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五叔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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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包包拿着那幅画走了进去,将画放在了茶几上,随即便去了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周衍卿坐在沙发上,正拿着那幅画在看,眉头微微拢着,像是在研究。程旬旬用发带将长发扎了起来,拿起了围裙系上。

“你别给我弄坏了啊。”她提醒了一句,便进了厨房,今个她做菜。

周衍卿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两根手指捏着画纸,片刻就将那画丢回了茶几上,起身走到了厨房门口,双手抱臂,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她,道:“看样子今天一整天过的很丰富,跟亚男一块去福利院了?”

程旬旬背对着他,正站在水槽前洗菜,说:“是啊,早上去爬了应山,运气不好没碰到人,下午就跟亚男一块去了福利院,碰到陈楠木了。”

“是吗?他们在一起了?”

“没有。今天我跟他说了几句话。”程旬旬停了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总觉得这人不简单,可他双腿都残废了,再不简单也干不出什么事儿来。而且亚男对他那么热情,他到现在还保持着距离,如果真的有什么目的的话,早就跟亚男在一块了,这么想想反倒觉得这人还是真诚的。”

“想不明白。”程旬旬耸耸肩,又深深的看了周衍卿一眼,旋即便冲着他摆摆手,说:“你走开啦,你站在后面一直看着我会慌,到时候做出来的东西很糟糕的话,苦的可是你自己啊。”

周衍卿勾了一下唇,站了一会,等程旬旬再转头的时候,人已经走开了。

程旬旬这是第一次独挑大梁自己做菜,简简单单的两菜一汤,两人坐在餐桌前,程旬旬满眼期待的看着周衍卿动了第一筷。

她虽然没问,但眼神已经很明显了,是在询问怎么样。

周衍卿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尝遍了这三个菜,才收了筷子,舔了舔嘴唇,沉吟了片刻,才说:“还行,偏甜一点。”

“是吗?”程旬旬立刻动筷,尝完之后确实比想象中要差一点,不过比之前还是有进步的,“我觉得有进步哎。”

周衍卿嗤笑一声,说:“有这么说自己的么,有没有进步难道不是我说了算?”

“你又没吃过我早前做的东西,如果嘉树还在的话,肯定是要夸我了,只有他吃过我做的东西。”程旬旬也只是顺嘴一提,并没有想太多。

但说完之后,屋内莫名陷入了一片沉寂,周衍卿没有接话,程旬旬默了一会,才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旋即话风一转,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专门做菜给你吃吗?”

“安盺做过一次,但做砸了,还割破了手指,从那之后我就再没让她进过厨房。”周衍卿几乎没多想就非常顺溜的答了出来,而且还回答的非常完整。

程旬旬抬眸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那眼睛黑沉沉的,有那么一点儿严肃,程旬旬本来还想吃醋来着,可看到他的表情,哪里还敢吃醋,暗咬了一下舌头,暗骂自己是个蠢货,这小伎俩,又怎么会逃得过周衍卿的眼睛。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笑了笑。

“还想听吗?”周衍卿问。

程旬旬咳嗽了一声,摆摆手,说:“吃饭,还是吃饭吧。”她说着,夹了一块肉放在了他的碗里,然后冲着他笑了笑,赶紧低头吃饭。

周衍卿看了她一会,才拿起了碗,安静吃饭,过程中同样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的碗里,说:“我有时间的情况下我会做些有营养的东西给你吃,你不用下厨。”

程旬旬没有抬头,只低着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点了点头,说:“好。”

周衍卿睇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饭后,程旬旬主动自觉地去洗碗,原本想回房间的,周衍卿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在她开口之前,便冲着她招了招手,说:“过来。”

程旬旬将冰凉的双手在身上蹭了蹭,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走了过去,在他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因着刚刚说错话,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尴尬。

电视上放着新闻,周衍卿看的很专注,程旬旬坐下之后,他也没说什么,默不作声的看电视。

程旬旬拿了个抱枕放在膝盖上,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位置的距离,她侧着身子靠在扶手上,手指拧着抱枕一角。

新闻联播结束,周衍卿余光往边上扫了一眼,一只手搭在了空位上,说:“干什么?想到嘉树就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啊?”

他忽然开口,程旬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停顿了一会,便干干一笑,不等她说话,周衍卿又开口,道:“想给他守寡了?”

程旬旬略有些窘迫,周衍卿一伸手,她手里的抱枕就被他丢到了一旁,旋即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说:“不想就过来。”

程旬旬顿了数秒,才坐了过去,说:“你别这么说行不行,嘉树好歹是你的侄子。”

“嗯,你好歹还是我的侄媳妇。”

“你……”程旬旬拧了眉头,瞪了他数秒,点了点头,说:“好,五叔好。”

周衍卿挑了一下眉,“你再说一遍。”

程旬旬侧头看了他,终了还是闭上了嘴巴,吞了口口水,说:“不说了。”她躬了背脊,手肘抵在腿上,双手捧着脸颊,心里头憋着一口气。

两人静默了一会,程旬旬瞥见茶几上那幅画,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浅笑。下一秒,周衍卿忽然伸手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程旬旬挣扎了一下,一只手揪着他的后领子,说:“你干嘛?”

“以后你别在我面前提嘉树。”

他的样子很严肃,程旬旬愣愣的看着他,好了一会之后,才抿了下唇,垂了眼帘,说:“好,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她顿了一下,便摆摆手,“不说了,以后不提就是了。”

“抱我。”

程旬旬看了看他,随即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两人之间还是隔着一点距离,周衍卿伸手在她的背上一推,便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她惊了一下,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嘴唇紧抿,强忍住笑意,稍稍低了头,随后便将脑袋搁置在了他的肩膀上。

默了半晌之后,她才开口,说:“虽然你做菜很好吃,但我并不喜欢你做菜给我吃,每次看到你在厨房专注倒是神情,我就忍不住去想你的过去。虽然你从来没说过,但我却能够想象到你跟她在一起时,是什么样的。”

“好事。”周衍卿点了点头。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程旬旬紧了紧手臂,特认真的说:“你能不能别用你对待她的方式来对待我?”

周衍卿稍稍侧了一下头,只能看到她的耳朵,并不能看到她的脸,“好。”

程旬旬没有再继续这个恼人的话题,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我有点想小诺了。”

“我在。”

程旬旬只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过几天我可能就要开始忙了,你要不要跟着我?唐氏暂时是不能去的,就算是要去也是用唐未晞的身份去,你想工作就只能跟着我。当然,跟着我我会有机会见到你想见的人。”他一边说一边玩弄着她的头发,双腿交叠搁置在了茶几上。

程旬旬这会已然跨坐在了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身子,盯着他的耳朵,目光转向了他的侧脸,道:“行啊,你不嫌弃我没用,我就跟着你。不过我是不是该去看一看江如卉?”

……

裕丰在陷入僵局时,周衍卿手里的项目忽然畅通无阻,主题公园的项目正式启动,拆迁队已经入了村子,所幸年前大半个村子的人已经搬离,还剩下几户价钱上没有谈妥的,还僵持着。

似乎问题到了周衍卿这里就迎刃而解了,整个公司的人都没有想到,周衍卿休假完回来才一天,似乎什么都没做,却解决了别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可奇怪的是,仅仅只有他负责的那一块没问题,其他几个大的项目的依旧没有丝毫进展。

无论周衍柯和周衍臻如何努力,都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周景仰一直没有开口,似乎还在观察什么,周衍卿也不着急,只要政界的风向一直这么下去,再加上孙傲在其中,就算周景仰现在见风使舵也毫无作用,起码在栾城的局势已然被掌控住了,另一方的势力在栾城算是被瓦解了,位高的也管不到这里。

程旬旬又去了一次应山,这一次她是一个人去的,张锐霖开车将她送到山脚,程旬旬换了鞋子,拿了一瓶水,便准备上山。

“我跟你一块去吧。”张锐霖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张锐霖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好吧,有事立刻打电话。”

程旬旬应了一声,便上了山。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上山顶有好几条路,程旬旬没有抄近道,选择正路一步步的往上爬。

她其实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可有时候老天爷就是喜欢安排这样的惊喜,越是觉得没有希望,偏偏就是那么好运气的碰到了。

程旬旬是在半道上碰到唐仕进的,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似乎在休息,脸色不是特别好。程旬旬见到他,心情多少是有些激动的,她停下了步子,犹豫了一会才走了过去,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说:“唐老先生,您好。”

唐仕进微喘着气,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说:“怎么是你。”

“您怎么了?”

程旬旬做了些路,脸颊红扑扑的,额头上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今天一身的运动装,扎着马尾辫,整个人显得异常有青春活力。

唐仕进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她,即便之前唐未晞身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儿,唐未晞也暗示过事情是程旬旬做的,但唐仕进不自觉的把大部分的错都怪在了周衍卿的身上,对眼前的人反倒是讨厌不起来。

程旬旬笑说;“您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而且印象深刻。”唐仕进换了个姿势,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程旬旬略有些腼腆的笑了笑,随即便问道:“您怎么坐在这里?”

“有点累,刚刚不小心踩了个空,脚有点痛。”

“您是要下去吗?”

唐仕进看了她一眼,点了一下头,说:“是。”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扶您下去好吗?”程旬旬问的小心翼翼,一脸真诚。

唐仕进微微眯了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程旬旬笑着耸了耸肩,打趣道:“您应该不会以为我会对您打什么歪主意吧?”

程旬旬笑的很灿烂,笑起来的那一瞬间,唐仕进愣了一下,不知是累了眼花还是怎么的,她笑起来的时候,竟跟他的女儿有几分相像。

他顿了一下,旋即笑了笑,说:“行吧,晾你也做不出什么来,我还怕了你这么个小丫头不成。”

“那等我休息一会,我们一块下去,我一路上来一直没休息,有点累。”程旬旬说着,便走到了唐仕进的身侧直接坐了下来。

清晨的山间空气清新,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树影斑驳。程旬旬拧开了瓶盖,想了想,便转过头看向了唐仕进,说:“您要喝吗?我看您好像没有带水。”

唐仕进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瓶子,程旬旬补充了一句,“还是暖的。”

他想了想,伸手接了过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程旬旬,因为我从小一直都在找家人,之前领养我的人就给我取名叫旬旬,但不是寻找的寻,是十日为旬的旬。”

“你是孤儿?”他问。

程旬旬点了点头,说:“是啊,我很小的时候被人绑架过,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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