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那年还发生了一件让我挺内疚的事情,有天我想在上课时间出校门,可是没有家长的电话或是签字,老师不给请假,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想去爬墙。结果墙没爬过去,还碰到了一个染着红绿头发的男生。”那时候她得知爸妈已经在民政局,准备办离婚手续,整个人哭得稀里哗啦,对这个学校不良学生也没有惧怕的心思,“我没想到那时候学校巡逻组的老师会来,非说他欺负了我,我跟老师解释,老师不相信我的话,转跟我说不要怕被报复,这些事交给他们来处理。”
颜溪说完这些话,发现原弈双目灼灼地盯着自己,眼神亮得吓人。
“怎、怎么了?”颜溪心头颤了颤,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你认识这个同学?”
“不认识。”原弈板着脸,语气僵硬无比,这三个字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如果认识他就好了,我还想跟他道个歉,”颜溪抿了抿唇,“虽然他对发型的审美是奇怪了些,但莫名其妙因为我背了一个黑锅,还是挺无辜的。”
也不知道当年那个杀马特少年,现在是剪去奇怪的头发,开始按部就班的学习工作,还是成了社会小混混?
原弈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精致讲究的手表,上面反射着照进车里的光,“时间过去这么久,也许对方早就忘了。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不良学生,被老师批评惯了,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话不能这么说,”颜溪摇头,“总不能因为看起来像坏学生,就去冤枉他,这事是我对不起他。”
“你们女人就是心思细腻想得多,”原弈轻笑出声,偏头看颜溪,“也许人家早就不在意了。”
“这事怎么扯上性别了?”颜溪眉梢微挑,“心思细腻不好?我们做事认真,不容易出错,你们这些男子汉怎么不来夸夸?”
看着她挑眉瞪自己的样子,原弈像是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
噗通。
声音大得让他怀疑,也许颜溪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他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哭得满脸通红、头发散乱,可怜得像是流浪猫的小女生,竟然会是颜溪。
那时候他见那个女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走路都没力气还想爬围墙,本来想好心上去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哪知道事情急转直下,他竟然成了欺负女生的高年级同学。他不在意老师批评他时说了什么,隐约记得小女生确实一边哭一边帮他解释,最后她被一个女老师带走,他继续被老师批评。
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好像是——再也不瞎好心了!
“你怎么了?”颜溪见原弈捂住胸口,“不舒服?”
“有点胃疼,”原弈面不改色道,“老毛病了,回去休息一晚上就好。”
“胃疼你捂住心脏部位干嘛?”颜溪指了指自己胃部的位置,“胃在这。”
“刚才听你讲过去的事情,听得入神了,”原弈从善如流的把手落到胃部。
颜溪:难道还怪我咯?
车到了小区门口,颜溪把门卡递给司机:“师傅,麻烦你开进去一下。”
司机转头看原弈,见他没有反对,才接过门卡,取了一张临时停车卡,把车开进小区大门。
车停到颜溪家大门外,颜溪对原弈道:“你等我一分钟,我马上过来。”
看着颜溪跳下车,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跑进别墅大门,竟然连身体都没有歪一下,原弈再次忍不住想到颜溪穿着高跟鞋偷偷踩肇事司机的那一幕。
在这个瞬间,他莫名对颜溪有了一种神秘的敬畏心。
很快颜溪气喘吁吁跑了回来,她把一个保温杯和两粒胃药塞到他手上:“胃不好,就别吃辣了,再想吃也要忍住。水不太烫,吃药刚刚好。”
原弈看着手里看起来女孩子气十足的卡通保温杯,觉得颜溪呼出的气似乎扫到了他脸上,他脸颊有些发热,脑子晕乎乎的像是喝了酒,“谢谢。”
“客气了,”颜溪对他挥了挥手,“早点回去休息,再见。”
捏着两片胃药,直到十几分钟后,他才从晕陶陶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把药放进嘴里,他拧开保卫被盖子,喝了一口水。
水果然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想到这个杯子可能是颜溪用过的,他不仅开始心悸头晕,甚至出现了耳鸣的症状。
果然还是身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有句话叫人不能随便撒谎,万一成真呢?
睡到半夜,原弈胃疼得从睡梦中惊醒,最后把家庭医生叫过来,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原先生,”家庭医生看着面色苍白的原弈,有些无奈道,“你的胃是老毛病了,该忌口的就要忌口,辛辣味重的东西要少吃,不然下次还要难受。”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跑这一趟,”原博有心想说原弈几句,可是想到原弈这胃病是怎么来的,他又把话忍了回去,转头把医生送走,才对原弈道,“原小二,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的身体不心疼,谁也管不了你。”
“难道我年龄小的时候,就有人细心管我?”原弈揉了揉鼻梁,压低声音道,“这次是意外,都这么晚了,你去睡吧。”
“你……”原博语气软下来,“明天你别去公司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我知道,”原弈打了个哈欠,“不用担心。”
原博从沙发上站起身,见原弈已经闭上了眼睛,无奈的走出了房间。
早上七点,原家大门打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原博抬头看向在外面旅游两三个月的父母,抬头看了眼楼上:“爸妈,你们回来了。”
徐雅挽着丈夫的手,保养得宜的她,就像是一朵美丽优雅的玉兰,即使上了年纪,也不会失却半分魅力,“快来看我跟你爸的旅游照片。”
“妈,你声音小点,二弟他昨晚没休息好,今天让他多睡会儿。”
“他怎么了?”徐雅拉着丈夫原亚森在沙发上坐下,有些担忧地往楼上看了眼,“身体不舒服?”
“胃病犯了,半夜叫了医生过来,”原博看了眼大门口,保镖还在往家里搬东西,很快就在屋子里铺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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