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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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把安胎的方子递给曹姨娘的丫鬟,嘱咐说每日记得熬给曹姨娘喝,曹姨娘又夸了冯氏几句,这才离开。

曹姨娘一走,冯氏笑着的脸垮了下来,叹道:“做一家太太真是不易,不仅要料理琐事,连后宅女人怀孕都得操心。”韩姨娘自然懂,冯氏多年不孕,现下妾室怀孕了,她还得装出一副大度欣喜的模样张罗。冯氏就是感慨一句,韩姨娘算是她的人,也不用忌讳,收敛情绪问韩姨娘何事。

韩姨娘把湘莲见到之事告诉了冯氏,也没提湘莲,就说是自己巧遇到的,这起子糊涂事就不让孩子掺和进来了。冯氏点点头:“这些年我没看错你。”

冯氏的屋里的瓷香炉是上个月新得的,苏重秉去外面买来送她,冯氏高兴极了,把素来用的铜香炉撤换掉,换成这这个瓷的。

香炉上绘的是锦地开光折枝桃纹,炉底是三足兽,冯氏往里面填了青桂香,香炉上散出徐徐延青烟。

韩姨娘盯着香炉,疑惑冯氏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就像是早早就料到一般,冯氏见她露出不解的神情,自己个儿先笑了,拿起炕桌上的橘子给她吃:“有什么可着急的?这事我早就晓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开始写的情节设定有问题,已经推翻后大修,如果看成其他版本的建议重看……

☆、第50章

冯氏早就知道了?韩姨娘松了口气,那必然出不了差池,冯氏说道:“正院赵妈妈盯着,跟个铁桶似的,她们以为搭上了秋白,悄悄来往我便不知道?从她们第一次见面,赵妈妈便回了我,只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就静观其变,真是不安分。”

韩姨娘问道:“那春花和秋白说了什么?”

冯氏摇摇头:“暂时我也没明白全部,应该是里外互相递东西传话,咱们府里的丫鬟。每个月有出去探亲的机会,每人半日,想必秋白会寻这个间隙,和万家递信。湘雪……真是万姨娘的好女儿。”

若是单纯递递东西,也算有情可原,只是递东西需要这般三番五次的见面?冯氏说,赵妈妈观察着,秋白干活时,苏鸿良一来,便放下扫把,往里面寻摸,每次老爷来都是如此。

若是万姨娘为了争宠,真不必大费周章,一个洒扫的三等丫鬟,能帮上多大的忙,所以冯氏自己也糊涂了。

目前的情况,只能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冯氏即便想向老爷揭发,也是无凭无据,一个秋白的证词顶不了事。

冯氏气极了,万家人骨肉亲情,虽不应该在这当口再联系,可在她这,也能理解,只有一点太可恶,万姨娘和湘雪的手,竟然伸向了她的院子,笼络收买太太房里的下人,这样居心不良她怎么还能容?

她自认为没有亏待她们母子三人,真真是白眼狼,此事非得弄清楚不可,冯氏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可这么被人算计,她也实在是不能再忍。

冯氏告诉韩姨娘此事她别插手,她自会处置,韩姨娘又和冯氏说了一会儿话,才出了屋子,往院子里看,秋白正在扫树下的落叶,对上了自己的眼神,不自然的转开了,问了一声韩姨娘好。

湘玉上女红课回来,采薇说苏重秉来过,给她送了五六本话本,放在了桌子上,湘玉坐下翻了几眼,苏重秉越来越清楚她的喜好了,这几本她都爱看。

湘玉看的出神,连汤嬷嬷站在跟前都没发现,汤嬷嬷慢声细语道:“小姐看什么呢?”湘玉骤然听到汤嬷嬷唤她,手一抖话本掉在地上,汤嬷嬷捡起来看了几眼。

湘玉心里急说不好,这种书大家称为杂书,哪有姑娘家看话本玩的?还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

谁知汤嬷嬷翻了几翻,放回了原位道:“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也好,只是小姐可别玩物丧志,忘记了功课。”湘玉还以为汤嬷嬷会向冯氏告发自己呢,见此事轻轻掀过,忙不迭点头:“嬷嬷放心。”

汤嬷嬷是个爱聊天的,有机会总会和湘玉唠上一会儿,汤嬷嬷见识广,说出来的话听着舒心,讲的故事也精彩,湘玉也好奇古代皇宫里的二三事,现下有了现成的见证人,自然缠着汤嬷嬷讲讲,主仆二人常常一聊便是一下午,还伴随着清脆悦耳的笑声。

嬷嬷话瘾又上来了,许是因为在宫里谨言慎行惯了,除了回主子话,轻易也不说上几句,毕竟祸从口出,宫里人的嘴巴,一个一个皆像个闷嘴葫芦,等她出了宫,总爱聊上几句,像是要弥补多年来的缺失。

湘玉让采薇拿来一把黄花梨圈椅,让汤嬷嬷坐下,总归比鼓凳、交杌坐的舒服,汤嬷嬷笑道:“你以为我会训导你?规矩是给外人看的,咱们深宅的女人,法则章程下来,能压的背疼,一板一眼有何意思?总得过得舒心一些,看些话本不碍事,无非是一些故事,世人觉得惊世骇俗了些,我却不这么认为,人活着总得有些愿景不是,再者说男儿女儿,分成你屈从我,我高于你来,本就是不公平。”

湘玉听着这话有意思,汤嬷嬷的话里竟有些众生平等的意味,她饶有兴趣的问道:“嬷嬷这言论倒是少听说。”

汤嬷嬷挽了挽袖口,说道:“皇后娘娘常这样说,耳濡目染,我也学来几句,娘娘常说,宫女离家来宫里当差不易,做了奴婢得谨慎小心,忐忑伺候人,本就值得哀怜,皇后娘娘宫里规矩虽大,可私下里娘娘对大家极好,后宫里的人都信服皇后娘娘。”

湘玉暗想,这皇后娘娘颇具现代人意识啊,莫非也是穿来的?如若不是,那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湘玉真想认识一下,不过她低头看看自己幼小的身体,且身在湘地,见一面怕是难。

汤嬷嬷话匣子打开,和湘玉讲了不少皇后娘娘的事,在她的口中,皇后娘娘堪称一代贤后,汤嬷嬷讲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给湘玉讲到天黑。

苏府沉寂了多日,趁着重阳将至,苏鸿良说一家子人去出游赏秋。

湘玉记起王维的那句:“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作为四大祭祖节日之一,重阳节这天的讲究颇多。

厨房里早早备上了做重阳糕的材料,还询问了主子们喜欢米粉还是豆粉多一些,冯氏和苏鸿良都喜欢糯米和粳米粉的香甜软糯,便说多放些粉,一匣子红绿果脯是上月便置办好的,调味料厨房里都有,抬手就能用,烙花糕、蒸花糕每样都做了几屉,按照小院,每个主子来一屉,姨娘半屉。

倒不是冯氏吝啬,京城苏家就是这么个规矩,重阳等节日的吃食,小姐少爷太太老爷是一个份例,姨娘半个主子要减半给,也算是变相的敲打。

厨房的人寅时便起来忙活,平日回家去的,重阳前一日也都没回家,就在耳房里住,离厨房也近,方便早起做糕,做糕也颇费功夫,厨房的人全都忙起来,得老爷太太吃早饭时,得把花糕端上去。忙活了一早上,头上用布裹着,防止头发掉到菜里,不洁净,虽是金秋时节,忙碌起来也是出汗,杨水家的掌管厨房小半年,依旧是代为掌事,差事虽在手里,可到底不踏实,在厨房里巡视留意,生怕出了岔子。

待天色渐白,花糕上了蒸笼,很快溢出糯米的清香,烙的烙,蒸的蒸,做好后摆上碟,装上盒,也不用厨房的人送去,各院的丫鬟都在院外等着领。厨房的人把食盒一递,就算交了差事。

杨水家的颠颠地去给冯氏回话,自家忙活了一大早,总得卖个好,冯氏也给面儿,赞了杨水家的几句,厨房现今井然有序,也是她的功劳,辛苦了之类的,临走前还赏了一个镯子。

湘玉早上来的早,一会儿子出去登高,冯氏唤她一起用早饭,汤嬷嬷立在一侧,冯氏问道:“嬷嬷你看厨房杨水家的如何?”

汤嬷嬷身板立的笔直,听见冯氏问她回道:“不是一个成器的。”就这七个字,再没多一句话。

冯氏本想让汤嬷嬷析缕分条的多说几句,可人家这会子惜字如金,冯氏无法,只能又道:“嬷嬷为何这般说?”

汤嬷嬷松了一口气,她从宫里出来的,总忘不掉说话前先盘算几分,若是在宫里,乱开口得罪了贵人,死一千次都不够,她在皇后面前再得脸,在贵主们眼中,到底是个奴婢。

她不清楚冯氏的用意,杨水家的是不是冯氏的人,她都没摸清,可也得表明立场,杨水家的不是可以重用的人,让她没良心夸赞她也做不出来,只能先扔出几个字,看看冯氏反应,冯氏追问,便是她也不满,汤嬷嬷能放心的答话。

汤嬷嬷温声道:“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杨水家的是来邀功的,可她掌管厨房,本就是她分内事,委实不该过来这趟,这便罢了,太太您看这食盒,拎手上、盖子上还有些油污,想必是厨子放花糕时,手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若她是个称职的,端给主子前,自己即便不细细查看一番,也得差人再检查一遍,能犯这样粗心的过错,可见她办事不用心、不细心,在厨房做事,细心妥当最重要。”

冯氏颔首,汤嬷嬷句句都说到了她心坎里,能发现小小食盒上的油污,且是一个观察入微的。食盒摆在她不远处,冯氏都没注意到,宫里待过的到底不一样,眼光如炬、心细如尘。冯氏本就存了一分考量试探之心,汤嬷嬷自入府来事事妥当,左右逢源,不止如此,也敢于直言,这点最难能可贵,湘玉那孩子,真是能放心交给汤嬷嬷训诲了。

冯氏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杨水家的心气窄,有些贪婪,但却惹不出大事,目前厨房那无可靠的人用,之前的秦四家的嬷嬷您也见了,更不成气候。也怪我,管家这些年,厨房连个靠谱的人都没有。”

其实这真不能完全怪冯氏,厨房这摊子事不如其他的,可以放手派人,吃食上最要谨慎了,厨房里的东西,可都是要吃到主子们嘴里的,若是出事,必然是大事,所以厨房的管事都是苏家知根知底的家生子,用着顺手放心。

苏鸿良这一房从京城过来,带的下人不算多,长途跋涉,中间还得病死了几个,到了湖南当地,买了不少下人进来,可到底不如家生子放心。再者也在湖南扎根落脚十多年了,当年跟着来的老仆,一大半已经年迈,身子不好做些闲差,新的一茬人,拔尖的少。

连苏鸿良自己都说,当时自己谋算错了,本以为在湖南外放个三五年便能回京,当时只顾着挑老成持重的,谁知待上这些年。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冯氏也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挑拣些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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