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祁广德让陶家家主陶靖之亲自给他磕头赔罪,这却是非常过分的要求,不管陶家势力是大还是小,陶靖之代表的终究是陶姓一族的家主,祁广德如此折辱陶靖之,若是陶家妥协了,日后陶家人根本无法在潭江市立足。
三叔公性格原本就暴烈,此刻一听祁广德这话更是气的怒火中烧,猛然起身,愤怒的指着趾高气昂的祁广德,“滚!你给我滚,立刻滚出陶家!”
在场其他陶家人一开始的确忌惮祁氏集团,但是此刻却都是义愤填膺,年轻的小一辈都愤怒的站起身来,双眼里喷着火,若不是被身边长辈阻止着,这会已经冲过去将大放厥词的祁广德父子给狠揍一顿。
“敢让我们祁家人滚,好,很好!”祁易邺阴沉着脸,三角眼的目光里射出毒辣的戾气,不怀好意的看着暴怒的三叔公,“既然陶家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日后各位出门也得小心一点,天灾*可是随时都能遇到的。”
“我陶家就没有怕死的人!”三叔公板着老脸,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字掷地有声,“你们祁家欺人太甚,君辱臣死,祁家要开战,陶家即使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也会奉陪到底!”
不屑的嗤笑一声,祁广德半点不将陶家放在眼里,“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陶家在潭江市的产业我们提前预订了,不想死的早早滚出陶家,说不定我一高兴还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否则别怪我们赶尽杀绝!”祁易邺接过话,一字一字冰寒的饱含着杀气,一个陶家旁系的小丫头,竟然敢对自己动手,一想到之前在酒店包厢被陶沫一行人狠揍的一幕,祁易邺眼神阴郁的骇人。
在场陶家的人气归气,但是如果真的和祁氏集团硬碰硬,这对陶家而言不异于鸡蛋碰石头,在面对嚣张的祁家父子愤怒之后,一些心思浮动的人此时不由的担心起来,甚至开始考虑祁广德的话,陶家如果真的败了,难道他们也要守着陶家?
卫家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这里,好好的一个家族,一夜之间风云变幻,卫继泰跳楼身亡,卫老爷子脑出血在医院里躺着,卫家所有在场人员都被双规调查,该判刑的估计也都要判刑了,卫家的财产也被全部冻结了,唯独一些没有涉案的小一辈和老弱妇孺狼狈不堪的离开了的潭江市。
一想到和祁氏集团开战,日后陶家也会面临这样的悲惨的局面,心思浮动的这些人不由怪起陶靖之这个家主,为什么要和祁家人冲突,身为家主明明该是大局为重!还有陶沫那个扫把星,刚刚到了主家就惹来灭门之祸。
待客厅的气氛一时之间让人窒闷起来。
二叔公扫了一眼全场,平日里以陶靖之马首是瞻的三叔公等人此时还是气愤不已,但是一些中间派表情却都松动了,看得出在祁家施压之后已经动摇了。
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平日里家族会议总是沉默的二叔公此刻终于站了出来,比起暴怒的三叔公,却是一脸的平静,“祁先生,不管是什么事都有解决的途径,不如给我们一天时间,我也好向家主求证一下,一定会给祁先生和祁二少一个满意的交代。”
趾高气昂的祁广德看了一眼二叔公,沉默片刻之后倒是点头答应了,看到二叔公屈服了,态度更是高傲,瞥了一眼,不耐烦的道““好吧,既然您老亲自开口了,我这个当小辈的自然要给一个面子,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陶家如果不能让我们父子满意,日后必定是不死不休!”
丢下威胁的狠话,祁广德大手一挥带着祁易邺和祁家的几个手下扬长而去,而此刻陶家待客厅里也是一片哗然,小一辈则是愤怒不已,要和祁氏集团死磕到底,中间一派则是人心浮动。
至于陶家昌这些原本就和陶靖之不对付,想要谋夺家主之位的人此时更是添油加醋的责怪起陶靖之和陶沫来,“家主到现在还不过来,他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祁家人,这可是灭族之祸,家主难道不知道轻重吗?”
“是啊,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在这里,家主怎么就将祁家人给打了,不管怎么说,祁家和我们还是姻亲关系?”
“你没听刚刚祁家人说,陶沫也参与了,这还没有进入主家就这么嚣张跋扈,什么人都敢得罪,这如果真被家主收养了,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惊天动魄的事情来。”
“陶沫这样自以为是、惹祸生非的丫头,家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时之间,待客厅里众人都将陶沫当成了罪大恶极的申讨对象,毕竟陶靖之积威已久,除了陶家昌这个堂兄外,其他人即使有些抱怨也不敢诋毁陶靖之。
但是陶沫就不同了,一个旁系分家的小姑娘,父亲死了母亲失踪,还没被家主收养就闯下弥天大祸,直接犯了众怒,而且听说陶沫先是将分家的陶大伯和陶老三一家搅和的天翻地覆,害死了亲奶奶,现在又得罪祁家,日后还不知道这个扫把星、惹祸精要怎么闯祸。
二叔公结果陶家昌递过来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虽然还是古板着一张老脸,可是那眼中却闪烁着精光,卫家突然倒台,打的二叔公措手不及,之前二叔公和卫家已经快要达成协议了,只要日后能夺下家主之位,二叔公定然不会再将陶家继续漂白下去,这样卫家有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就可以交给陶家来处理。
谁知道还不等卫家帮忙给陶靖之施压,一夕之间,卫家就倒台了,被人连根拔起,而调任下来的杨市长一出手就弄死了卫家,别说二叔公有点发憷,其他世家也都在观望中,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弄出点事来。
原本二叔公以为自己要落了下风,谁知道陶靖之竟然作死的和祁氏集团杠上了,甚至还将祁广德丢到了审讯室里,狠狠吃了一番苦头,陶沫更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将酒店包厢吃饭的祁家二少也给打了,二叔公只感觉这是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卫家倒了无所谓,如果能得到祁氏集团的帮忙,要将陶靖之从家主之位上拽下来就容易多了,所以得到消息之后,二叔公就亲自去了酒店给祁广德赔罪,两人也私下达成了协议,这才有了今天祁家父子上门兴师问罪的一幕。
陶野居住的小院。
陶沫和陶靖之之所以迟到了,是因为陶家这边巧合的从一间老药店里收购到了一个紫檀木的浴桶,药浴需要的中药材也都准备齐全了,为了陶野的身体,陶沫晚上就开始了第一次药浴,不管怎么样,至少能缓解陶野被寒气折磨的痛苦。
“小姐,这已经是第三锅药了。”两个佣人抬着冒着热气、飘着中药材的木桶走了进来。
“都倒进去。”陶沫仔细看了看木桶里药液的颜色,让佣人将木桶里的药液倒进了浴桶里,这已经是第三锅的药材,整个浴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香味,颜色也在第三锅药材加进去之后转为了诡异的墨蓝色。
陶靖之和陶野都等在一旁,屋子里暖气开的极大,待久了都感觉有些的闷热,可是陶野的双手却依旧冰冷,陶靖之放开陶野冰凉刺骨的手腕拍了拍他肩膀,“这丫头既然说有办法就肯定是有百分百的把握。”
“爸,你放心,我不会再自残了。”陶野笑着回了一句,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满脸愧疚自责的父亲,若不是承受不住寒气折磨的痛苦,自己又怎么会自残,既然可以治愈,自己一定不会放弃希望的。
还是清楚自家孩子的性格,陶靖之也没再多说什么的点了点头。
过了几分钟之后,陶沫的手在浴桶里拨动着,仔细辨别了药味,因为地灶还没有弄好,所以今天的药浴并不能加热,不过这样也好,陶野身体寒气入体太严重,今天不加热正好舒缓一下药性,否则药性太激烈了,陶沫也担心陶野承受不住。
“记住,一旦温度低于三十五度就不能泡了,泡过之后,只要浴巾擦干身体即可,不能冲澡。”细细的交待着一旁佣人药浴的诸多事宜,陶沫估计等泡过一个月之后就可以行针了,完全控制病情,至少要大半年的时间,而真正的要祛除寒气,陶沫必须得提升精神力,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因为陶靖之这边交待了,天塌下来了都不准进来打扰,所以祁广德父子来陶家寻衅威胁的事,陶管家只能站在门外枯等着,却是不敢进去打扰陶靖之。
直到等了快二十分钟,门这才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陶管家看着一起出来的陶沫和陶靖之,连忙迎了过去,“家主,出事了。”
因为陶沫可以医治陶野,至少目前可以缓解他的痛苦,陶靖之这个当父亲的心情很是不错,看了一眼表情急切的陶管家,朗然一笑,“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祁家的人过来了?”
没想到被家主猜到了,陶管家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的,不过这会人已经走了,大家还都在待客厅里,只是有些的人心不稳。”
祁氏集团!陶靖之温雅俊逸的脸庞划过一抹狠戾之色,当年和祁家联姻并不是陶家主动提出的,而是祁家当年老爷子为了还陶家长辈的救命之恩而订下的白首之约,可是自从双方订下婚约的长辈过世之后,祁家不退婚也不答应联姻,摆明了是让陶靖之主动退婚,承担毁约的恶名。
陶靖之就陶野这一个儿子,祁家既然看不上陶野,陶靖之也堵了一口气就这样拖着,左右陶野是个男人,能拖得起,谁曾想陶野六年前意外残废了双腿,祁家更是变了脸,虽然依旧不愿意承担回悔婚的恶名,却故意在外散播谣言,耻笑陶野一个残废竟然还想着和祁家联姻,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廉耻。
原本就因为陶野残废而心痛的陶靖之这一次彻底怒了,既然祁家放出风声说陶野不知廉耻,那么陶家还就将这个恶名名副其实的担下来了,陶靖之也放出风声,婚约是两家长辈当年订下的,如今长辈已经过世,身为晚辈更不能违背长辈的遗愿,就这样两家婚约的事情彻底僵持下来,一直拖到现在。
夜色苍茫,月光皎白,等陶靖之跨进了待客厅,原本喧闹嘈杂、议论纷纷的客厅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越过陶靖之看向跟在他身后的陶沫。
没有见到人之前,在场陶家人都以为陶沫会是一个惹是生非、嚣张跋扈的模样,但是此刻一看却出乎意料之外,陶沫清清瘦瘦的,穿着很是随意朴素,一看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乍一看还有些的怯弱自卑,此时跟在陶靖之后面就像是个小尾巴,就差没有揪着陶靖之的衣尾。
“抱歉,因为阿野的身体出了点问题,所以来迟了一点。”陶靖之如同没有发现在场这些人各异的表情,笑着寒暄一声,招呼众人坐下后开口介绍,“这是陶沫,合了我的眼缘,打算收为干女儿,以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这丫头。”
陶靖之笑着端起管家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目光落在看起来淡然,但是在外人看起来却是胆小怯弱的陶沫身上,不由的好笑,这丫头的脸果真是欺骗性,任谁都看不出陶沫骨子里那股隐匿的血性和狠戾。
陶管家这个时候则帮着陶沫介绍了在场陶家的老一辈人,包括和三叔公同一辈,还有陶靖之这一辈的兄弟姐妹,也介绍了一些旁系举足轻重的几个长辈。
听完陶管家的介绍后,陶家昌哼了一声,不敢对陶靖之如何,矛头直接指向陶沫,阴冷着老脸指责,“家主有事耽搁了,我们不敢多说什么,但是一个小辈凭什么让这么多长辈等这么久!”
“对不起,家昌叔,我也担心哥哥的身体,所以忘记时间了,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陶沫低着头道歉着,态度极其诚恳,一边说还一边向着陶家昌鞠了个躬,活脱脱是个受虐被欺负的小可怜。
在场不少老一辈的此时都消了火,再看身材单薄的陶沫不断的道歉,也有些的于心不忍,“好了,家昌,一个小姑娘的何必难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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