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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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珍贵的,却是正中那张大床,整块都以千年昆仑木为材料,也不知丁一从何处得来这么大一块,还奢侈地做成了一张大床,在黑市这等品质的昆仑木,一个拳头大就要十来万灵石了。这等昆仑木,带在身边,不但有凝神静心之效,更有提纯灵力之用。

在其上修炼一年,怕是抵得上在别处修炼以五年。

便是傅灵佩这等向来不太愁灵石的人看来,都不由生了打劫的念头。

——这,才是真正的天道宠儿吧?

傅灵佩不禁转过身,将丁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直看得丁一寒毛直竖,他不自觉地将手在胳膊上摩挲了两下:“怎么了?你不用太感动的。”

傅灵佩眯了眯眼,像是重新认识他一般,就算是陆剑尊,他师傅,一时间也拿不出这许多东西吧。她以前还觉得傅灵飞气运惊人,由此看来,他气运也是极其不错。

只是他气运强盛,却又仿佛被压了一道,所以生就丁寡,一路颠沛流离过来,后被陆剑尊收为徒弟,过了段逍遥日子,可头上又有一把利刃挂着随时会掉下来,让他如履薄冰。

从某种角度来看,傅灵飞与他轨迹亦有重合之处。

傅灵飞无父无母,却有家族庇佑,这点比丁一强些。可丁一单雷灵根,资质惊人,从这点来看,又比傅灵飞强上许多。若非她重生之故,傅灵飞也会一路顺风顺水地过来,而丁一却有个强大的敌人对他虎视眈眈,这一坏处又大大抵消了单雷灵根的好处。

冥冥之中,仿佛有双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丁一却不知道她媳妇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通过一张床联想发散了许多东西,只扯着他的美人,都到美人榻上,一手往虚空一指,之前取得的离缘印、流云石和五行罗盘便都出现在了塌旁的矮几上,连到一个木盒。

“静疏,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傅灵佩视线落到木盒上,另一卷过,盒子便到了手上:“你是说这浮禁草?需要我帮你炼制?”

丁一笑笑,不错眼地看她,眼神炙热。

“这有何难。”傅灵佩眼珠一转:“只是,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最近几日,不许闹我。”

丁一的耳朵几乎耷拉下来:“换一个,就这个不行。”眼神挠过傅灵佩,仿佛带着钩子。

傅灵佩败下阵来,举手投降:“好好好,帮你炼。”

丁一这才满意,扯着她往那张大床走:“娘子,我们且试试这新的结不结实。”经不经得起折腾。

傅灵佩嘴角一抽——千年昆仑木,能不结实么?

不提他们在这大床上如何翻滚又食髓知味的,等傅灵佩被折腾一通再次醒来之时,枕边衾已凉。

丁一不在房里了。

她先去看了眼绿杨,发现她适应良好,服下辟谷丹也对吃食无甚需求,便又回到了后院,神识扫过,仍是无人。

不由蹙了蹙眉——莫非又是到了那里?

孙宅有一处阴气极重,自那日地动之后,便有一处地表破了个大洞,不论是如何施诀填补,都无法填上。探过后,两人一致觉得此处便是那通道所在,也正因那处不同寻常,神识是扫不进的。

果然,在那里见到了一身黑色短打的丁一,发髻被高高挽起,袖子也被掳了起来,露出一截结实却又白皙的小臂。

傅灵佩视线在那指间上落了落,才脸红着艰难地离开视线:“你有何发现?”

“我原先设想是以阴生阳,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只要做到这一步所需时间精力太多,我们等不及。”

“然后呢?”在这一块,傅灵佩确实提不出太多有建设性的意见。

“然后,在娘子你热情地跨坐在我身上之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阵法,阴阳颠倒大阵。”丁一戏谑地瞥了她一眼,不期然果真在傅灵佩脸上见了一丝羞意。

第223章 221.220.1.1

世界之始,于混沌中分阴阳,乾天坤地,阴极阳生,阳生阴合,非人力可扭转。

这阴阳颠倒大阵,属七品大阵,与大宗门相符,非阵法宗师不能设。即便阵法宗师要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光阵纹的庞杂计算,就不是一日之功,若召集所有玄东界阵法大师,也需五年时间。

傅灵佩狐疑道:“你已经是阵法宗师了?”

——就算是从娘胎里出来便开始学,也未免快了些。想到天元派那个胡子都快白了的阵法大师,傅灵佩便觉得心酸。

丁一错愕了下,才道:“阵法宗师?”

半晌才道:“这阵法一途,精妙无比,我不过才有所得,算不得什么宗师。”言下,颇有谦辞。

“那阴阳颠倒大阵,可是七品阵法,非宗师不能设的。”

丁一苦笑:“若你非要这么说也行。”

他两世都对数字极为敏锐,再复杂的数字都无法为难住他,加之脑中自有一套高效的心算之术,于阵法一途简直是得心应手,学起来如有神助。但这些不过是最底层的凡技,而现时修真界所谓的宗师不过是依照前人的轨迹计长量短罢了,不值一提。

每每想到玉简中阵术习到高处,可追溯往日时光,可翻日月新天,丁一便心向往之。

阵法起源为何?依托何物之力起作用?如何能追溯时光,回转岁月?每每想到这些藏在万千大道中的瑰宝,便让他沉迷不已。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便极为简单了。

丁一深居简出,沉浸在那庞杂的计算中,不饮不食,不睡不休,整日都呆在房中,光是那白宣纸便用了不知凡几,时不时还拿出长条状刻有无数标度的木尺,或各种小工具,口中念念有词,如有魔障一般。

傅灵佩来来去去,竟是不能惊扰他分毫。

不过一月下来,原本布置得极为精心的房间便被糟蹋地不像样。白纸成堆,灰尘满布,房中唯一的活物,红衣郎君也是胡子拉杂,发如鸡窝,看起来神神道道的。傅灵佩看不过眼,顺手施了个涤尘诀,反被丁一那幽怨的一眼,浇了个遍体通凉。

“……怎么了?”

“我的纸排列都是有规律的,被你动乱了。”丁一委屈地扒了扒已然揪成一块的发,本想呵斥两声,待见到傅灵佩一脸娇俏的小模样,便又不舍地闭了嘴,看着变得整齐一新的房间,想着一会还得重新收拾出来,便忍不住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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