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纯贵妃是个真咸鱼 第5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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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着,只见乾隆踏进了景仁宫,这是苏梨末没想到的,赶紧从锦榻上下来穿上鞋子起身迎接,转眼间就到了廊下。

苏梨末迎了出来,争取不错半分规矩,免得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让她没好果子吃,“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去偏殿。”乾隆说完十分熟练的往偏殿走去。

苏梨末起身这才看到乾隆身后跟了十几个他太监,最前的俩抬着铜锅子,里面熬住了浓浓的红油辣锅,后面十人提着食盒,想来是各色刷锅的肉和菜品了。

苏梨末忙带着霜降和冬雪去布置,索性宫人知道她每到冬天最喜吃锅子,偏殿一应都是干净整洁,每隔两三日都要大扫除一遍的。虽然这个冬天还没叫过一次锅子。

片刻功夫,铜锅红油辣火锅就熬煮上了,李玉抬手示意所有人到廊下伺候,殿内仅余了乾隆和苏梨末二人。

月余来,这还是苏梨末头次和乾隆二人单独相处,不得不说,这厮面容疲惫了几分。最钟爱的嫡子夭折了,怎么能不悲痛。

看乾隆没说话,苏梨末也并未言语,先给乾隆调制了酱碟,没有放小米辣圈儿,再给自己调制了一碟,随后拿起公筷开始涮羊肉,红色的肉片几经翻滚变色,夹起来放到了乾隆面前的小碗里。

乾隆拿起筷子叹了口气,捡了块肉放到了嘴里,辛辣刺激着他的味蕾,一块,又一块,连着几块肉吃下去,额头起了一层薄汗,舌尖的痛感不知怎的,让他心头的痛感似乎减弱了两分。

苏梨末看乾隆一口一口吃得快,忙又夹了一些鲜牛肉片下去烫煮,变色捞起码在乾隆的小碗里。看着碟子上的鸭掌和老豆腐,知道乾隆在她的带动下也喜欢吃,赶紧先煮下在锅里,等结束后刚好吃。

乾隆吃的极快,苏梨末也下的极快。这还是苏梨末第一次见乾隆吃饭不是慢条斯理,这般的狼吞虎咽,不过没多久,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乾隆不擅长吃辛辣食物,这般两波鲜切羊肉牛肉吃下去,又吃了两块虾滑,又辣又呛,满头大汗,眼眶微红,甚至有泪珠儿流了下来,足足无声流了几息的功夫,直到口中塞的鸡肉卷儿如同嚼蜡,再也咽不下去,才放缓了用膳的速度。

苏梨末知道,这是乾隆借着辣火锅的油头,把这些日子丧子的哀痛散出来。旁人还能大声哭嚎几嗓子,然而这厮是帝王,从小的教导就是含泪和血吞,有泪不轻弹,然而中年丧失嫡子,这般事情不是谁都能压制住承受的过去的。想必真是心里痛极了。

行叭。

苏梨末只当不知,不该她知道,不该过问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多嘴,端了盏菊花凉茶放在旁边,然后接着开始涮菜。临了把鸭掌和辣豆腐捞出来,吃完这些,一顿火锅是吃完了,乾隆情绪也平稳了不少,开口吐出五个字:“朕先回去了。”随后出了景仁宫。

苏梨末起身恭送之后,看着案几上颇丰的菜品,在铜锅里加了写汤,这才坐下来涮肉涮菜自己吃,竟然还有手工扯面,她的最爱。

苏梨末吃完,回到寝殿,霜降早就熬制好了冰糖雪梨,热乎乎甜丝丝的喝一盏正好。

翌日,吃完晚膳,苏梨末窝在锦榻上盘绿檀木串儿,霜降和冬雪两个搬了脚蹬坐在旁边,一个烹花茶,一个捡了栗子放在炭盆旁边烤,屋子里有淡淡的花茶味儿,混着香甜的烤栗子味儿。

苏梨末有一搭没一搭捡两颗吃,同二人说话逗趣,倒也闲适。

“皇上驾到。”屋外唱道。

苏梨末等人忙起身请安,“给皇上请安。”看乾隆径直坐在了锦榻上,一言不发,苏梨末自行站了起来,摆手示意霜降她们下去,自己亲自拿起琉璃盏倒了一杯花茶放在案几上,又拿镊子捡了几个热乎乎的栗子放在了小碟子上,这才在另一边的锦榻上坐了下里。

“皇上喝盏花茶,尝尝现烤的栗子。”苏梨末温声说道。

乾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吐出两个字“头疼。”

闻声,苏梨末脱去护甲和鞋子上了锦榻,帮乾隆揉太阳穴,擦了薄荷叶脑油,手上又加了两分劲道,听着乾隆嗓音里略放松满足的发了一声,知道这样的力度很合适,就没有多话,只做手头的功夫。

殿内香甜的味儿,让乾隆周身的疲惫渐渐散了,端起琉璃盏尝了尝玫瑰花茶,又捡了块栗子吃。香甜软糯,吃下去胃里暖暖的,很熨帖。月余来,第一次这般舒坦。紧绷着的心弦儿也松散了不少。

日日看着富察皇后以泪洗面自责不已,他的心里越发的不好受,见了彼此反倒更伤心了。因此这些日子,宿在长春宫越来越少,都是回养心殿的。昨儿在景仁宫吃了辣火锅,发泄出来,心里松弛了一些,今儿晚上原本已经到了养心殿,不知怎的又想到了景仁宫,索性来了。

果然没来错,景仁宫依旧这般的清净,能叫他放松。

“这些日子你都做些什么?”乾隆开口问道。

“臣妾带着景顺去见过两次太后。做了些小点心带去了阿哥所,永瑢颇用功,不过月余的功夫,几乎能把《千字文》通篇背下来,只有七八处记混了,估摸着等臣妾下次去阿哥所探望,想必他已经能流利的背下来了。这些天冷得很,在上书房有炭火供应还好,每日下午都要在演武场练上一个多时辰,永璋的手生了冻疮,小拇指红肿了一块,臣妾让罗太医配了上好的药膏子送去。永璋骑马已经很娴熟了,说是过些日子就会开始练骑射。臣妾又让人重新做了两条耐磨好穿的裤子给永璋。”苏梨末缓缓说道,捡了这些日子的事儿来说。

苏梨末嗓音本就低低柔柔的,此刻缓缓讲着日常发生的在平凡不过的琐事儿,乾隆听着并不觉得无聊,甚至还听的颇有趣味儿,“还有呢?”

看这厮还要听,苏梨末干脆又捡了些事情来说,“之前臣妾让御膳房准备了些柿子,挑选出个头匀称、色泽红润且微软的,洗干净擦干水削皮经过几道工序后吊起来自然风干。在阳光下吊晒,糖分慢慢积累,水分逐渐蒸发,晾晒出霜。如今这时节拿出来吃当真是不错。之前送去太后宫里的,太后吃着也说好吃,臣妾打算明年多准备一些,到时候也好分到各宫里大伙儿都尝个新鲜。白霜外皮下,金灿灿的胶装果肉,晶莹剔透半流心,甜而不腻好滋味。”

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越发让乾隆身心舒坦。前朝和后宫,没有一日安生。今儿朝上,大臣们喋喋不休,吵的他脑仁疼。后宫……除了富察皇后这边,其他妃嫔也来请过他两三次,都这当口了,还想着争宠,邀宠,糊涂没长心肝的东西们。

看乾隆放松了不少,眉头没有再紧皱,苏梨末揉了会儿太阳穴手腕子酸软,索性叫了霜降端热水进来伺候乾隆他们二人洗漱,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早些就寝。

伺候二人洗漱好,吹了寝殿的灯,只在锦榻上留了一盏,霜降带着伺候的人下去了。

一室静谧,盖被就寝,在苏梨末神思缥缈就要睡着的时候,身畔的人突然开了口:“得闲,你去开导宽慰一下皇后。”

第72章

简短的一句, 顿了几秒钟听到乾隆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苏梨末才迟疑着开了口,事关中宫皇后娘娘, 苏梨末也不好说的太过直白, 否则就是大不敬, 置喙皇后娘娘,索性捡了自己的经历来说, “永璋生了冻疮, 手指通红, 虽然涂了上好膏药,但是日日站在风里练习骑马射箭,再好的膏药涂上去也是白搭, 臣妾这个做额娘的连他的手指头都不忍多看,恨不能替他受了。然而替也替不了,就想着是不是臣妾给他缝制的衣裳不保暖,被褥不厚实,否则要是身体康健血液通畅, 应该不至于会生了冻疮,自责了多日。永璋生了冻疮,臣妾尚且如此, 都是为人母的,皇后娘娘心中的痛楚自然是远超臣妾百倍千倍的,所以才这般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若是胸中的伤痛不能尽数发泄出来,天长日久郁结五内,必然是要伤身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臣妾去宽慰, 是可以让皇后娘娘得到片刻的安慰和放松, 但是真正能让皇后娘娘解开心结,敞开心扉的,臣妾想,大概只有皇上。”

“皇上和皇后娘娘夫妻本一体,不如……效仿那最寻常的夫妻,并头夜话,把事情摊开来说,让皇后娘娘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发泄出来,剜除了腐烂的肉,伤口才好长起来,慢慢愈合。若是继续沉沦下去,越陷越深,到时候伤及凤体,悔之晚矣。”

“母亲有怜子之心,父亲也有,不亚于母亲。如此这般把话摊开来讲,彼此也能好受些,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伤痛慢慢也就被抚平了。无论是自责也好,悔恨也好,在一定时间内发泄完毕,不过分沉溺其中,自然会渐渐好起来的。”

“皇上也可以把和敬公主接回京住在公主府,想必娘娘见了公主会好受一些。”

苏梨末一股脑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这些日子皇上除了在长春宫和养心殿,昨儿来迟了火锅发泄了一场,今儿又来夜宿,不管皇上是为着什么,这番话,她苏梨末是要讲出来的。她也不想看着帝后因为这件事情,逐渐生疏,生了嫌隙,日渐离心。而且,最重要的是,富察皇后想来也没几个月日子了……她也不想富察皇后背着这些悔恨自责嫌隙郁郁而终。

苏梨末说完片刻,身边的人没有动静,但是苏梨末知道他没有睡着。

如此在黑暗中不知道又沉默了一刻钟还是两刻钟,身边的人翻了个身紧紧把她搂在了怀里,像是落水之人抓着救命稻草那般,箍的苏梨末几乎没喘过气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话,皇上听进去了。不知过了多久,虽然被箍的不自由,但是抵挡不住浓浓的睡意,苏梨末昏昏睡了过去。

翌日,苏梨末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想必是皇上没让人打扰她睡觉,洗漱过后,吃了早膳,苏梨末去偏殿给景顺洗漱换了衣裳,准备让奶娘和嬷嬷带着景顺去了慈宁宫。

嫡子夭折,太后心里想必也不好受,景顺乖巧嘴甜,素来得太后喜欢,如此见着景顺,没准太后也能缓上一缓。

“景顺,记得额娘刚才叮嘱你的事情吗?”苏梨末问道。景顺已经满两周岁了,口齿伶俐,几乎所有的话都说的很流畅。前几天,她两周岁生辰,自然是不好操办的,内务府按照分例送了一些物件儿来,太后也着人送了一顶镶着东珠的小帽子,说那东珠是太后早些年的一副耳环,样式老久了,但是东珠保存的极好,索性拿下来让人重新制了一顶帽子给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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