是边防部队这种前妻的孩子，只能干瞪眼。

也就是说，不是nkvd不想搞好要塞区的工作，实在是力不从心，每年的经费只有那么多，分给边防部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而苏联的陆上、海上边境线又是惊人的漫长，在如此漫长的边境线上维持边防部队的正常巡逻都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儿，哪有多余的经费投给要塞区？

当然，这其中也确实存在人祸，相当一部分边防部队的负责人觉得要塞建好了就万事大吉，至于维护保养以及要塞建得是不是足够合理，那他们就不管了，反正任务他们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