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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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常住宿舍,那几天赖恒问起,她都说在赶稿子。

后来庭上宣证人时,赖思归才知道,那天赖恒下课后路过江大找过她,没见着人。正打算回去时,碰上乔思盼,就和她聊了几句。

乔思盼在庭上说,赖恒希望她们俩有空一起去吃个饭,不要因为保研的事心生芥蒂,所以乔思盼当晚去找她了。

乔思盼说:“我不放心她,所以从宿舍一直跟到环岛路。后来发现她一个人进去那种地方,就更不敢先走,一直在外面等她。”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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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情迷,妖魔乱作,是最合适的词。

赖思归身穿会所的金色艳舞服,在透明舞台的钢管上扭动,目光所及是极尽奢靡和□□。她很清楚自己身处哪里,更清楚在那些人眼里,钢管舞不过是众多情。色消费的一种,人群越躁动龌龊就越直白。

赖思归连跳了五曲,第六曲时会所经理叫人把她换了下来,说是楼上卡座有几位重要客人又点名要她。

赖思归再一次拒绝,她在震天响的舞池边望了眼那个方向的卡座。场子很大,相对于楼下的沸腾拥挤,楼上的卡座宽泛许多,有人摆着手摇头晃脑,像磕了药一样兴奋,或者说那里所有人都像磕了药。

赖思归看不清对方的样子,看身形有男有女,年纪估计都不大,显然是一群纨绔子弟。

到了后台有个女郎叼着烟媚笑着说她,“装什么清高?陪个酒又不会要你的命?惹恼他们没你好处。”

据说来头是不小,为首的是江林大亨华源贸易的太子爷李震。家大业大专门吃喝嫖赌,玩过的女人比穿过的衣服还多。

女郎跟郑雪有交情,知道她是来替郑雪的,话难听倒也是在提醒她。赖思归在走廊撞到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直觉不对,看了眼男人身后两个同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转身往后台人多的地方走。

在化妆间门口被纠缠住,忍都被赶出去,服务生也不敢拦客人。李震提了一瓶酒进来,脚步不稳地把门撞上。

门外还有李震的朋友贴在门上的欢呼声,李震灌了一大口酒,盯着赖思归的身体,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郑雪一直叮嘱她不要惹腥,就是担心她的个性难折,更容易吃亏。

会所经理赶到前,赖思归操起伏特加酒瓶,一抡掼到李震头顶。

她本意不想给郑雪惹事,所以没下狠手,看到李震额头的血,拿上自己的东西,猛地拉开门往外走。

夜场的声浪震耳,赖思归拎着碎口酒瓶,从围观的服务员和李震的朋友中面无表情走出来。

……

乔思盼的证词里,她在凤凰台假山后面等了快一个小时,突然看见赖思归手里拿着碎口酒瓶从后门冲出来。

门还未合上,就有人从里边追出来,有保安也有富家公子哥儿打扮的男人。赖思归没跑多远,就被按住,碎口啤酒瓶被抢走摔到墙上,玻璃碎了一地。

一个额头带血的男人揪住赖思归的头发,连扇了她几巴掌。赖思归直不起腰,被踹到地上,人扑到碎酒瓶上,手立刻划出血来。她哼了一声,手指收紧,抓住手下的玻璃。

李震在同伴的吆喝声中,拖着她往凤凰林走。

……

“事情就到这里。”赖思归声音平静道。

“嘶——”赖思归的腰蓦地一疼。严慕松开手,在飘窗坐起来。

毯子从赖思归身上滑下来,两人都裸着身体,严慕捏住她的肩膀,声音阴测测,“就到这里?”

赖思归垂下眼,扯了一下嘴角。

三天后,江林同城新闻爆出一则骇人的新闻,环岛路某知名会所发生恶性伤人事件。受害者双手被人扎断手筋,腹部严重受伤,身上头部及其他地方有多处伤口。

警方随后介入,据调查受害者伤口不规则,非刀具所伤,经鉴定为碎口玻璃和高跟鞋重力击打所致。

被人发现时,受害者大量失血,躺在血色的凤凰花下,已经昏迷多时。

现场流传出来的照片血腥骇人,加上受害者的富二代身份及作案者手法残暴,微博、论坛涌现各种猜测,甚至有高人根据作案手法分析作案者的心理和目的,一时间这个案件在江林引起诸多关注。

她作为案件最大嫌疑人,在导师办公室被警察直接带走。警车开着鸣笛从校园呼啸而过,她成了江大人人皱眉不耻说起的谈资。

赖思归抬眸看着严慕的眼睛,放在肩上的手居然在轻轻发抖。他偏过脸,眼睛直直盯着窗帘的花纹,一动不动,半晌没有说话。

严慕的侧脸紧绷,捏着她肩膀的手用了大力。赖思归闷哼一声,沉默地忍着。

他的喉结速度很慢地滚了一下,赖思归甚至可以看见腮帮子上根根分明的骨架,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你在担心什么?”赖思归冷淡道,“如果他对我做了什么,我会选择让他从此不能人道,而不是挑破两根手筋这么简单。”

严慕蓦地回过头看她,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

赖思归冷笑,“我说……”

她的声音被打断,身体猛地被抱住,整个人被揉进宽阔的胸膛。

一室寂静。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你何必说这些激我。”他的声音很低,沉沉的听不出情绪,头却侧过去泄愤似的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脖子。

赖思归的眼睛转了转,望着天花板,有些发涨。

深夜里,那片火红的凤凰林,树枝像骷髅一样布满天空。她目龇欲裂,眼睁睁看着保安被那群公子哥儿打发走,挣扎着被拖进黑暗。

“不是我干的。”赖思归挣开严慕,“你信吗?”

严慕紧抿着唇,目光湛湛地看着她。

早晨□□点,大片明亮的光从敞开的房门涌进来,停在半路地板上,照亮半间卧室。阳光到了飘窗边,只剩柔和昏暗的光线。她的脸隐在昏暗里,近乎执拗。

他只有一个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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