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那鉴定的人的意思是,郝澄这些文稿上字迹的时间,字迹的时间分别是半年前到两个月前不等,李学士原本就相信了郝澄的话,只是心中还有存疑,但再三确认了郝澄文稿上的字迹后,她对郝澄的话更是相信不已。
她这个时候改了口风:“此等剽窃之事,你怎么不早些和我说,现在才让她受那么点苦头,这未免也太便宜那什么于锦了。”
这个世界的人对文化的看重,远远要比郝澄曾经生活的世界要多的多,特别是对李学士这种脾气古怪,又颇有才华的文人来说,剽窃这种大罪,简直是其心可诛了。
郝澄又道:“我倒也没想着做什么,只想着让她吃些苦头,等她明白自己犯了错,自个把罪认了,这事情也差不多能够了了。说起来这事情也是荒谬,也亏得老师信我。”
李学士倒显得有几分心虚了,她个人是很喜欢于锦的新书的,在郝澄将书借走之后,她还特地地去买了本新的,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所以才在看到郝澄写的大纲的时候,第一眼就能够看懂这大纲和于锦新书到底相似度几何。
问题是郝澄出示的那些鉴定文字,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就是她认识的那人写的,那人的脾气和本事,她再是了解不过,与其说信郝澄,不如说她是信自己的友人。
出于冤枉了郝澄的内疚,再加上对此等剽窃之事的恶感,李学士道:“这事情你就不用管太多了,免得多做多措,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保证那于锦绝不能仗着剽窃之物得到那些赞誉。”
郝澄向李学毕恭毕敬地行了礼:“那就有劳老师了。”
李学士的动作比郝澄想的还要快,还要干脆利落。也就是几日的功夫罢了,于锦的那些书便从各大书局给撤了,那云岫书坊还贴了大字报道歉,于锦更惨些,判了刑不说,一家都要为她蒙羞。
她那些靠着剽窃得来的钱财自然是被返还到被抄了的郝澄手中,但郝澄没有要,直接把这笔钱财当作善款,捐赠救济给了那些衣不裹体、食不饱腹的穷人。
出于对郝澄的保护,这次被抄的人用的也不是郝澄的名字,而是明心居士这个笔名。
这是妻夫两个之间商量出来的决定,郝澄也不另外取笔名了,直接用江孟真的,妻夫两个本来就是一体,也没有人规定,一个笔名只能一个人用的。
这样的话,等到时候,明心居士的真实身份爆出来,那些追捧名下居士的文人墨客,想来说话也不至于太难听。
在一个月后,看到于锦下场的时候,郝澄却并没有表现得太开心,江孟真问她:“妻主是缘何故郁郁寡欢?剽窃你的人,得了应得的下场,你应当欢喜才是。”
郝澄道:“虽然咱们胜了,但我总觉得,似乎这赢得不是那么光磊落。而且这次咱们也算是利用了老师一回,我总觉得心里不大舒服,至于于锦的事,兴许是因为我曾喜欢过她的文章,如今见着于锦如今惨状,心中也未曾有自己想的那般高兴。”
见她如此,江孟真自然是再三安慰,到最后到底是幽幽地叹息了一句:“说句不甚好听的话,这官场上比这更加不光明磊落的事情还更多些,如今朝野之上虽然看似平和无波,但陛下身体近年来不算好,这底下是诡谲汹涌。妻主虽然身在翰林,但只要继续往上,就免不了要卷入其中。你便是再不舒服,也得学会忍受。”
单纯善良固然是好的美德,若是他为女子,郝澄为男子,他是很乐意护住郝澄这一颗赤子之心的。但现在,他却不能将自家妻主护得太好,免得到时候,郝澄不仅伤了他的心,也伤了她自己的身。
郝澄揽过江孟真的肩膀,低声道:“这事情我知晓,我会学着改的。”便是不为了自己,为了江孟真,她也得看清事实,学会适应这个世界的残酷。
此次于锦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为了能够让她觉得痛快,而是老天爷为了给她提个醒,免得她日子过得太过顺风顺水。
江孟真看着郝澄有些疲倦的眉眼,给了她一个缠绵而轻柔的吻。这场安抚的吻到最后点燃了郝澄的情欲,只是事情都做了一半,江孟真却极其困倦地睡了过去,郝澄撩开他的额发,瞪着这夫郎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吵醒他,只无奈地抱了江孟真回屋,自己想法设法地平息了江孟真撩起来的火。
江孟真因为夏日炎炎的缘故,本来就消瘦单薄的身体更加纤细了。夏日里郝澄这个胃口很好的也吃不了什么东西,除了想着法子做些美食,她对此也别无他法。
可眼瞅着天气由热转凉,江孟真的胃口却似乎更差了,眼瞅着自家夫郎越来越瘦,郝澄早就顾不得想那什么于锦的事情,还打定了主意,要请宫里头的御医来为江孟真看诊才是。
第84章
今日江孟真的胃口更是尤其的好,昨日的食量还算正常,但今日,他愣是吃了两大碗满满的饭。
他在添了两回饭之后,还想让下人添第三次,愣是被郝澄阻止了:“夫郎今日吃得实在多了些,一次也不能吃太多。你现在还觉得饿,。稍微歇一会,就会觉得撑了。”
她当然还是希望江孟真多吃点,身上多长点肉的,毕竟他难得胃口这么好,但对方一次吃太多,实在有损肠胃。他今日已经吃了一碗面,一斤葡萄,又喝了一大碗酸酸甜甜的西红柿蛋汤,还整整吃了两碗饭,相较他平日的食量,实在太夸张了。
江孟真其实觉得还没有吃饱,但再吃下去似乎也不是很舒服,因此他只是哦了一句,神色有些恹恹。
郝澄还以为是因为他没吃够东西不高兴,便伸出手揉了揉江孟真的肚子,帮他消化那些让他肚子微微鼓起来的食物。
她看了眼今日的菜,四菜一汤,清炒空心菜,莴苣丝炒肉,土豆烧牛腩,油爆大虾,还有西红柿蛋汤,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你今天怎么胃口这么好,是不是因为菜色问题。?如果你喜欢吃,咱们以后可以常做这些。”
其实之前江孟真也吃过这些菜,她也没觉得他特别喜欢这些菜色过。
江孟真摇摇头:“明天我想吃烧鱼。”
郝澄应道:“明日我有时间,我烧给你吃。”她做官之后,就不好去酒楼里下厨给人家做菜了。
现在要是手痒,只能烧给自家夫郎吃,她不嫌累,也算是妻夫间的情趣。
江孟真应了一句,毕竟比起那些厨子,他更喜欢吃郝澄亲手为他做的菜。
次日的时候,厨房里特地进了好几条新鲜活泼的海鱼,都是肉很细嫩鲜美,又没有什么鱼刺的那一种。
一般郝澄要下厨,江孟真都会跟进来给她打下手。不过这回鱼是厨房先处理的,郝澄进去的时候,厨娘正手脚麻利地给鱼刮鳞片。
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腥味,不是特别浓烈,但站在郝澄边上的江孟真突然就用帕子捂住嘴唇,然后找了个没有装东西的桶子呕吐起来。他早上吃的食物早就消化完了,现在吐也只能吐出些清水。
郝澄看他难受,忙过去帮他拍了拍后背,又掏出帕子帮他擦了擦嘴:“厨房里不好闻,夫郎还是待在外面吧。”
有些人就是受不了鱼腥味,所以她也没有多想
江孟真其实还想开口留下来陪她,但他一闻到那味道,喉咙处就冒酸水,当下也就捏了捏郝澄的手,决定去外面等她。
郝澄想了想,江孟真最近喜欢吃酸酸辣辣这种比较有味道的东西,考虑了一下菜谱。决定做比较普通的水煮鱼。
鱼里加了酸菜,还有红艳艳的辣椒。等到最后端出来的时候,一条完整的鱼就摆在一圈辣椒的正中间,底下架了个炉子,烧的是那种无烟的银丝碳。
江孟真并不算很能吃辣,但那天,六斤重的水煮鱼,三分之二进了他的肚子。
除了胃口变好了,江孟真的口味一天一个换,而且有时候温柔似水,有的时候突然莫名就发起脾气,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在察觉到异常以后,郝澄终于还是忍不住请来了大夫。
那大夫眉头紧锁地给江孟真把脉,在郝澄提心吊胆地观察着她的神情。
片刻后,大夫放下江孟真的手,喜笑颜开道:“郝大人,恭喜恭喜,令正君这是滑脉!”
看郝澄一脸迷蒙的样子,她又添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令正君有喜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