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这次似乎还闹得挺大,酒楼挂了暂时歇业的牌子。郝澄进了楼里,在她上三楼的时候,一辆马车在酒楼外停了下来。
郝澄上了楼,场面出乎她意料的平和。乔木应当已经在她来之前把事情解决妥当。乔榆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她走到他跟前,没出声,就那么蹲着。
察觉到有人走过来,乔榆抬头看了一眼,紧接着就起了身,郝澄看着他的脸,对方的脸干干净净的,没见着泪痕,就是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只兔子。
郝澄便出声问了一句:“乔公子?”也不知道她的话触到了乔榆的神经,他突然就扑进她的怀里。
郝澄顿时觉得背上一凉,她下意识地反过头来,对上了那张她日思暮想的脸。
第43章
郝澄自认自己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江孟真的事情,但此时此刻此景,她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江孟真并没有像个泼夫那样当场发作,而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便往外头走。
郝澄也顾不得想那么多,推了一把伏在她怀中的乔榆,赶忙就追了出去。
眼见江孟真进了马车,马车妇要扬鞭掉头,她心下一急,一路小跑冲上马车。
她动作突然,跟随江孟真的人以为她要袭击,几柄闪着寒光的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江孟真听见她的声音探出头来,做了个手势,护卫便将剑收了起来。
“你不要命了!”江孟真怒嗔道?
接着使了几分力气,郝本就有意进马车,轻易便被他拉进来。
看到她脖子上被剑锋割出来一条血痕,江孟真虽然还生着气,但他还是立马拉开马车里的玄关,接着从被打开的格子里取出来一个白色小玉瓶。
他拔开软木塞,从里头倒出来一大坨浅绿色的药膏,千金难求的玉露膏,除了迅速让伤口复原,更有极好的去疤效果。
江孟真也不心疼,不要钱一般地抹在郝澄的脖子上,接着伸手将药膏在那条极细的浅痕上抹匀。
他原本是想下大力气,也让郝澄吃点苦头,但到底还是没忍心,动作又轻又柔。
要不是有清凉的感觉晕开,郝澄完全感觉不到他有用手指帮她抹开药膏。
郝澄原本觉得伤口火辣辣的,那药膏一抹,顿时清凉许多。怕江孟真跑掉一般,她忙不迭地抓住他的手:“方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江孟真自然是信她不可能和乔榆有苟且,但那一幕还是足够让他窝火,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这么饶了郝澄。
他沉下脸来:“眼见为实,你又什么好解释的?”
郝澄一脸委屈:“那煞神近些日子来总是找我麻烦,这次又在酒楼闹了事。还是白管事找我过去的你不信尽管叫白管事来对质。她是你请来的人,自然不会为我隐瞒。”
江孟真又道:“欢喜冤家自然是吵吵闹闹,你怎么知道那乔榆不是瞧上了你,只当这是打情骂俏。不然的话,他要是真厌恶你,凭着他乔家的权势,岂不是轻易让你在明州城待不下去。”
不说还好,越说他面色越难看:“亏我还因为担心,特地赶过来看你。如今看来,我怕是自作多情了,那位乔公子年轻貌美,自然是我这种老男人比不上的。”
郝澄边听边摇头,但后头她头摇得都成拨浪鼓了,到后面,她头摇得头昏脑涨的,手却始终牢牢得抓住江孟真的手,不肯松开半分。
等江孟真说完,郝澄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按压了几回额头侧边的太阳穴:“我从未没有那么想过,你能来我很高兴。方才真是一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乔公子为什么突然扑过来。”
江孟真还想说话,她用手指抵住他的唇:“你先别说,听我说完。”
“我先前就说过,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虽然这听起来就是甜言蜜语,但对自己能够信任的身边人,我从不说假话。”
她顿了顿:“这世间确实有些女子三夫四侍,但那里头绝对不会包括我。我的心一向很小,爱一个人的时候便只能装一个,不会装下旁人。”
郝澄前世和人交往,即便没感觉了,觉得不合适了,也会提出分手后再另寻新欢,而不是在有男朋友的时候脚踏另一条船,找好了下家才分手。
这个世界是没什么谈恋爱谈得不合适便分手的,书生心慕的那个村花不算,对方纯粹只是吊着她罢了,亲吻都没有过一个,根本算不上什么两情相悦。
“你用什么来证明你不会变心。”甜言蜜语谁不会说,虽然听着好听,可天底下负心薄幸的女子多了去了,江孟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这么看着就能把她的心看个明明白白。
他目光缠绵而哀怨:“我知道,我比你年长十岁,现在这皮囊看着还年轻,可过不了许久便会色衰爱弛。而且我怀子嗣也艰难,你便是为着孩子,将来也想着娶别人。那位乔公子那么年轻,想必生孩子也很容易。”
江孟真嘴上这么说,可是指甲却深深掐进指心,若是郝澄真的敢顺着他的话说,他绝对把人扔出去。横竖负心女,他要来也无用。
郝澄沉默半晌没说话,只定定的看着他:“你再告诉我,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被她的目光这样凝视着,江孟真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违心说出那个“是”字。
良久,他才低声道:“我自然不这么想,便是全天下都说我妒夫,我也不能忍受你身边有旁人。若是我们成婚之后,真的有这么一日。那个时候我兴许会先杀了你的情夫,毒死你,然后孤独终老,等我死的那一日,也要和你葬在一处,便是做鬼纠缠你生生世世。”
他凝视着郝澄年轻的面容:“你若是觉得害怕,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郝澄仍旧怔怔看着他,像是难以置信自己喜欢上的会是这么个毒夫,在江孟真几乎等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她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放开江孟真的手,转为揽住了他的腰:“我很欢喜。”
这些轮到江孟真愣怔了,她捧起他的脸,在那朝思暮想的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这吻轻如蜻蜓点水,不带半点情欲,多了几分脉脉的温情。
郝澄道:“你能这么说,我觉得很欢喜。”
“你不觉得我嫉妒的嘴脸很难看吗?”江孟真也不是没有看过只娶了一个夫郎的。事实上,大部分民间女子一辈子也只有一个,但在他看来,那只是因为那些人穷,没有条件,只能娶一个。
像英国公府亲王府,还有那些皇女,哪个不是有夫有侍,便是再恩爱的,也娶了侧夫开枝散叶。
即便是郝澄这个时候真心欢喜他,她又如何能够保证将来不会变心。而且这世间女子多希望自己正夫宽容大度,哪里会喜欢他这副嫉妒成性的丑恶嘴脸。
郝澄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语气幽幽的道:“若是你欢喜上别人,我怕也要嫉妒得发狂,你若是不嫉妒,我却要担心你不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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