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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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公司新人张怜,长相挺甜美的一位姑娘,人也温和,何可人一直对她印象很好,两个人一起吃过几次午饭,没有深交但是还算投缘。

“嗯……好像是有点感冒了。”不打算多说,何可人顺着她的话随意接了一句。

“你等等,我这里有感冒药拿给你!”

张怜说完就在抽屉里面翻找,不一会儿就将一包冲剂放在她面前,“快去把这个泡开喝了,不然下午工作都提不起精神。”

新人进公司总是诚惶诚恐,生怕不顺老板的眼缘,同事间处不好关系,业务谈不下来这些情况……何可人也曾十分艰难的熬过这样的日子,想起张怜近来的遭遇,不由便对她心生同情。

“你要加油,不要害羞,如果有同事做事让你帮忙呢,分清事情的重要性后再决定拒绝还是接受,知道了吗?”

何可人的嗓音本就绵软,加上此刻安慰的语调,更加能够说到人的心坎里去,张怜觉得很窝心,连连点头。

“谢谢你,我记住了,可人需要我帮你去倒水吗?”

张怜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激,何可人却摇摇头,她不习惯假他人之手,哪怕是举手之劳,两个人的年龄又差不多,这些话她早应该告诉她的。

工作一年,她浅薄的经验之谈,但愿可以帮上她。

何可人安抚完张怜便端着杯子去茶水间,还没到上班时间,茶水间里聚集了三位前辈,何可人今天没有穿高跟鞋,走路轻悄悄的没发出什么声音,自然也没引起她们的注意。

“你们说那个何可人,业绩怎么就那么好?一人一个月谈下来的业务成功率几乎是我的两倍多了。”

“可不是,年纪轻轻的工作经验又不丰富,按道理说应该是没什么人脉在手上的,难道销售手段有一套?”另外一位前辈接腔。

“什么销售经验啊!亏你还混了这么久,怎么就这么单纯了?人家小姑娘年轻貌美的,想把东西卖出去还不容易?陪着吃一顿饭再开间房单子不就到手了?”

冷言冷语,无中生有,何可人听声音就知道是曾经的主管单莉,不愿意搭理她,只得站在门外把牙咬得咯咯作响。

刚才还开导张怜呢,其实她也不受人待见啊!

“真的假的?我看她模样挺清纯的,不像是会干那些事的人。”方才的前辈接话问道。

“这有什么可困惑的?现在的年轻小女生可比我们想象的要开放,你要抱怨就怪自己人老珠黄好了,比不上年轻的讨男人喜欢。”

单莉曾是何可人的顶头上司,她刚入这里就是她在带自己。说话刻薄,欺负新人是常有的事,那时候她不懂还疑惑这种员工怎么能在公司里继续待下去,每天不做事只知道摆威风架子,直到有一次意外瞧见她跟老板在办公室亲热,这才幡然醒悟。

作威作福,原来都不过是背后有个靠山,否则她只怕不敢那么嚣张。

常听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可人今天领教了当真觉得此话不假,她现在的生活很好很充实,那些流言蜚语随便它怎么传,再恼也只得装作听不到。

何可人知道,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纤细的手指握着白瓷茶杯,小小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何可人努力平复了心口处的羞辱感以及怒意,转身无声无息的离开。

如果不是非待在这里不可,如果不是她还想要减轻一些哥哥的负担,那么按照她被何章一路娇宠的性子来看,刚才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吧?

………

车上平白多出一部女士手机,还是梁渝发现的,他本要去医院探望上个月为他自杀闹得要死要活的前女友,知道舒南的车要去公司经过医院,梁渝便搭了顺风车。

“你还真有闲心管她死活?”舒南开着车问的冷血,仿佛一旦没有了关系,另一方的生与死都跟他没有半点关联。

“我也不愿意,以为她是闹着玩玩的不敢胡来,谁想还真把自己伤着了,毕竟是为我,临死再随她的意见一面呗。”

梁渝自然把情况夸张了,他一番话说的漫不经心,倒握着手上的那束百合花几番端详。

梁渝其实知道那个女人只是割破了手,根本用不着住院那样小题大做,只是一早家里安排过他了,大致的意思就是你如何在外风流快活都不要紧,但最后不能落得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号。

“你倒有情有义。”舒南奚落他,实然到底是什么用意,着实不难猜测。

梁家极重视名声,更何况梁渝又是长子,所以不管闹出来的事情大或者小,他都需要抛个头露个面,哪怕是做给那些人看呢。

梁渝不接舒南不怀好意的话车厢里便静下来,他拿着那束百合坐在副驾驶,而因为距离近,车窗又开着,风吹进来舒南能很清晰的闻到那股子香味,忍不住蹙眉,再出口声音也冷下来。

“给我扔到后面去,这什么俗气的香?”

梁渝从来不知道舒南讨厌百合的气味儿,一时间大笑,百合香气虽然浓郁,可还不至于难闻到令人逃避吧?

舒南听到梁渝的笑更加寒了一张脸,他一手忍不住挡在鼻前,拿锐利的视线狠狠刮了他一眼。

梁渝眼瞧他真怒了,不再招惹他,忙附和:“好好好,我这就扔后面……”

这一束等下要用来送人的,梁渝当然不可能用扔那么粗暴的动作,倒是他侧身放花的时候刚好瞧见座位底下有部米分红色手机。

米分红这种色系,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哪个女人落下来的,这种小女生的暖色才不是舒南的品位呢。

“你这辆车近两天载过什么娇客吧?”梁渝问的暧昧。

舒南暂时闻不到那令他头皮发紧的香味儿之后眉头原本松了些,一听这话又忽的皱起来,正想说话就见梁渝转过身来,手上捏着一部手机似笑非笑的看他。

“又是哪家的小姐?挺有新意的嘛,不留号码留电话,这是等着再见你一面吗?”

倘若换成旁的人,梁渝这么说舒南便也信了,可她……不会是这么想的。

欲擒故纵,他再不济也察觉的出,她不爱跟他玩这么一招。

“带着你的花下车,手机留下。”

好像不过是一个转眼的时间,舒南的车便停在了马路一边,梁渝听清了他的话膛目结舌,忍不住问:“怎么回事?医院不是还没到吗?”

“你打车去。”见他还拿着手机不松开,舒南话罢直接伸手夺过来,随即像掂量重量一般在空中抛了抛,须臾间又落回掌心。

舒南的若有所思太过明显,明显到梁渝想装作看不见都不可能,哀哉哀哉的拽过百合下车,到底又多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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