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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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他,”薛牧青点头:“我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苏蘅点了点头:“你曾让我信你……那么我也信你,我信你这一次……我信你最后一次。”

如果她跟薛牧青好好过是苏会想看到的话:“昨日种种,既往不咎,我跟你好好过日子。”

薛牧青呆愣了一瞬,苏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事,你能信我……”不知为何,苏蘅总觉得他笑得有些勉强:“我很欣喜。”

苏会的死,表面上看来,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陛下并没有追究之前那些弹劾苏会的证据,然而也没有命人追查苏会的死因——苏蘅明白,陛下并没有牵连苏家的意思,但是也明白,二皇子只怕是要起来了。

即便而今陛下依旧没有废太子的心思,但是……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然而,这些事,她也无心顾及了。

苏会并没有停灵太久,苏元朗便带着许氏以及兄嫂扶灵回乡,把京城的宅邸和庄子托付了苏蘅照看,苏元朗透过许氏与苏蘅说过,这三年将会是多事之秋,当然,很多事也会尘埃落定,苏家打算蛰伏三年,静观其变。

也有可能,苏家自此便一直沉寂下去了。

其实,谁都明白……太子只怕是……

苏蘅不理会这些,送走了父兄,她只紧闭了门关,闭门谢客,每日只在家中为苏会抄录佛经,所有一应事宜,都交给了向妈妈。

薛牧青回来的时候,苏蘅正对着两份信函发呆。

苏蘅并没有将东西收起,薛牧青原本神色温和,瞥了其中一份的字迹,面色便僵住了:“唐允为何要书信与你?”他看过唐允的手稿,对于唐允的字迹,早已经了然于心。

苏蘅没有回答,薛牧青看了苏蘅一眼,试探地拿过唐允的信——苏蘅也没有拦,薛牧青低头看完了唐允的信,深吸一口气:“你别信他。”

“他从未骗过我什么,”苏蘅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不信他?”

“他或许没骗过你,然而他对你的心思,谁人不知?”薛牧青道:“而你嫁了我,他对我本就有成见,而今这般……或许,不过是为了离间你我而已!”

“他不是这样的人,”苏蘅摇头:“我信他。”

“那么——”薛牧青问她:“你不信我吗?”

“你要我信你,我如何能信你!”苏蘅将另外一份信函扔给薛牧青:“就算唐二哥有私心,难不成魏凛也针对你?你树敌可真多!”魏凛,是魏九郎的名,她接到唐允的书信之后,原本想置之不理的,可是终究是不安,所以拜托魏九郎再查证了一番。

薛牧青沉默了一会:“他们都是不明真相罢了,他们又不身在朝堂,怎么可能对这些事清楚,不过是外边听到些话,捕风捉影罢了。”

“我闭门谢客深居简出,你便真当我好糊弄了吗?”苏蘅觉得心很冷:“你觉得,如果我要问要查,除了魏九之外,便没有其他途径了吗?更何况……你这事……人尽皆知啊。”

“听来的话,未必就是真相,”薛牧青辩解道:“就如同祖父……别人不也都说他如何如何……可你还是信他,而今换了是我受这诋毁,你怎么就不肯信我了呢?”

他质问道:“你先前明明说过,会信我的。”

“好,我信你,”苏蘅随口往下说:“那你跟我说,那些所谓的陷害祖父的证据,不是你交出去的——你敢说吗?”

薛牧青沉默不答,苏蘅逼他:“你敢说那不是你,那我就敢信你。”

“我懂你,我若说那不是我,你根本不信,”薛牧青摇头:“的确是我做的,我——”

“你承认了是吧?”苏蘅打断他的话:“怪不得……”

“但是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薛牧青连忙道:“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苏蘅冷笑:“不过是野心罢了。”

“你以前不乐意我回苏家,最近几个月,却时常陪我回苏家,”苏蘅面带嘲讽:“我以为,你是真的想和我好好过……却原来,是你别有用心罢了。”

“其实,你不过一直都在利用、欺瞒我罢了,”苏蘅自嘲道:“我真是这世上彻头彻尾的傻子,居然会信你!”

“前车之鉴那么多,就算我没有经历过……可是那么多事实摆在我眼前,我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因为我对你,始终还是……”苏蘅止住了话:“罢了,说这些作甚!徒惹笑话自讨没趣罢了——话说起来,我每次下定了决心想要对付你……你总能三言两语轻易让我改了心思……你这人真的很可怕,看着我被你轻易左右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然而,到此为止了。”

“你别这样说,”薛牧青有些不安:“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我不知道,”苏蘅摇头:“我只看到你的虚情假意,我只看到你利用我。”

“而今苏家倒了,我对你已经毫无用处,你不必再与我惺惺作态了,”苏蘅闭目:“我看了恶心!”

“我并不是你所觉得的那样,”薛牧青摇头:“我从未有过利用你的心思,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误会罢了——”

“误会?”苏蘅旧事重提:“陷害祖父的难道不是你?还是你想告诉我说,你没有做错,因为祖父就是那样的人,你只是揭穿了而已,你是想告诉我你是在大义灭亲——薛牧青,你别太过分!”

“我从未那样说过,我说过我信他,”薛牧青声调稍稍扬起:“我一向不愿意为自己做辩解,可是这一次你要相信我,而今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你要相信我,事情到了这地步,并不是我愿意见到的结果……你要相信我,而不是相信你所看到的‘所谓’的真相。”

“信你信你信你,”苏蘅问他:“你要我信你多少次?上次你就说是最后一次了,好,上次我信了你了,结果呢?而今你又故技重施,你真当我好糊弄?”

“是啊,发生这一切,都怪不得你,怪我傻,怪我识人不清,怪我脾气不好,怪我惹是生非,怪我当初非要嫁你,怪我引狼入室,”苏蘅感觉很累:“我们和离吧。”

“蕙蕙你别冲动,”薛牧青连忙道:“祖父生前便希望我们好好过,他在天若是有灵,不会想看到我们和离的。”

“你别叫我的字!你不配叫我的字!”苏蘅满心的悲愤:“你也不配提起祖父!我之前想要和离,他为你说了多少好话?他总是劝我说不要把你想得太坏,他总是说即使立场不同但是你是一个好人……结果呢,你就是这样的‘好人’?是你害死了祖父啊。”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薛牧青道:“你要信我。”

苏蘅反问他:“那你说啊,你把原因说出来啊。”

薛牧青抿嘴:“我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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