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梦里的陆非远好像知晓她想些什么,狞笑道:“你别想与长孙昭再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妻子,只能跟着我!”
她护着肚子后退,可摸到的是平坦的小腹,那一瞬间仿佛心口被人剜了一刀,汩汩涌血。
“玥儿,玥儿醒醒……”长孙昭晃着她,见她眉头紧皱唤着夫君便小心翼翼将她护在怀里,哄小孩子似的一遍遍在她背后轻抚。
霍容玥费尽好大力气才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长孙昭就下意识往他怀里钻:“夫君,我做了个噩梦。”
长孙昭又是心疼又是舒畅,心疼被噩梦吓到的她,又觉得她头靠在胸膛的感觉极是舒心,就跟大热天喝了一碗凉水似的舒服!
“不怕啊,有夫君在这儿呢。”长孙昭哄起人来来去去也就那几句话,双手却将她护的紧紧的,恨不能亲自到梦中打死那吓他夫人的怪物。
霍容玥静静趴在他怀里良久才有些微真实感,如今已经不是前世,前世发生的事今生不一定会发生,不管前世陆非远和季汍澜有没有私情,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她不会和陆非远有任何关系,更不会在乎他与谁有私情。
至于季汍澜,霍容玥坦诚做不到感情如旧,只能尽力远离此人。
她们像前世那样疏远便好。
——
明月阁里温暖如春,胡妙师摆弄着霍容玥送来的一沓银票听着下人报来的消息。
“平宁侯府中虽然有五个侍妾,但都是侯爷好几年前纳进门的,还有前头谢氏死前留下的,据说平宁侯夫人有孕期间,侯爷不曾远离。”大宫女垂首说完等着季汍澜发话。
胡妙师正盯着银票发呆,许久才缓缓道:“她待我是真心,可惜我还要利用她。”
大宫女低头装作不懂的样子,胡妙师却将银票拿出一张塞到她手里:“你让人继续盯着季良娣,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尽快告知与我。”
那大宫女自然应是,何况胡妙师虽是良娣但出手比皇后娘娘还要大方,这宫里的宫女太监都盼着给她做事,若能得一次赏,那比半月的月钱还要多,宫女太监无一不夸赞胡良娣为人和善的。
大宫女弓着身子退下去吩咐胡妙师新交代的事,等到殿内剩下胡妙师一人,她才将肚腹处的衣裳放开一些,她的肚子甚至比刚才还大一些,明明她月份还没有霍容玥的大。
“玥娘,咱们三个还是你最命好。”胡妙师自言自语,面上全是不甘。
银票被放在炕桌上,若是有点风便能将它吹走,胡妙师盯着银票看了许久才轻笑道:“玥娘,我这次深陷泥潭,总要你帮我一把才好,若是日后我生下皇子必定百倍千倍的偿还你。”
没人回应她的话,殿内静悄悄的只有胡妙师的肚子咕噜声。
还未等她叫人送些零嘴来便听到殿外的通报:“太子殿下驾到!”
自从胡妙师有孕,太子殿下来她院子里的次数是除去太子妃最多的良娣侍妾,即便是往日最得宠的季良娣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而且每每太子殿下过来总会带一队人送来许多吃用,份例都是从太子的份里省出来的,唯恐谁委屈了未来的皇家子嗣。
胡妙师端着无暇的笑脸走出去,还未行礼便被太子搀起来。
“妙师身子重就不用行此大礼,顾着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太子面容和气,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鼓起的肚腹,虽然现在已有太子,但皇室还是应该多几个儿子以堵住世家和朝臣的嘴。
太子一向话不多,往日来都是胡妙师绞尽脑汁说着各种漂亮话来讨好未来的君王,而这次却破天荒的逗着胡妙师说起话来。
事出反常即为妖,胡妙师心中警惕起来,等着听太子殿下接下来要说的话。
“昨日我去季良娣的殿里,你们近日闹了些不愉快?”太子好似没有拐弯抹角的耐心,三两句便说出钱来的目的。
纵使知晓季汍澜在太子心中的分量胜过自己,此刻胡妙师仍是忍不住为自己抱屈。
第67章
胡妙师容貌不差,否则也不会得太子宠爱,太子不重女色却不会委屈自个的眼睛。她是个温婉的美人儿,静静坐在那儿都别有一番风味,笑起来有尖尖的小虎牙又多了一丝可爱,太子虽未将她放在心上,却也十分喜爱她。
“殿下从哪处听来的传言?”心思转了几转,胡妙师仍是没有说出她与季汍澜间的过节,一是她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是季汍澜也没坏到需要她诋毁的地步。
太子察觉到她的不悦微微一顿,往日胡妙师都是十分善解人意从不会让她为难,今日不过是听季汍澜诉苦,他怜她前世遭遇,想随口解决她们姐妹纷争而已,不成想得罪了另一个人。身为天潢贵胄的皇子龙孙,宋熙和原不必这样猜测别人心思,只不过他好奇两人关系好到什么地步,前世看起来天仙般美妙的人也会生气发嗔呐!
胡妙师不知太子在想些什么,她自个攒了一肚子的酸水却找不到地方倒,只得装着大方与他解释:“妾与汍澜妹妹关系很好,不过是有心人的传言而已。”
“哦?”太子摆明不信,拉她到坐下等着听她继续辩解,一边凉凉道:“人家都说无风不起浪,爱妃还是与本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上眼药的绝佳时机。
胡妙师捂着小腹低声道:“那臣妾便实话说与殿下,妾这腹中的孩子来之不易,是妾后半辈子的依靠,若是有人敢对她做什么,妾是死也不依的。可是日前汍澜妹妹中了旁人的奸计,将带了麝香的衣裳送到妾宫里来,说是亲手做的送给孩子穿……”
“什么?”太子皱眉,他对胡妙师腹中孩子的看中不亚于小太孙,毕竟这是他前世疼爱至极又早夭的爱女,日夜盼着她早日出生好父女相见。
太子的态度最重要的,胡妙师心中一喜又道:“汍澜妹妹与妾情同姐妹,妾自是不信她会害孩子,只是汍澜妹妹心思单纯,妾便做出与她生气的样子看谁会跳出来看妾的笑话,虽然不一定能拿住那心思歹毒之人,但妾也想搏一搏,总不能让汍澜妹妹白受这个委屈。”
末了她又加一句:“若是殿下觉得臣妾心思不纯,妾便去与汍澜妹妹说出实情罢。”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仿佛真是怕他嫌弃她是个心思深沉的女子,然而在太子眼里却是满满的心疼,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凭一己之力找出真凶已经很难得还那样小心翼翼,更何况这是在他的东宫,居然有人敢谋害他的宝贝女儿!想到前世小公主夭折的不清不楚太子心中更是愤怒,心中转过百般计策却没说出来,只安慰着胡妙师不要心急,他自会查出是谁使了毒计要谋害他的女儿!
当夜太子歇在胡良娣宫中的消息传遍东宫,嬷嬷报给太子妃时她只微微一笑:“殿下做事都是有分寸的,传令下去都把嘴巴闭紧一些,若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严惩不贷!”
嬷嬷喏喏应是。
同样听到这消息的还有季汍澜,气得砸碎心爱的琉璃盏,朝着明月阁的方向恨恨喊着狐狸精!看着是个正经人,怀着身孕都不老实,勾着太子歇在她那儿也不怕胎位不稳没了孩子!
“娘娘且息怒,太子已经有一月不曾歇在胡良娣宫中,今日多半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明日便会到娘娘宫中来的。”大宫女绞尽脑汁想着好话哄她,唯恐她一个气不顺便拿下头的人出气!
季汍澜却不在乎太子来不来她宫里,她恼的是明明霍容玥去明月阁替她解释过,胡妙师仍然抓着不放,当谁都想陷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似的,她这样心思重不等孩子生下来就会流了去!想着胡妙师的种种惨像,季汍澜心头痛快起来,她现在只觉得霍容玥也不向着她,两人抱成一团对付她!
“就算生下个皇子又能怎样,小太孙已经有了,再多的也是庶子!”季汍澜小声念叨着,一旁伺候的大宫女恨不得将自个耳朵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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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太子起身上朝,胡妙师睡眼朦胧的起来伺候他上朝,纵使太子劝的厉害也不为所动,直到将太子送走才算作罢。
宫门阖上后她又躺回床上睡着,可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怎么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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