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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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你。”我笑着拍了拍郑燕林。

其实在我之前,郑燕林便早瞄上了江一原,我俩当时都大张旗鼓地追求着他,而我和郑燕林最初的相遇,便是因为江一原。

那时候我每天晚上趁没人了,都往江一原在自习室内惯常的座位桌兜里放一些他喜欢的零食,并在零食的外面附上一张示爱且签名的纸条。然而整整半年,江一原根本毫无表示,甚至在我追着问他零食好吃不好吃的时候,也一脸嫌恶。但鉴于我每次都会在自习教室垃圾桶里发现零食吃完后的外包装袋,我一直乐观地认为江一原确实吃了我放的东西,只是作为一个男生爱吃零食有些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直到那一天我在放完零食后忘记了贴示爱纸条而重返自习室,当场抓获了正从江一原的桌兜里偷吃我放的零食的郑燕林,这一桩悬案才最终侦破。

我记得我当时的悲愤爆表,揪着郑燕林要报警:“你这人咋这样啊?我放了半年的零食你是不是都吃了?!那是我给江一原表白用的?!而且我知道你,你法律系的那什么过目不忘的才女是吧?也在追江一原的那个?枉你还学法律的,你这叫不正当竞争你知道吗?你不觉得羞耻吗?你这算不算盗窃罪!”

我以为自己足够气势汹汹镇得住郑燕林,没想到她竟然还能狡辩:“什么盗窃罪啊?!就这点零食,能有多少钱?连盗窃罪的立案标准都没到!而且什么叫盗窃呢,我看江一原之前一看到你那示爱纸条,就直接把你这些零食都扔掉了,这本来就是早晚要被江一原扔掉的东西,你给了江一原,他要扔,这零食就是无主物,我干啥不能占有啊?!”

我目瞪口呆,她继续嚷嚷:“我还不是看主要你买的零食牌子,都是我喜欢的,对我胃口,与其被扔掉,还不如我来帮你吃掉,资源优化配置,不要浪费好吗?!”

“哎,不过我有这么出名吗?我的名号已经冲出法学院走向全校了?哈哈哈哈还有点不好意思呢。哎,你这饼干真的挺好吃的,你自己吃过没?来,我还没吃完,给你留一块呢,吃吃吧。”

郑燕林虽然深得法学院的精髓,善于狡辩,但有时候总是傻兮兮的。

之后她把那零食也递给我,然后我俩一起坐在自习室里吃了一宿的巧克力饼干,而因为同样追求江一原而不得,我俩从阶级情敌,惺惺相惜,反而成为了一对欺男霸女的好朋友。

如今不仅是我,郑燕林回忆起这一段来也颇为感慨:“陶陶你真的是挺让我敬佩的,像我这种追人也是三分钟热度,不像你,江一原从来不回应你,你还能坚持不懈这么久。我综合分析了一下优劣势,就觉得你这样的劲敌我拼不过,所以放手江一原了,毕竟后来金融学院新进了个小学弟也不错啊。”

郑燕林喜欢帅哥,也不惧怕追求帅哥,然而她对帅哥是一种博爱,因此她时常这三个月爱谁爱得死去活来,隔那么一阵,审美趣味发生变化,便朝着新的目标招蜂引蝶去了。

真爱。

这是郑燕林一直用以形容我对江一原感情的词。

我疯狂并且艰苦卓绝地追求江一原的事,除了受到非议外,实际也受到不少人的支持。

真爱。

他们也是这样形容我的心意的。

“陶芊对江一原的坚持让我重新相信了爱情。即便江一原不接受陶芊,毋庸置疑,她对他也绝对是真爱。”

他们都是这样说的。久而久之,有时候连我自己也要飘飘然地觉得,我是真的就这么爱着江一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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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被江一原赶出医务室之后我便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只听说他后来休养了一阵,眼睛也没大碍了。

等到他开始正常上课,我懈怠了几日的追求大业,如今便也重新投身到“事业”中了。

三月的天仍旧很冷,我们的城市不在暖气供应的范围内,但冬天却是湿冷,学校的宿舍条件尤其恶劣,并没有热水供应,学校甚至因为耗电量的不堪重负而不允许任何宿舍私自加装饮水机。

江一原夏天的时候还能从家里搬来整箱整箱的依云,然而冬天的时候,他精贵的肠胃就受不了大早上这么一杯冷水下肚,不得不屈从现实,拿了热水瓶在学校的开水房灌热水。屈尊就屈尊了吧,他还得保持格调,死活不愿意喝隔夜的开水。但一大早灌热水那叫一个竞争激烈,如果想要早上7点能喝到当天的热水,你得6点就去开水房排队。

宿舍空间很小,因此学生们都习惯把自己的热水瓶上写上或者贴上名字标记后放在宿舍楼下,也方便进出去打水。

于是这寒冷的早春清晨,我便一个人在瑟瑟的风和雾霭里,在男生宿舍楼下的热水瓶放置处一个个找江一原的那俩热水瓶。

其实江一原的热水瓶很好找,有别于那一堆红红绿绿塑料外壳的,他的热水瓶是不锈钢砂光的,上面不知道用什么技术印刻着他的名字。

我在一片万紫千红的热水瓶海洋里定位到了他的热水瓶。然后提了提围巾遮住自己的脸,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后才安心把他的热水瓶拿了出来。

此时才6点不到,我为了不被人撞见,每次给江一原打热水都得起个大早,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江一原灌满了两个热水瓶。

放好热水瓶后我便搓了搓快冻僵的手,去食堂吃了个早饭。等再绕回男生宿舍楼下,已经是差不多快7点了。

我站在银杏树下的阴影里,看着男生宿舍门口。

果然没多久,江一原就下了楼,他总是生活规律。

我看着他找到了自己的热水瓶,拎了拎,接着抬头四处寻找,妄图发现这一年半来每天早晨坚持为他打热水的人。

我就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看着他。看他长长的睫毛卷出的那个漂亮的弧度,看他穿着风衣围着burberry的经典款围巾,衣着品位永远是让人赏心悦目,配上他唇红齿白的脸,在凛冽的春寒里,这样英俊的容貌让他显得生动到锐利起来。

他确实有一张过分好看的脸。

大约时间还早,江一原的脸上还有一些困倦迷糊的神色,眼睛里完全没有那些冷漠和厌恶,这时候的他是可爱的。

我看着他拎着热水瓶转身回宿舍,便自知该功成身退。

回去的路上,我拿起手机,抽出电话卡,这个号码早被江一原拖黑了,必须换另外一张,新号码是在网上匿名买的,并没有向江一原表明过身份。我开始给江一原发短信。

“早上好,今天气温还是零下哦,看到你只穿了风衣,虽然真的很帅,但还是不够的呢,多加件衣服吧。”

过了半个小时,手机还是没有回复,我叹了口气,不再期待奇迹,悻悻然地换回了我自己的电话卡。

我曾经用自己的号码不断给江一原发示爱短信各种骚扰,很快就被拉入了黑名单。我也用这个匿名的新号码给江一原发过很多东西,比如提醒他外面下雨了要带伞;提醒他回家要走的那条路发生了交通事故堵车要避开;提醒他食堂的照烧鸡排今天很难吃;有时候也会发些有趣的笑话或者新闻给他。但这个号码从不会纠缠江一原,也从不会每天无时不刻地向他发送信息,甚至只是偶尔的一个礼拜才发一条短信给他。所以对江一原而言,这个号码的主人是一个既有礼貌又克制温和的人。

江一原虽然没把这个匿名号码拉黑,但也从没有回复过。

好在没有任何人知道是我偷偷给江一原每天打热水或者发关心短信,他们只知道陶芊疯狂地倒追江一原,每次为江一原做点什么就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追得江一原心生厌恶,追得把生活过成了连续剧。

这样的认知让我觉得安全而自在。

两个小时后,我按照惯例跑到了校广播站,开始我今天的播报工作。

“来自信息化自动学院的张力为文学院的周安然点了一支歌,祝福她生日快乐,岁岁年年平安,并且希望告诉周安然,你是他心中唯一最爱的小女孩。下面请听这首《我把青春献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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