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科技流13(1 / 2)
当黄宣读出“1亿美金”这个词的时候,他是看着鲍勃的,仿佛根本不知道花旗银行的总裁鲁宾、美洲银行的总裁邦克,杜邦全球副总裁特奈尔在看着他一般,他只是如此容易的就读出了这个数字。
用20亿美金做20亿美金的生意,连守成都算不上,但要想做40亿、80亿、200亿美金的生意,需要的却不仅仅是一个好方案。
美国金融资本有着很多人想象不到的实力,鼎盛时期的摩根就是美国“中央银行行长”,毫无疑问。但在这个金融力量空前强大的国度,银行却习惯于将钱借给有钱人。
这是容易理解的,将一大笔钱借给没钱的家伙,他可能有20%的几率还不上钱,而将同样多的钱借给有钱的先生,他还不上钱的几率一定低于20%,更确切的说,与其投资100万美金给1000个google,期待1000倍的市盈率,不如借10亿美金给ibm,等着它到期还10%的利息——google只有一个,ibm却屹立不倒。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当麦利威瑟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高歌猛进的时候,华尔街所有的金融机构都希望借钱给麦利威瑟,瑞士联合银行将7亿美金投资给ltcm,谨慎的花旗只借给他2亿美金——是借款,而不是投资,同时,作为提供大量财务杠杆的贝尔斯登,在ltcm最兴盛的时候,只要求2%的抵押,所以当纽约联邦储蓄银行总裁威廉.麦克多诺问麦利威瑟:“有多少钱是属于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时候。
回答是没有,一点都没有,全部都是借来的。
这也正是整个华尔街都被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拖下水的主要原因,可是,当长期资本管理公司陷入困境,只需要5亿美金贷款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借给它们。
黄宣是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的,所以他知道,只有当自己表现的有100亿美金的气度的时候,他们才会借贷1亿美金给自己,故而,有时候,奢侈不是因为喜欢而奢侈的,奢侈就是用来显摆的。
因而,求着某家银行借钱,是最为下乘的,让银行求着自己贷款,才是一个资本家的实力。
如果是在办公室,1亿美金显然不会震慑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但这里是赛马场,当有一个人愿意为一场马赛打赌1亿美金的时候,它的经济状况可想而知。
何况,无论黄宣本人多有自信,可是在美国联邦债券都有风险的情况下,一匹马能有多保险呢?
鲍勃有些呆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咄咄逼人的黄宣,艾肯沉默很久,终于在旁边道:“3000万美金,我们只有这么多。”
如此明显的示弱并没有让黄宣露出得意的神情,他只是撇撇嘴,如同买白菜还价未遂般道:“那就3000万美金。”
“我可以给他加注7000万美金。”包着围巾的谢郝用并不很纯熟的英语插言,然后才对黄宣道:“不好意思,我是达利马场的谢郝.穆罕默德。”
“我听说过你。”黄宣和他握了握手,道:“不过你可以单独押注。”
“我喜欢1赔1的赌注。”谢郝有一只很大很长的鹰钩鼻,和阿拉伯式的圈脸胡与装束,令人印象深刻。
赔率是由卡尔顿赛马场来计算的,虽然黄宣负责赔付,但总是要经过马场方便一些。
鲍勃等人并不感谢谢郝,但这位乃是迪拜酋长,不仅财力惊人,而且在政界交友广泛,即便是克利夫兰财团,也不便轻易得罪。
黄宣耸了耸肩,低头从口袋里抽出手套,缓缓的为自己戴上,艾肯等人面目僵硬,由于黄宣的强势,现在无论是胜是负,他们都等于是输了。
嘉拉迪亚帮黄宣将很紧的手套戴好,不是通常人们想象中的白色庆典手套,而是用小羊皮鞣制的防滑手套,四周边缘都是用处理过的密线重新织过的,既不会弄伤马儿,也不会影响骑手的发挥,如果是专业的骑师,经常会定做自己的手套,其加工也是相当复杂的。
典韦已经骑着喘气中的赤兔跑了回来,它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如此畅快的跑过了,兴奋的跐溜直叫。
黄宣笑着推推赤兔的下颌,对典韦道:“干的不错,你赢了。”
典韦一个健步就跳下了马,大吼一声,“痛快!”
周围的人被吓的都有些站立不稳,却又不敢看典韦,更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黄宣也“哈哈”笑了起来,道:“你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感觉不错吧。”
典韦将“风头”这个词在嘴里回味了很久,道:“跑起来是有些风大了。”
……
谢郝待黄宣两人说罢了话,呵呵笑了两声,道:“这匹混血马很不错啊,黄先生是在哪里找到的它?”
优秀的马总是传承自优秀的基因,与人相反,混血对马种而言通常是退化的,就像是中国现在的马匹状况一样,由于没有严格的繁殖登记制度,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驯养的许多马种,都在之后的30年逐渐的退化了,即便是挽马也不例外。
因此,理论上,一匹马的优秀是建立在种群的优秀之上的,谢郝围着赤兔转了两圈,道:“这匹马没有阿拉伯马的血统?”
阿拉伯马在长途耐力赛中表现优异,在现代赛马的开端——17世纪后的英国皇家阿斯科特赛马节上,开始的主要比赛项目是6000米以上的赛程,从那个时候开始,其血统的优越为英国所熟知,并伴随着“日不落帝国”的余晖广为传播。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英国人越发的喜欢上了短途赛马,也就是现在所谓的速度赛,经过多年的培育,纯血马悄然诞生。
在一个现代人的理解中,无论是蒙古马、哈金马(汗血马)都只是些好马而已,只有纯血马和阿拉伯马是真正的赛马,没有阿拉伯马血统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黄宣轻轻摇头笑笑,道:“这个只是我家族培养的一匹小马而已,呃,是我从小养大的。”
“哦,它有4岁了吧。”谢郝只是偏着头看看,就猜到:“您的家族一定有人真的很喜欢马。”
从黄宣的爷爷的爷爷开始,就很少有人骑马了,但黄宣还是点头应了个“是。”,然后作势要走道:“穆罕默德先生,我们现在是不是开始第二轮比赛了?”
“哦,当然。”谢郝笑着离开赤兔两步,终于忍不住道:“黄先生是否有兴趣出售这匹马呢?”
达利马场和库尔摩尔马场是世界上最大的两个马场,他们依靠经营马匹,每年可以赚到数亿美元甚至更多的利润,而带来利润最多的,就是配种了。
黄宣自然也知道这些赛马界最浅显的知识,他拍拍赤兔的大脸,道:“由于家族的一些传统,家族子弟的第一匹马,都是骟马……”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谢郝却一下子愣住了,马匹是不是被阉割,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例如体型变大,但他的心情太激动了,却没有注意这些,这让他稍微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满是遗憾了。
“太可惜了。”谢郝是用阿拉伯语说的。迪拜通行英语,上层人士使用英语很频繁——虽然总是带着阿拉伯腔——酋长先生这样说的时候,说明他真的很失望。
只要这匹马能够再拿下两个冠军——现在看来是极容易的——再将之退役,专心以其为种马,培养新的耐力马进行比赛,仅仅是配种费就能赚到手软,谢郝有过花费6000万美金购买2岁马的记录——虽然后来血本无归,但却证明了他的财力和胆量。
黄宣其实也很失望,赤兔可能没有子嗣,这是很令人憾然的一件事,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
谢郝又用英语道:“虽然只是中圈51秒,但比起1000公尺赛来讲,也许更难得,真的是一匹好马。”谢郝说着摸了摸赤兔。
“呃,的确。”黄宣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
“看来,华人家族的确已经崛起了。”谢郝马上又笑容满面了,他想说的也许是培育纯种马的困难,但最后只是将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礼,道:“祝你好运。”
黄宣学着施了一礼,转身就向马厩的方向走去,而伯吉斯已经牵着“俄亥俄尖叫”回到了那里,双方都需要等待一个小时,方能真正开始比赛。
就在这时,洛林却道:“谢赫•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勒马克图姆可能是位旅行者的后裔。”
黄宣顿了一下,脚步不停的向前面走去,脸上不动声色的道:“那是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
“旅行者的后裔。”洛林重复了一遍道:“他的祖辈可能在一次旅行中失事了,不得已滞留在此,并娶妻生子,有时候为了寄托某种情感,旅行者们会将一些特殊的标记留给自己的后裔,大多数时候,还会有一些宝藏。”
听到“宝藏”这个词,黄宣马上来了兴趣,他追问道:“什么宝藏?谢郝知道吗?”
“总是些在这里用不了,但在位面旅行中可能颇具价值的东西。”洛林说着道:“谢郝有一个旅行者的胎记在手腕上,那应当是他的祖辈留下来的,我刚才用能量扫描了,应该是一副藏宝图。”
“在哪里的藏宝图?”
“以色列。”洛林答了一句,又道:“谢郝应当不知道自己是旅行者后裔的身份,对他的先祖而言,如果有愿意帮忙的旅行者,可以选择性的带走他的子嗣,回到自己的位面,宝藏就作为报酬,若是不愿意帮忙,也很少会恶行相加的,而对于他的子孙而言,哪怕旅行者们只是随手帮个小忙,也够其子嗣受用不尽了。这是位面间的通用法则。”
“那他的先祖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个位面,你怎么会不知道?”
“那时候能量不足。”洛林毫无羞愧的道:“就算是时空荒漠区,也总是会有旅行者来的。”
“也就是还有可能被人拿走了?”
洛林否定道:“看到藏宝图的旅行者,一般会抹去那个胎记的,那是放在基因外缘的,而且每一代的旅行者后裔,只会有一个人遗传到这个胎记。”
黄宣偷眼看向谢郝,见他与几个美国政客交谈正欢,摇头问道:“我记得他是迪拜酋长?迪拜有多少个酋长。”
“一个。”洛林早就搜索过资料,将能量屏放在黄宣面前,道:“迪拜酋长国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一员,谢郝是迪拜酋长,并且是阿联酋的副总统兼总理。”
黄宣再看谢郝旁边的纽约州政客,突然明白美国人的骄傲在哪里了。
……
伯吉斯在帮“俄亥俄尖叫”放松,这匹棕色的大马看起来并没有沮丧的样子,也许它还不明白什么是沮丧,但冠军先生显然不很高兴,看见黄宣也只是打了个招呼。
黄宣轻轻的点点头,就走去飞电的那一边。两岁的马驹尚没有到达它的巅峰期,在纯种马比赛中,3岁马通常是最常见的,但并不是最强的,因为马匹3岁就到达了成熟期,可以进行配种,因此想要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马主总是希望赛马在3岁时就获得好成绩,然后就能够坐享其利了。
飞电的体型要比赤兔小的多,但也比旁边的纯血马大上两圈不止,它的肩高与黄宣个头相当,如果骑上去的话,身材瘦小的伯吉斯只能搭到黄宣的胸口。
黄宣小心的整理了马鞍,这是典韦教给他的,若是马鞍下有小石子或其他的东西,人坐上去之后,马会很不舒服,这个时候的操纵性极差,甚至可能将主人从马鞍上颠下来。
而中国军队习惯使用骟马的原因正是公马性烈。其实使用骟马本身是没有问题的,蒙古人养马也习惯在马匹一二岁时早去势,这种马骁勇健壮,只是汉人本身不养马,更没有如蒙古人般将好马留作种马的习惯,将军们的急功近利让半个中亚的马群整体退化,至今也无法恢复。
伯吉斯窥了黄宣一眼,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赛马之道,3分骑师,6分马力,要说1000公尺比赛,一匹2岁口的重型马能胜过日蚀短途马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以他的知识而言,这的确是不可能的。
洛林给出的胜率只有7%,飞电还没有长大,何况黄宣也只是刚刚学会骑马而已。
不过,小黄同学当然不会让他的1亿美金打了水漂,虽然大度的输掉1亿美金很有气魄,但也容易被人视作智力低下的代表,所以他一边梳理着飞电的鬃毛,一边就对洛林道:“帮飞电来点反重力,一点点加上去,可别被别人发现了。”
“没问题。”洛林实际上是个喜欢作弊的家伙。
黄宣同样喜欢作弊,他心里没有一点愧疚的看了伯吉斯一眼,又道:“如果马速过快,我不会从马上掉下来吧。”
“我可以为你加上一些磁力吸附,不会有问题的。”美金就是能源,如果洛林再聪明一些的话,他也会有思维定势的。
催促的梆子声响了起来,黄宣将收拾干净的马鞍重新披挂在飞电身上,这是个技术活,好在有工作人员帮手,才不至于丢丑。
再次骑上马的时候,一身骑士服的黄宣也很有些“黄马王子”的样子,他缓缓的向起跑线驶去,一个穿着红色工作服的年轻人跑了过来,大声对黄宣道:“黄先生,马会最后统计,闪电与俄亥俄尖叫的赔率是1赔1.5,现在外围一共有6000万美金下注。”
看起来,赤兔的胜利对赔率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不过黄宣更关心飞电的名字——能把它翻成“闪电”的人,也真是省心。
在场的人稍稍增多了一些,大都是原本不喜欢赛马的家属。赛马原本只是聚会的一个借口而已,而有妻子或者儿女作伴,往往会让聚会气氛显的亲切一些,所以很多人会将时间放在冷餐会上,而不是赛马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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