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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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光一愣之下跟着扭头。

远处的小路上,站着穿一黑领金色团花纹宫装妇人和着绣有行龙四团的石青色长袍的少年。

姜瑶光认出这是静妃和延熹郡王萧柏祖孙。

望着二人,萧柏的目光复杂难辨,不过一瞬又神色如常。

萧璟眸色转深。

姜瑶光感觉到萧璟身体瞬间紧绷,抱着他的手收紧,不由诧异去看他。

萧璟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放她下地,又俯身理平她裙摆上的褶子。

不由得萧柏眼底浮起惊疑。

萧璟牵着姜瑶光上前行礼,声音淡淡,“静妃娘娘,延熹郡王安好。”姜瑶光跟着请安。

他惯来冷淡,便是与皇帝也不多亲近,萧柏已然习惯,前提是没撞见他待姜瑶光温情体贴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静妃微微一笑,“世子带着姜姑娘摘桂花?”五十出头的静妃,看起来四十不到,风韵犹存,可见年青的时候必然是顶顶美人。

萧璟略一颔首。

静妃继续道,“飞天亭那儿的丹桂开得更好些,可去看过?”

“不曾去过。”萧璟道。

一问一答,再无多余话术。气氛凝滞,静妃神色一如既往,倒是萧柏有些不虞。

若是遇上旁个,姜瑶光会活跃气氛,只因着当年的梦,姜瑶光对萧柏颇为忌惮,巴不得与他划清界限才好,心安理得做锯嘴葫芦。

静妃笑着道,“那你们可以去那边看看,我们就先走了。”

萧璟便带着姜瑶光往边上退几步。

一背对二人,萧柏的脸就沉下来,他到底才十二,城府不深。走出一段,装作不经意的回头。

萧璟又抱起了姜瑶光,看模样,姜瑶光正在与他说什么,萧璟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两人就消失在树林间。瞬间,一股郁气油然而起。

“祖母,他们?”萧柏张嘴欲言。

静妃淡淡扫他一眼,眼含警告。

萧柏顿时噤声。

祖孙二人默默改了游园的计划返回寝宫,待屋内只余心腹,萧柏终于忍不住道,“他们怎么会如此亲近?”打听来的哪有亲眼见的震惊大。

“上元节姜瑶光落水是萧璟救的,武成王与长公主又是亲兄妹,有这一茬在,两人相熟理所当然。”静妃淡声道。

萧柏眉头紧皱,话虽如此,可想起那人信誓旦旦说,萧璟是他未来的左膀右臂,姜瑶光是他未来的妻子。若真如她所说的那般,萧璟战功赫赫对他忠心不二,姜氏能人辈出手握重权,这两人对他登顶的作用不言而喻。眼下二人如此亲近,萧柏说不出来的古怪。

静妃依旧轻描淡写,“这些细枝末节,你何须在意。过于斤斤计较,只会耗费你的心神,耽误大事。”

萧柏脸色一僵。

静妃轻叹一声,看着面容尚且稚嫩的孙子,阿柏到底没有儿子的通达干练。想起儿子,静妃眼底起了一层雾气。她的儿子允文允武,眼见的要一飞冲天,却被人害死了,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活活摔断了脖子而死。可杀人凶手至今逍遥法外,还活的那么志得意满,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还得曲意逢迎。

静妃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握紧,纵使儿子去了十二年,每一次想起来都痛的锥心泣血,她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

萧柏敏感的察觉到静妃精神有异,凑上前,“祖母?您怎么了?”

静妃揉了揉太阳穴,后靠在引枕上,“不过是老毛病犯了。”她不敢告诉萧柏,他父亲意外而亡背后的真相,她怕孙子露出马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这些年她甚至都不敢告诉孙子她的野望,就怕孙子有了夺嫡之心过于上进,碍了泰平公主的眼,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他们祖孙势单力薄,泰平公主只手遮天,除了蛰伏还是蛰伏。不想孙子得了机缘,也不知是福是祸。

萧柏赶紧从宫人那接过药喂静妃喝下,又给她顺背。

静妃望着孙子担忧濡慕的目光,脸色柔和下来,“我没事了。”语调一转,“萧璟得你祖父青眼,他又是有领兵之才的,出头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你们是堂兄弟又年龄相仿,便是走得近一些也无妨,尽量趁他未发迹之前交好。”

“我尝试过,可他对我敬而远之。”萧柏拧眉。

“以他这种人的性子,戒心必然重,可一旦入了他的眼,必会全心全意待你。”静妃道,“持之以恒,就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了。”

萧柏受教的点点头,犹豫了下道,“她说的几项事都应验了,可也有很多与她说的不符,她说我能……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孙儿心里没底。”

静妃蓦地沉下脸,“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先有人谋,后有天成。没有人谋,绝不会有天成。你还指望着坐享其成不成。”

不管怎么变,也改变不了皇帝子孙单薄的事实,皇帝就三儿三孙,太子是个草包,端王是个败类,荣王是朵奇葩。不出意外,继位的会是太子。

太子只有萧杞这一个儿子,一旦萧杞死了。太子还能去过继端王的儿子不成,除了萧柏,太子还能选谁。

萧杞不死也得死!这与她一开始的盘算差不离,只是现在更加坚定罢了。

萧柏霎时脸红。

☆、第66章

开国初,皇帝从自己的嫡系部队中选拔出五万精锐为禁军,守卫皇宫。演变至今,每年都会从官宦之家挑选子弟补充兵源。若是想走武职,进入禁军打磨熬资历是很多官家子弟的首选,尤其是勋贵。

这些子弟兵进来自然不会天天巡逻,一般而言都是跟着校尉学习,学习怎么当头!要不就是在演武场练武顺便拓展人脉。

萧璟这身份是在这一拨人中拔尖的,武成王又开始重新上朝掌权,皇帝还时不时召见他,谁敢不正眼看他,便是有些心高气傲不为权势低头的,也在比试中被他打服了。所以他虽是冷清寡淡的性子,身边倒是聚集了不少人。

“不来了,不来了!累死我了。”被挑倒在地的陈远东卸了劲,大手大脚的摊平了,嚷嚷,“让我歇口气先。”

“别啊,东子,起来再战一回合就够了,兄弟我用十两银子压你能扛过三个回合。”旁观的急了。

陈远东眼睛一翻,“爱谁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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