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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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就在柳星竹朦朦胧胧快要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就听门边“嘎吱”一声,紧接着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不等她这边反应过来,那脚步声已然到了近前了。

只见来人粗鲁的上前直接将柳星竹身上的被子拽在了一旁,然后伸出凉凉的小手就摸向了床上还在睡着的小丫头。

“啊!”

一声惨叫过后,床上的人醒了过来。

“死茶茶,臭茶茶,你有本事就给本姑娘换一招瞧瞧!”

柳星竹臭着一张小脸,不情不愿的坐在床上任着身边的丫头拿着温帕子给自己擦脸。

“姑娘,茶茶不用换一招,只这一招就行了。不是有那句话吗,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毒啊!”

柳星竹瞬间撇了撇嘴,很是不认同的说道:

“你最好就指着这一招用到老算了!”

被叫做茶茶的丫头笑嘻嘻的回道:

“您啊,就在这里罗嗦吧,奴婢可是告诉您,今儿嬷嬷做了枣泥糕了。。。。。。”

丫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前一刻还东摇西晃不耐烦起床的小姑娘,下一刻胡乱的就靸上鞋往门口跑了过去。

“哎,您这衣衫还没穿好呢!”

茶茶不妨被她跳了出去,急的跺着脚就紧着后头追了过去。

。。。。。。

五年前,就在她出生的第二天,那个无情的父亲,听信谗言,认定自己爱妾的孩子是因她的出生被夺走了性命,而前一日里,一起离开人世的还有她的母亲文姨娘。

不过一日间,柳郎中府中到处传言,新得的六小姐是个邪胎转世,克母克弟。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已经托生为生命,又怎可将其剥夺。

于是,九月初十的早晨,她与母亲的乳母徐嬷嬷,并丫头茶茶一同被柳府的马车送去了远在京郊边上的那个小南庄,从此自生自灭。

初初刚到这里的时候,柳星竹虽然有成人的意识,可是身体毕竟还是个婴孩。一路上的马车颠簸已经令她苦不堪言,又加上自身食物的短缺,刚被赶出来的那几日里,徐嬷嬷只能随走一处就借一处奶,实在不行的时候就用那些易食的软糊糊喂她吃,索性那时她的食量不大。

到后来嬷嬷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头刚刚生完羊羔的母羊,栓在马车的尾部跟着一起走,平日里柳星竹若是饿了,就挤些母羊的羊乳与她,这般的勉勉强强,半月之后,总算是安全的到达了小南庄。

小南庄位于京城的最南面,若是多走几步过了清水河,就正式出了京城的地界。

马车渐渐的从官道上向田埂之中驶去,两边都是麦地,不远处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

等进了村头,赶车的把式柳大直接把马车驶了进去,一路上总有那几个干活的农妇或是农夫带着好奇的眼睛望向他们。

马车很快在一处小庄子门口停了下来。柳大先跳下车,然后冲着车厢里说道:

“嬷嬷,到了,您带着小姐下车吧!”

小丫头茶茶先打开了车门跳了出来,然后转过身去扶里面抱着孩子的徐嬷嬷。等到主仆三人均已站定,柳大便指着眼前的庄子对着徐嬷嬷说道:

“嬷嬷,这就是小南庄!”

看着眼前灰败的门庭,墙上长满的茅草,此时已近深秋,草叶枯黄,在风中来回的摆动,怎么看怎么萧索。

说是庄子,倒不若说成是较大的一个农舍,进了院门,迎面是三间破旧的瓦房,许是因年久失修,墙面已经开始显现脱落气息。穿过前院,进入后院,入眼的便是院中央的一口老井,上面一架破旧的辘轳。左边是土坯砌成旳房子,上面有个大大的烟囱,应是灶房无疑。右侧墙边是两间小房子,没有门,隐约之中可以见到里面放置的些许杂物。

再看眼前的三间正房,与前院没什么分别,中间是厅堂,左右两间则是卧房。

听见院中有了动静,正房的门忽地就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来,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见着院中站着的几人,先是拿着花眼瞧了瞧,待确定不认识之后,便抬起步子,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几人的面前。

“请问,您几位这是找谁啊?”

徐嬷嬷和茶茶都是初来乍到,怎么可能认识,还是曾经来过这里的柳大,连忙上前拱手道:

“齐老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柳大啊,小时随父亲来过这里收过租子的!”

对面的老人显然已经想不起来,低头沉思了半晌之后,这才重又抬起头看着柳大。

“我想起来了,你是柳管家的大儿子!”

柳大见老人记起来,脸上立刻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这是咱们府里的六小姐,这是小姐的嬷嬷和丫头,小姐以后就要住在这庄子上了,还请老丈好好的照拂一下。”

柳大说完恭敬的对着老者施了一礼,得了老者了然的点头之后,他这才转回身对着徐嬷嬷开口道:

“嬷嬷以后就带着小姐安心的住在这里吧,齐老丈是这里为咱们守着庄子的人,又是这齐家村里上一任的族长,有他在你们跟前,嬷嬷以后不用担心了!”

柳大这几句话简略之中不乏透漏了好几个信息,那就是眼前这个老态龙钟的老头,是这个小南庄的庄头,还是这个村子的前族长,也就是说别看他老成这样,在这里可是个顶顶厉害的人物,他们要是以后想要在这齐家村里好好的生活,那么笼络住这个老头是必不可少的,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

徐嬷嬷自来是个精明人,怎会不了然其中的涵义,随即对着柳大点了点头,转回身便抱着柳星竹对着那老丈深施了一礼。

“晚辈徐影给老人家行礼了!还望老爷子以后多多看顾!”

老丈一瞧哪敢生受,立刻抬起颤巍巍的手将徐嬷嬷虚扶了起来。

“不敢当,老朽不过是给咱们柳府看庄子的,说白了也不过是受雇于人,哪敢受此礼遇,嬷嬷快快请起。”

徐嬷嬷得了她的话直起了身,心下这才松了一口气,若这老丈真就堪堪的受了她这一礼,此后她必要麻烦不断的,如此不明事理之人,怎可留他在眼前晃悠。

她和小姐虽说被放逐在了庄子上,可毕竟还是主子,这老丈不分青红皂白,倚老卖老,她们以后是必要多些算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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