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行不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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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旬给陈枷枷打电话,这心里多少是觉得有些紧张和不安,偏偏这人还半天不接电话,把她急个半死。陈枷枷不知道这其中复杂的关系,而且她这人最喜欢的就是在朋友之间分享事情。她拍下这张照片。恐怕就是要拿出去给向冉分享的吧!甚至可能会作为帮她辟谣的工具!

按照程枷枷的性子,很有可能会这么做。

而且,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她现在才发照片过来,这中间三天她在做什么?听着耳边的嘟嘟声,程旬旬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几天一直都没跟她们联系过。三个人的微信群也是静悄悄的。

而且,那天在超市里她还碰上了周瑜娜他们。不知道陈枷枷看到多少,又听到多少,不过这些她都还能应付,主要是周衍卿。她紧张的手心发凉,肚子隐隐抽了一下,里面像是有什么动了一下似得。程旬旬愣住,伸手抚上了小腹,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那种感觉又来了一下。

很明显,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顶了她一下,这感觉十分奇妙。怀孕至今,程旬旬一直都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是体质的关系,她连妊娠反应都不怎么有,因此说她肚子里有个孩子,她总是有点恍惚。上次出血。她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肚子里多了一条生命,也是从那一次开始重视起肚子里这个小生命。

那一次是害怕,那么这一次就是奇妙。就感觉里头的孩子能够感受到你的情绪,他这么动一下,仿佛是在跟她这个母体交流似得,程旬旬有点新奇,又有点激动。

电话接通好一会。陈枷枷在电话那头‘喂’了好半天,她都没有反应。

“咦,这是怎么回事,手机坏了?怎么电话接起来没有声音的?旬旬?程旬旬?”陈枷枷在电话那头自言自语。

“程旬旬!你在不在!不说话我就挂了啊!”她抬高了声音,口气颇重的冲着手机吼了一声。

程旬旬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回神,笑着说:“啊,枷枷啊。”

“你干什么呢,电话接起来也没个反应,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她小小抱怨了一下,随后就换了一种语气,刻意压低了声音,贼兮兮的问:“噢。对了,刚刚发给你的照片,看见了吗?”

“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那天你怎么没叫我?干嘛要偷偷拍照。”程旬旬佯装不快。

陈枷枷打了个哈哈,说:“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们么,而且那天我也有事儿,不方便,就不跟你打招呼了呗。程旬旬,真是没想到啊,你勾搭上的金主竟然是给我们学校捐图书馆的资本家!他捐图书馆不会也是为了你吧?”

“怪不得演讲那天,你会笑的那么一脸欣慰!原来是自己的男人!程旬旬,你不厚道啊!都不告诉我,老实交代,那天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的嘲笑我来着?咱两这友谊看来是要到尽头了,伤心,太伤心了。”她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听着玩笑的意味更浓一些。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觉得没什么值得说的,你看他当时不也没理我么。”程旬旬想了想,继续道:“你想他这样的人,将来未必会跟我结婚生子,现在也就是有好感,你就当我是一时糊涂,被他优秀的气质所迷惑了。这种没有结果的感情,我觉得也没有必要示众,你跟向冉是我最好的朋友,要带给你们看的必然是以后会一起到老的人,一个连未来都无法确定的男人,我觉得没有必要带给你们看。”

“再说,他不喜欢见人,脾气也不好,嘴巴很毒,对谁都不留情面。”程旬旬提着胆子说。

也就说了他两句坏话,玄关处传来了开门声,紧接着周衍卿就进来了,扯了扯领带,随意的将手里的钥匙丢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今天他回来的还算早,才九点多,前两天一直都是十一点之后回来的,程旬旬都已经睡着了。

而电话那头的陈枷枷是兴奋了,那架势是打算跟她煲电话粥了,兴致勃勃的说:“是吗,是吗。那他是不是对其他人都不待见,就待见你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旬旬,你这几天又不来学校,不会是都跟他在一块吧?”

“那你可小心点,避孕措施一定要到位,不小心怀孕的话,伤的可是你的身子。”陈枷枷好心提醒,大家都是成年人,关系有那么密切,这种事儿也不避讳。

这时候,周衍卿已经走到她跟前了,只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打扰她打电话。他的身上带着一股酒气,估计是刚从饭局上回来,西装随意的丢在一旁,看他脸上的表情,像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

他弯身坐在沙发上,伸手从茶几上拿过了遥控器,开始不停的换台。

程旬旬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声,说:“这个你放心吧,不会的。”

这么一尊佛杵在身边,程旬旬都不方便说话了,可就这样起身走开,又有点不太好,感觉自己是在背着他做什么坏事似得。周衍卿对她的信任感本来就是零,而且还挺讨厌她的,她要是再搞的神神秘秘的,就更没有信任感可言了。

“那个枷枷,我现在有点事,先挂了啊,我们微信。”说完,不等陈枷枷有什么话,她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陈枷枷一句话还没得及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她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不由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抬头对着坐在餐厅内吃面的男人,说:“看样子是确实在一起了啊。”

程旬旬还是用余光扫了一侧的周衍卿一眼,此时此刻,他只侧着身子,单手抵着下巴,眉心微蹙,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只当她不存在。

没一会,陈枷枷的微信就过来了,所幸她调了静音,手机只轻微的震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陈枷枷只发过来一个发怒的表情。

程旬旬:‘真有点事儿,不方便说话,发微信也一样。’。

陈枷枷这回发了一个傲慢的表情。

程旬旬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下她是否把这件事告诉了向冉,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程旬旬斟酌了半天,一句话的事儿,反反复复修改了好几次,才发出去。

程旬旬:‘对了,这照片你给小冉看了吗?’。

陈枷枷过了好一会,才回信息过来,‘怎么?不能让她知道啊?’。

程旬旬:‘都是些没影子的事儿,再说她现在不是喜欢那个五爷么,我怕……’。

陈枷枷:‘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没给她看过。不过,这种事儿纸包不住火,等哪天让她看见了,恐怕会生气。’。

程旬旬皱了眉头,‘我知道,我会找个时间跟她说的。’。

发完这一条,程旬旬本想就此结束对话,谁知陈枷枷开始得理不饶人了,发了一连串问题过来,还都是些带点颜色的问题。程旬旬忍不住想笑,又不由偷偷侧目看了周衍卿一眼,他还在那里心无旁骛的看电视,连余光都没有瞄她一眼。

看来他是真的当她不存在了,程旬旬这么一想,就放下心来,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跟陈枷枷聊天,并开始信口开河,不遗余力的抹黑周衍卿。

聊到兴奋处的时候,还忍不住笑了起来,双脚踏了一下步子,这整个人已经歪倒在沙发上了。程旬旬也是狗胆包天,胆敢当着周衍卿的面,说他的坏话,还说的那么开心愉快,估摸着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敢这样猖狂的人了。

而周衍卿怎么可能会不注意她,就冲她总是侧目过来偷看他,就很有问题。刚刚他一进来,她就挂了电话,现在又抱着手机聊了那么久,看样子很有猫腻。她那些个小动作,小表情,一样不落统统都落在他眼里。

“程旬旬。”他终于丢了手上的遥控器,叫了她一声,听语气没什么异样。

程旬旬最后一句话还没发出去,就一下把手机塞到了身后,迅速的坐直了身子,道:“什么?”

“给我去弄个醒酒汤。”

“啊?噢,好的。”她想都不想就应下了,可等站起来,才猛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会什么醒酒汤,一下就站住了脚跟,手里还捏着手机,说:“嗯,那个我好像不会。”

周衍卿抬眸看了她一眼,眉心微微蹙了一下,说:“冰箱里应该有西红柿和豆腐,还有点瘦肉和青菜。”他吸了口气,揉了揉额头,继续道:“先把两碗水烧开,再把豆腐倒进锅里煮开,豆腐煮开后把西红柿和青菜,瘦肉等一起放进锅里稍煮片刻,最后放盐和味精调味。会了吗?”

他说的很慢,程旬旬听的仔细,点了点头,说:“我尽量,但不一定能做好,你等我一会。”

她本想把手机揣在身上,可遗憾的是,她今天穿的睡衣没有口袋,这么一来她就有些踌躇。

周衍卿看她那样子,摸了摸嘴唇,笑说:“手机里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怕我看见,非随身带着不可?”他的语气淡淡的,不急不缓,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神色淡漠,没有丝毫波澜。

程旬旬抿了唇,思忖了一下就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匆匆的进了厨房,她本以为周衍卿是不会看她的手机的,所以她还蛮放心的,并且也表明了自己的清白。然而,她却想错了!

半晌,周衍卿才坐起了身子,不动声色的伸手将程旬旬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拿了过来,正好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了一条微信信息,陈枷枷发了三个惊恐的表情,后面跟着三个字,不会吧。

紧接着又来了一条,‘原来中看不中用啊,那你……’信息只显示了一半。

周衍卿挑了一下眉,尝试着开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连密码都没设。他勾了一下唇角,很快界面就跳到了微信,跳出了程旬旬和陈枷枷的对话框,他逐字逐句逐条的看过去,程旬旬说的每一个字他全看在眼里。

回想起她刚才那开心的样子,眼里多了一丝戏谑。

程旬旬没有发出去的对话框内写着两字,短小。陈枷枷的后半句话是,那你岂不是一点都不性福!我原本还以为这种人应该很强才对,原来小说里都是骗人的,长得的好看的未必就好用啊,你赶紧甩了他,找个有用的。

周衍卿往上翻,翻到陈枷枷发过来的那张照片为止,手指停住,目光在那张照片上停留了好一会,就将手机丢了回去。

程旬旬在厨房里捣鼓了好一会,所幸操作简单,她花了十几分钟,一次就成功了。凑近闻了闻,还蛮香的,主要是有肉味。

她端着碗走了出去,将醒酒汤放在了周衍卿的跟前,说:“五叔,你尝尝看行不行。”

“你说行不行?”他抬起眼帘,目光冷冷清清,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也看不出真实的情绪,淡淡然的,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程旬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顿了一会,才笑了笑,说:“我觉得行。”

周衍卿眼里生了一丝笑,缓缓的坐直了身子,挑了挑眉,又问:“真的行?”

他的语气听着奇奇怪怪的,程旬旬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说:“你喝喝看不就知道行不行了么?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她也识趣,见着情况不对,先撤为妙。

当她伸手想去拿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机被挪了位置,顿时心下一慌,眼神飘忽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他为什么那么古怪了,还有那句行不行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然而,等他意识到已经为时已晚了,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跑来跑去,还不是在他的地盘里么!她的手还没触碰到手机,就已经被周衍卿牵制住了手腕,稍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跌在了他的身上,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

程旬旬挣扎了一下,他却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由此她整个人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两个热就这样重叠着陷在沙发里,两人的双腿交错着,他的脸近在咫尺,只要一侧头,就能碰到他的脸。程旬旬挣扎了一下,侧目看了他一眼,说:“五叔,你这是干什么?”

他缓缓转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低眸看了她一眼,嘴唇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她的耳朵。程旬旬仿若触电一般,猛地往边上一躲,与他拉开到最远的距离,拧了眉,说:“我很重,会压着你的。”

“还好,不是很重。”他淡淡的笑,手臂一收,程旬旬整个人又被拉近,他的气息再次压过来。那混着酒味的气息喷在她的侧脸上,引得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那么一刹,呼吸都骤然停止了。

“我……你……”她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脑子在这一瞬间是空白的,感觉像傻了一样,连话都不会说了。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深浅不一的在她耳侧呼吸着。

程旬旬整个人都紧绷着,僵着一动不动,他不说话,她自然也就不出声了,不出声更好,她现在脑子乱的很,乱的根本就应付不了这人,长这么大,她还没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却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便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周衍卿看她呆愣的样子,唇角微扬,扣住她手腕的手,直接握着她的手一块搭在了她的肚子上,顿时她的身子更紧绷了一些,他稍稍往上坐了一点,由此程旬旬整个人就像是被他从后面抱住,并搂在怀里。

看着到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不用那么紧张,就陪我说说话,不会让你做别的。”周衍卿笑说,最后那几个字,他是附到她耳侧说的,气息全数喷在她的耳蜗里,略有些痒,似是有一道电流窜了上来,引得她整个身子麻麻的。

此时此刻,程旬旬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就算是反抗,周衍卿诚心要抓住你,又怎么可能反抗的了,那不过是浪费力气而已。

半晌,程旬旬才稍微平静了一点,但脸还是觉得热,手心全是汗,不知道是周衍卿的体温过高还是怎么,程旬旬总觉得自己身上的体温在不断升高,心里像是烧起了一团火,仿若自己置身在一个火炉里。

她稍稍侧头,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和嘴唇,说是要聊天,可他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她稍稍动了动脑袋,索性就靠在了他的手臂上,仰起头侧过脸,艰难的看了一眼他的脸,本想观察一下他脸上的表情。

却发现根本就看不到,旋即就转过了头,靠在了他的身上,看着客厅的顶灯,说:“五叔,那个醒酒汤要凉了,你趁热先喝了吧。”

“嗯。”他应了一声,却没有丝毫动作。

程旬旬等了一会,嘟了嘟嘴巴,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略有些兴奋,身子稍稍动了动,整个人又斜了一点,再次仰起头,说:“五叔,你知道吗?就在刚刚啊,你回来前几分钟。我肚子里的小孩动了一下,他竟然会动了哎!那种感觉好神奇,感觉我就是个房子,身体里还住着个小小的人儿。他是完完全全依靠着我长大,你说他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他既然能动,我跟他说话的话,他是不是也会给我回应?”

“这种感觉好奇怪,我忽然就很期待他慢慢长大,然后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他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永远都不会离我而去。”她再次将目光落在周衍卿的脸上,“我真的可以把他生下来吧?”

这应该是程旬旬第一次这样渴望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想亲眼看着他出生,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渴望这个世上有一个不会弃她而去的人,永远都不会。

说真的,就算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但程旬旬依旧没有办法保证,她能百分之百的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她甚至都摸不透周衍卿的心思。他在人前会维护她,但私下里和明显他并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生或者不生,留或者不留,他都显得无所谓,那么他就不会用心去保护这个孩子。

程旬旬一双澄澈的眸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然而周衍卿依旧没什么反应。她不死心,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会让我安全的把他生下来的吧?生下来之后,你可以不管,不想认,也可以不认……”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嘴上一软,后面的话就全数没入了他的口中,在程旬旬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周衍卿忽然低头,准确无误的对上了她的嘴,一口含住了她的唇。程旬旬眨了一下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屏住了呼吸,条件反射的抬手搭住了他扼住自己脖子的手。

她本就没有防备,而周衍卿这个吻来的突然,没有给她丝毫阻挡的机会,唇舌一下没入口中,程旬旬在这方面还是有些青涩的,特别还是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她是无措的。两人的唇舌纠缠,而她只会躲避,却避不开。

他吻的略有些用力,姿势也逐渐的在转换,程旬旬整个人几乎陷在了沙发里,而周衍卿则半压在了她的身上,一只手依旧牢牢的环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抱住她的腰,固定住她的身子。

逐渐的两人的气息开始变得有些紊乱,程旬旬的理智一点一点的在抽离,慢慢的沉沦在了这个深吻中,感觉有点缺氧。她心里有些悸动,感觉有一双小手在她的心眼里挠痒痒,很难受,却又很想笑,竟是止不住的高兴,可为什么高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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