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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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出去办点事。”徐司祁随手掖了掖被子:“还睡不睡了?不睡起来吃点东西,嗯?”

温夏伸手揉揉眼睛,眯着眼睛软乎乎的问:“几点了?”

徐司祁看看表:“十一点多了,要不要起来吃午饭?”

“起......诶,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横店啊?”

徐司祁拿起床边的毛衣给她套上:“后天,走之前我再陪你回家一趟。”

“嗯,嗯......”温夏坐在床边舒舒服服的伸手伸脑袋让他帮着穿衣服:“到时候让我妈妈炒辣螃蟹给你吃,我妈炒的辣螃蟹可好吃了!”

徐司祁好笑,揉揉她的头发:“快去刷牙。”

“哦。”蹦下床,踩着他递来的拖鞋就往浴室跑,跑到半路突然想起来什么,猛地刹车,回头看正在弯腰收拾床的人:“我忘了!你不吃辣的啊......”

“偶尔吃一两次没关系。”

是吗?

温夏不信,知道他明显在安慰自己呢,撅噘嘴,转身又要往浴室跑。

“......等等。”他突然迟疑着出声。

温夏闻声里面回身看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干嘛语气突然这么沉重?

徐司祁却不再说话了,长久的时间里,只是一味的沉默。

他反应这么奇怪,温夏自然知道是出什么事情了,想了想,理智的继续站在原地,不进不退,也不出声打扰他。

半响,他终于直起身子,把手里的被子铺好,回头看看温夏。嫩生生的小姑娘穿着带着大毛球的毛衣,站在晨光满至的地上眨巴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你,徐司祁只觉得自己整个心脏都软成一片了,那些原本沉重黑暗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了。

他走近几步,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静了静,把自己的眼睛隐进暗色光里,才终于沉声开口:“我......母亲,她最近也在这边,我让人去联系她了,你见一见她,怎么样?”

温夏有些愣住。

半响,才终于捋顺了他说的话,迷茫着问:“你为了我......去找了你妈妈?”细听的话,就可以听到,她的声音里无法抑制的在颤。

他对他父母的怨念太深,而他父母从小给他带来的伤害就连她都无法原谅,他们毁了他的童年,让他这一辈子哪怕再如何的风光得意都还是留有刻骨的遗憾。所以,她甚至从未奢望过,要去缓和他与他父母的关系,反正没有感情强拉在一起只会尴尬和痛苦,她一点都不想他再回忆起从前那些痛苦无望的日子。

“嗯......你嫁给我,总不能不明不白的。”

他都已经大张旗鼓的向全世界宣布了,怎么还是不明不白?

温夏猛然间眼眶开始发热,里面有液体不受控制的要往外流......他这明明就是,自揭伤疤以求给她一个安心。

她眼圈红的太明显了,让人想忽视都不行,徐司祁心里那点沉重悲伤瞬间消散了,忙把人一把抱进怀里开始温柔的哄:“不许哭......不要哭,嗯?哭了就不好看了哦......”

她闷闷咬上他的心口:“......傻瓜。”

————

下午温夏见到宁清的时候,浓浓而生一股陌生感,完全没有因为她是徐司祁的母亲而有半分的亲切。

她就好像是从电视剧里飞下来的翩翩仙子,高贵,端庄,一颦一笑都是撼动整座城的美。可是......冷清又遥远,像是寒夜里孤独亮着的月亮,身边没有星星。

徐司祁到底不愿见她,又担心温夏,此时就坐在她们后面的另一间雅间里,一墙之隔,无法逾越。

可宁清却对她笑得很温柔,护理得当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眉峰转淡,高贵间亦全然是江南女子的温婉之气。她声音也很好听,柔软而清晰:“你就是温夏?”

温夏抱着手里的清茶杯子,看着面前好看的不似真人的婆婆,咬咬唇,矛盾的点了点头:“伯母......您好。”

宁清轻轻笑着,微点了点头。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宁清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使力攥着面前精致的青花瓷茶杯,柔和的指蔻泛着温润的光,她像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如水的微笑着抬头看温夏:“我没想到,他会来找我。他一直......很恨我。”

一个母亲,只能微笑着承认自己唯一的孩子在痛恨着自己,多失败......宁清垂了垂眼,多年演绎生活给她的高超演技让她及时平复了内心起伏不断的激流,才不至于在温夏面前失态。

温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轻咳一声:“他......”

“不用说的,”宁清无奈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我都知道,你不用说什么。我自己犯下的错,我必须要承担后果。”

她腿下纤细的手腕上一直带着的玉镯,轻轻拉过温夏的手,把镯子递到温夏手中,合上手指:“这个镯子,是当初司祁的奶奶给我的,说是徐家的传家宝,只传长媳。我......愧对这个镯子,一直带在身边也不敢带,今天我把它交给你。夏夏,你千万不要,再走我的老路。”

温夏迷茫:“什么?”

宁清摇摇头,慢慢收回了手:“没什么......我知道,他让我来见你,是不想让你受委屈。这镯子就当是我这个不称职的婆婆给你的见面礼,你不要嫌少。”

“不会的不会的,谢谢......伯母。”

宁清眸色一黯,勉强笑着,点点头。

她多少年没有听自己的孩子叫过一声“妈妈”,如今,这儿媳也随着儿子,不肯叫自己......这样也好,她这样为了司祁着想,她也可以放心。

她欠自己的孩子太多,无力补偿,一生遗憾。好在他终于觅得佳妇,以后的日子,该是幸福美满的。这样,或许她的负罪感,还可以稍稍减轻一些。

总算,没有害了他的一生。

该说的好像都已经说完了,温夏怕徐司祁在旁边的房间里等的不耐烦,便试探着开口:“那伯母,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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