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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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还是人家陆之善会说话,我们这叫疲兵之计!”

“虽然还是感觉很猥琐……”

“但是认输又不甘心——”

“我们干了!”

·

姬青桐坐在玉座上,正在阅读关于国士选的奏章,看到最后,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中奏章递给旁边的陆雪袖:“冢宰也看看吧。”

“是,陛下。”

奏章是和白羽卫一起负责西陂治安的俞州军将军呈上来的,白羽卫谢沉峦被伏击淘汰后,俞州军的将军就非常小心地不被学子们逮住,熟料学子们竟然很快就换了战术,一天到晚,十二个时辰不停地骚扰他们,他们晚上休息的时候,学子们就摸到他们的营帐外边敲敲打打,扰的他们不得安寝,上去揍吧,学子们骑着飞马,跑得飞快,不揍假装没听见吧,他们就趁机把守夜的小兵打一顿,在他们营帐里放把火,亦或者偷他们的衣服鞋子。

总而言之,这些日子俞州军的将军没有一天能够睡得安稳,今日刚得了个空闲,就立刻痛哭流涕地写奏章,加急送来帝都,求陛下赶快想办法,让这群折腾人的小祖宗们放过他这把老骨头。

陆雪袖看罢奏章,不苟言笑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随着奏章一起寄来的是司史官的手稿,详细记录了这几天学子们的各种活动。虽然司史官已经极力地替学子们遮掩,用了各种美化的言辞,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学子们这几日调皮捣蛋的程度,可谓缺德带冒烟了。

姜瀛带人偷袭了白羽卫小队营地,淘汰了三个白羽卫,还牵走了士兵的飞马,扒了人家的盔甲。

季沁则在俞州军小将军营地外叫嚣半天,士兵们刚要集结出来,她示意大家扭头就跑,自己趁士兵不备,绕到后边烧了人家的厨帐,害的上百人饿肚子,不得不暂时退出试炼。

陆之善更为无赖猥琐,当士兵们知道他们雷声大雨点小,索性不再搭理他们的时候,他趁士兵睡觉的时候,待人偷了人家的衣服鞋子,烧个精光,第二天清早,西陂荒林边出现了数百赤条条的大汉,旁边的接应他们的俞州侯满脸苍凉,只想找个地缝扎进去。

陆雪袖看到侄儿的名字,略微勾了勾唇角。

她一直以为陆之善是个太过压抑的孩子,还思考过这样是不是对他的成长不太好,原来他骨子里还是有活泼的一面的。

“俞州军将军这次彻底气坏了,要围剿学子们居住的山洞,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她说道。

姬青桐笑了笑:“只怕也会扑个空。”

陆雪袖笑道:“微臣也是这么认为。”

这会儿俞州军集结着要围剿,白羽卫群龙无首,只能听俞州军将军指挥,而学子们正好趁机通过无人阻拦的漫长林区,直抵妖王老巢。

学子们疲兵之计的真正目的,就在于此。

姬青桐道:“国士选估计这几日就要结束了,冢宰替孤去一趟西陂城,嘉奖获胜者,顺便主持一下接下来的才子选。”

“是,陛下。”陆雪袖躬身领命。

姬青桐拿起司史官的记录,又看了一遍,连连摇头道:“司史官这是写了两份手稿吗?孤总觉得他给孤的这一份,和布告镜上的那一份,差别似乎有点大?”

原本她是不会知道这种事情的,只是看明辨镜上凤岐学子们都在怒骂司史官,可是她看司史官的记录却并无不妥,这才意识估计他们看得是两份东西。

底下的春官长不由得暗笑出声。

姬青桐看他一眼,疑惑地询问。

春官长躬身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司史官出身史学家族,当年曾在太学求学,是姬念夫人的学生,入五史府是家族任务,但是他这个人,却酷爱画画,最为仰慕圣手谭然。”

“这与他写两份记录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他仰慕谭然许久,经常给谭然写信,谭然却从未搭理过他,有一天他突然自暴自弃,将谭然贬得一文不值,熟料她竟然亲自写信回复了,自此,司史官就在贬低谭然这条路上一跳道走到黑。只要与谭然有关的,不管怎样都要吹毛求疵贬低一番。您没发现,谭然的女儿是被他挑剔得最惨的一个吗?”

姬青桐嘴角一抽。

“所以这两份记录,其实陛下不必放在心上。您手上这一份,是司史官真正想写的,今后录入国士选档案。而布告镜上的那一份,只是他想吸引谭然注意的手段而已。”春官长边说边摇头。

“孤明白了。”姬青桐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无奈地揉着额角,“但告诉司史官一声,还是要稍微节制一点的。”

心疼妗妗,今早还看见她还在明辨镜上怀疑到底哪里做得还不够,总惹得司史官批判针对。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是因为这么莫名其妙的原因背锅。

·

夜深雾重,学子们还在连夜跋涉,待终于走出了俞州军和白羽卫的地盘,他们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拧干净裤脚上的露水,轮流开始休息。

“前边再走十里路,就是妖王老巢了。”演武堂的学子们看着手中记录的兽皮,皱眉说道。

“我们得先偷偷打探一下情况。”

“谁去?”季沁问道。

赵筠举手示意季沁,然后系紧了身侧的长刀,翻身就上了身边一匹高大的飞马。季沁点点头,也上了她旁边一只飞马。

“小筠,你真的要去吗?”一个模样文弱的太学学子突然上前两步,拽住了赵筠的飞马缰绳。

赵筠冷着脸,嘲讽地问道:“我不去难道你去,你知道怎么骑飞马吗?”

那太学学子脸色顿时一白,勉强将怒意压了下去:“那你注意安全。”

赵筠不再说话,扯了扯缰绳,飞马立刻展开翅膀,翱翔着飞跃到茂密的林冠之上,季沁紧跟在她身后,问道:“那是谁?”

“许弦。”赵筠僵硬地吐出一个名字。

季沁立刻反应过来,那应该就是赵筠的未婚夫,赵一鸣曾经跟她说话,他觉得这小伙子踏实可靠,想让女儿尽快成亲,最早是年底,最迟也是明年开春。也就是说若不是国士选,很可能他们现在已经成亲了。

季沁回头张望了一下,叹了口气:“你真要嫁他,你喜欢他吗?”

“我爹说若是我不嫁,就同我脱离关系,让我去路边讨饭。”

“你怕吗?”

赵筠犹豫了片刻,目光坚定下来:“原来是怕的,生怕脱离了爹爹,我会活不下去,但是现在想想,却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回去就要解除婚约,我不喜欢的,谁也不能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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