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要降温(1 / 2)
莫斯科,克林姆林宫,列宁的办公室。
“红 十 字会?”列宁疑惑地看着斯维尔德洛夫,脸上写满了怀疑,“雅科夫同志,你是说协约国集团将通过国际红 十 字会的名义援助我们?”
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斯维尔德洛夫也很惊讶,红 十 字会虽然是开善堂的,但是协约国集团红 十 字会的援助却不是那么好接受的,一般而言都附带有一定的政治条件。比如对苏维埃俄国这样的异类,政治条件一般都是比较苛刻的,说白就是故意刁难。
之前不管是列宁还是斯维尔德洛夫都考虑过向国际红 十 字会求援的问题,但正是因为那些苛刻的政治条件无法接受,无奈之下只能放弃。而现在,红 十 字会主动的找上门来了,这可是新鲜。
“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列宁严肃地问道。
实际上导师大人已经有了决定,虽然国内的饥荒已经越演越烈,但是革命者不能光为了吃饱肚子,理想和坚持,原则性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一旦红 十 字会开出的条件依然苛刻,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中 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国际红 十 字会提出的条件是无偿援助我们粮食,但是这批粮食不得用于军事目的,只能分发给处于饥荒中的俄国普通老百姓。”末了小斯还补充了一句:“具体的分配方式将由红 十 字会主导,我们只能从旁监督。”
列宁又一次惊讶了,应该说这些条件完全可以接受,比起以前动则要求释放政 治犯,动则拿什么人 权说事,这回红 十 字会真心是大发善心了!
“他们为什么会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列宁忽然问道,是的,导师大人不是傻瓜,根本不会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国际红 十 字会绝对不会没由来的发善心,这背后一定有更深刻的原因。
斯维尔德洛夫笑了笑,道:“似乎是安德烈同志利用舆论的力量让那些帝国主 义份子下不来台,为了尽快的平息事端,也为了抽身,他们不得不跟东普鲁士人 民共和国达成妥协。而安德烈同志也借此敲了一笔竹杠!”
列宁笑了,笑得非常开心,说心里话,这一两个月以来他很少露出笑容,更别提笑得这么开心了。他用开玩笑地口吻说道:“安德烈敲竹杠的水准我是清楚地,要是党内的同志们都能向他学习,狠狠地敲敌人的竹杠,那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确实,进入到1919年下半年,俄国的经济状况依然是泥足深陷,一点儿起色都没有。而且随着内战越来越激烈,随着国际封锁越来越严厉,更重要的是官 僚主 义蔓延,布尔什维克的危机是越来越大。
这么说吧,之前还紧密团结在布尔什维克周围的工人阶 级也发出了异样的声音,紧张的工作以及贫乏的物质生活让工人的热情和激情飞快的熄灭,现实问题狠狠地刺痛了他们的神经,以至于有一部分工人开始觉得是不是应该换一个老板,或者干脆自发团结在工会周围,用工会去取代残暴的布尔什维克呢?
工人反 对派正一点点的积蓄实力,哪怕历史上工人反对派的领袖柯伦泰已经歇菜了,但是工人反对的实力却是有增无减。这一段时间已经给列宁造成很大的麻烦和压力。
而李晓峰阴回来的援助在这个时刻就显得弥足珍贵了,虽然这批援助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饥荒的问题,但无疑可以缓解和缓和工人的怒气,给导师大人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而这也是列宁有心情开玩笑的重要原因。
“安德烈这是雪中送炭啊!”
列宁感慨了一句,不过导师大人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围绕接受援助的问题在党内爆发了激烈地争论。
“协约国集团哪里会有那么好心?一门心思搞乱我们国家的他们怎么可能诚心诚意地援助我们,我认为这是阴谋!”
乌利茨基一开始就给援助定了性质,明明是好事,可到了他的嘴里就变成了阴谋诡计。
“阴谋?什么阴谋?”鲁祖塔克质问道,“难道送给我们粮食,帮助我们解决粮食危机,对协约国集团是好事不成?”
乌利茨基冷笑了一声:“对他们来说,当然是好事!如何分配粮食完全是他们说了算,这也就意味着所有接受援助俄国老百姓只会念他们的好。这是他们分化瓦解和破坏我们民意基础的卑鄙手段!”
这种论调你说没道理吧,还有那么一点儿,客观上说这样的顾虑是很现实的。但问题在于,不接受援助,就不会被分化瓦解了?一旦饥饿的老百姓知道,明明有一个可以填饱肚子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但是却被“邪恶”的布尔什维克人为的阻挡了,那后果岂不是更加严重!
“我们完全可以封锁消息!”乌利茨基嘴硬道,“决不能让资本主 义的毒水在社 会主 义的俄国蔓延!必须向对待洪水猛兽一样将他们牢牢地挡在外面,这样才能维持社 会的稳定性以及党的权威性!”
鲁祖塔克当时就斥责道:“胡说八道!党的权威性来源于设身处地的为无产阶 级谋福利!正是我们始终在维护无产阶 级的利益,工人群众们才会支持我们!而你现在的做法就好比掩耳盗铃,用装腔作势的手段糊弄一直支持我们的无产阶 级……一点点粮食就能将无产阶 级收买过去,你也太小看了俄国无产阶 级的觉悟了!像你这样的言论才是彻底的****论调!”
“这怎么是****论调呢?”乌利茨基却不服气,坚持道:“协约国集团凭什么滥施好心?他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怕是不能煽动国内的无产阶 级反对我们,也会在国际上抹黑我们,起恶劣地影响简直令人发指!”
“恶劣的影响?什么恶劣的影响?”鲁祖塔克笑着质问道。
“这还不明显吗?”乌利茨基讥笑了一句,“事情就是明摆着的,一旦我们接受了帝国主 义的援助,那就等于是向全世界承认社 会主 义的俄国存在着严重的饥荒。这是什么性质?又会造成什么影响?你难道看不出来?很显然这就是帝国主 义抹黑我们的卑鄙手段,这就是糖衣炮弹!”
不得不说,乌利茨基的话赢得了一大批中 央委员的认可,在这批人看来,脸面就是比肚子重要,宁愿要社 会主 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 义的苗。
不过鲁祖塔克却不是这样的人,在他看来这种捏着鼻子哄眼睛的把戏那就是掩耳盗铃。就算不接受援助,那国内严重的饥荒就不存在了?那国际社 会就不知道俄国发生了什么?这完全就是为了照顾一小部分人的面子,而无谓的牺牲掉一大批人的利益。
“可笑之极!”鲁祖塔克猛地站了起来,对着有些洋洋得意的乌利茨基就是一通咆哮:“在饥荒愈演愈烈的时候,作为党内的领导人,作为中 央委员,你想的不是如何去解决饥荒,想的不是如何帮助老百姓渡过难关。而是片面狭隘地关注所谓的面子问题?你是自己吃饱了肚子就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我强烈地谴责这种官僚主 义的行径,太可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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