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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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煊拨弄一下帽子,看见里面趴着的兔子,震惊道:“你从哪弄来的?”

李逸初小心翼翼地转过身体道:“等会再跟你说。现在我得先去学校外面给它做个身体检查,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梁煊带着他出校门,然后把兔子从他后背拿出来:“你要养它?”

“对啊。”

梁煊想了想道:“回去找点木头,在楼顶给它做个小屋。”

李逸初就知道梁煊不会反对,小时候他们俩养过一只麻雀,那只麻雀下雨天飞进他们家,翅膀还受伤了,两个人在阳台给麻雀做了一个窝,悉心照料了两周,后来麻雀伤好就飞走了。那时候家里两个大人不同意他们养,就是梁煊争取下来的。

梁煊虽然从来不说,但是李逸初知道他喜欢小动物,只是家里面积小,加上大人们不喜欢,他们才一直没机会养。如今这只小兔子可怜兮兮地困在小树林里,如果李逸初不带走它,被学校清洁工看见,说不定就被扔进垃圾箱了。

宠物店的老板给兔子做了检查,并且处理了它耳朵上的伤口,清理完整个身体后,一只雪白又毛茸茸的小兔子趴在黄色毛毯中央,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去摸它。

两人把兔子暂时放在宠物医院,打算明天盖好窝再带它回家。

第二天是周末,李逸初一早起床就去小区门口的废品收购站找木板,挑了十几块形状和薄厚差不多的木板回家,和梁煊一起抱着工具去楼顶给兔子做窝。

梁煊要做一个宽敞的铁丝架,架内放置一个长方体的箱子,侧面留一个进出的门,方便兔子进出,也能挡风。兔子害怕水,李逸初为了让这个箱子不被雨淋湿,在铁丝架顶部固定住一把旧雨伞,防止水流进木箱。同时也为了防止兔子被楼下的猫咬伤,在铁丝架的门边钉了一个小锁,以后他们上课期间就把铁丝架锁起来。梁煊见李逸初跃跃欲试,就把锁的钥匙给他保管。

梁煊:“等会我们接完兔子,顺道去菜市场买点菜叶。”

李逸初:“用不用跟阿姨打声招呼?”

梁煊:“回头我去说。”

李逸初在楼顶到处转,将破碎的玻璃、生锈的螺丝钉等危险物品都捡起来后才和梁煊一起下楼。

小兔子在宠物医院被照顾的很好,之前耷拉的右耳也立了起来,梁煊买了一个笼子,和李逸初一起带兔子回家。

梁煊在家里吃过午饭,就收拾书包打算出门,经过李逸初的卧室门口,推门进去道:“你们班不是你做这次课间操的代表?”

李逸初摇头。

梁煊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李逸初见他背着书包,问道:“你要去学校?”

梁煊:“对,要去学校排练,代表我们班。”

李逸初高兴道:“那你就有机会成为整个学校的领操了?”

梁煊摸摸鼻子:“我不擅长这个,你知道的。”

李逸出连忙道:“又不是真的跳舞,这个不难,我昨天看了一遍就学会了。你好好炼,回头站在操场带领整个学校做操,多帅!”

梁煊看他雀跃的样子,莞尔道:“你就这么想看?”

李逸初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超想看!”他和梁煊一起长大,梁煊不喜欢凑热闹,也从没有这样大庭广众展现过自己,可随着他一天天成长,个头开始拔高,五官也逐渐呈现出雕刻般的完美,想不引人注意都难。李逸初觉得以梁煊的外形,站在主席台上做那些动作,一定是一件非常赏心悦目的事。

梁煊见他这么期待,本来无所谓的心态突然有了改变,那就好好练几天吧。

第8章

李逸初夜自习之前依然去打扫卫生,树林清理的差不多,他们现在做起来比较轻松了,十几分钟就完成了今天的工作量。回教室的途中经过校礼堂,礼堂大厅是透明的落地窗,从外面路过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活动的师生。

李逸初手里拿着钳子和小铲,脑袋无意一偏,就看到了正在练习的梁煊,以及他的搭档。

这套课间操和真正的交际舞还是有不少区别的,降低了动作难度,并且减少了搭档之间的肢体接触。但即便如此,搭肩旋转和揽腰弓身这两处经典动作是肯定不会变的。

梁煊和搭档宋新予已经练过几天,动作都已经非常熟悉,只是距离老师要求的标准还很遥远。他们俩都没有学过舞蹈,做起动作来都不如专业人员做的漂亮,还好他俩本身长的出挑,弥补了形体上的僵硬。

宋新予和梁煊虽然是同班同学,但两人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足十句,即便是此时两人正面对面的练习,梁煊也只是按照老师的要求,一板一眼地和宋新予完成动作。宋新予一直不太敢直视梁煊,不仅仅是因为他长的帅,最主要的原因是梁煊的眼神太疏远了,像一个无坚不摧的屏障阻挡在宋新予面前。即便两人需要做一些揽腰搭肩的动作,可梁煊的眼神还是让人觉得太难以接近了。

舞蹈老师在一旁开玩笑似的指导梁煊:“梁煊,同学之间要亲近点,不要总是想心事嘛,别害羞,来。”

宋新予抿唇偷笑。

梁煊只能按照老师的要求,再一次重复一遍动作,揽着女生细腰的手臂更收紧了一点。好不容易练习结束,两个人一同从礼堂回教室。

李逸初看着那两个一同离开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外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站在这儿,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突然弥漫开的沉重的情绪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堵住了全身的毛孔还有鼻子,密不透风,喘不过气来。

夜晚李逸初做完练习册,躺在床上毫无困意,辗转反侧十几分钟,他起床拿着钥匙出门上了楼顶。

小白兔也没有睡,看到李逸初,立刻跳到他脚下,嘴巴在他小腿上蹭来蹭去。李逸初把兔子托到自己手掌中,然后在兔子窝旁盘腿坐下,他用手指轻轻卷兔子的耳朵:“你怎么也没睡?”

兔子发不出什么声音,嘴巴总是不停在李逸初的掌心蹭,身体弓成小小的拱形。李逸初把兔子放自己怀里,顺手在旁边扯了一根杂草,编成一个粗糙的圆环,然后挂到兔子耳朵上,笑道:“给你做两个耳环。”

夏日的夜晚温度稍低,一阵风过,李逸初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他摸摸手臂,低声问:“你冷不冷?”

兔子当然不会回答他。

李逸初于是换了个方向,以免怀里的兔子正对着风。可就在转身的同时,他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梁煊。

深更半夜的,李逸初吓了一大跳,他高声道:“你怎么不出声啊?”

梁煊刚上来几分钟,他夜晚出来倒水喝,发现李逸初的房门虚掩,床上也没人,他第一反应就是来楼顶找人,果然没猜错。

背对着他的李逸初身形瘦削,脖颈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细腻的瓷光,他在和小兔子说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幼稚,可梁煊却觉得这样的场景安静美好的让人不忍心去打破。

梁煊从楼梯口走出来:“怎么半夜不睡觉跑楼顶了?”

李逸初的手一直抚摸着兔子的毛:“睡不着。”

梁煊在他身边蹲下,李逸初单手把兔子托起来往他怀里送,梁煊连忙双手从下方包住李逸初的手道:“小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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